一天夜里,刘婵玥的肚子忽然发作,产婆太医们有条不紊地帮助她接生,南宫靖宇听到消息之后,急匆匆赶到了产房外,脸上焦急的神色不言而喻。但是他也知道,这种时候不能打扰刘婵玥生子,便也只得乖乖地等着。
然而,正当他满心等待的时候,却听到产婆说:“陛下晕过去了!”
待刘婵玥恢复了一些意识的时候,鼻尖忽然涌入了一股熟悉的花草味道。一个带着些许凉度的人抱起了她,将被汗水侵透的她抱起,让她的上半身靠在他的怀中。
南宫靖宇说道:“玥玥,是我。”
刘婵玥勉强地用尽身上的力气点头,可是努力了半天,苍白的嘴唇最终是吐不出一句话。
“别怕,别怕。”南宫靖宇拿着帕子为刘婵玥擦汗,手却一直在抖。“别怕,别怕......别怕......”他的手抖得越来越厉害,连同声音也是,音量减小,到了最后一个怕字吐出的时候,只能听得到颤抖的气音。
他说的“别怕”,是他说给自己听的。
刘婵玥虽然还是疼得犹如遭受什么酷刑,可一侧头闻到他身上的味道,不知为何,她便觉得疼痛缓解了很多。被汗水濡湿而粘在脸上的发丝不知何时又忽然被一滴从上方掉落的水珠打上。
刘婵玥抬头,模糊不清的视线中,映出南宫靖宇一张憔悴的脸。两行眼泪的痕迹,在他的脸上出现得很清晰。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两声啼哭响彻产房,刘婵玥才放心。产婆和周围伺候的宫人齐齐跪下:“恭喜陛下,恭喜君后,喜得龙凤胎。”
刘婵玥听到这个声音,才沉沉地陷入沉睡。
待刘婵玥睁开眼睛,天色已经很晚了。守在刘婵玥身边的南宫靖宇在她睁开眼的那一刻就发现她已经苏醒,不顾自己身体的疲累,立刻俯身去听她张口说出的话。“孩子们呢.....”
南宫靖宇莞尔:“被乳娘抱去喂奶了。......那两个孩子害的玥玥受这么大的苦,不要他们了。”
“若是不要他们,我的苦不就白受了?”
南宫靖宇笑着摇摇头,蹙起的眉毛在看到她的气色有所恢复时才重新舒展。“药快要煎好了,一会儿我端来,让玥玥服下。”他知道刘婵玥要说什么,心领神会。“等玥玥身子恢复得好一些了,我们再一起去看孩子。不知道他们是像玥玥呢,还是像我呢?”南宫靖宇拉着刘婵玥的手:“像谁都好。以后,我们就是一家四口了。我一定会用尽毕生所有的精血气力,保护玥玥和孩子们不受任何苦痛侵扰。”
若不是不保证自己做到,南宫靖宇是不会随便许诺的。
刘婵玥说道:“两个孩子,男孩就刘洛白,女孩叫刘洛雪。”
“好。”
三日后,刘婵玥喝下产后恢复丸摆驾到珠镜殿后,在此地的小宫女告诉她,南宫靖宇正在里面探望孩子们。
自从孩子诞下之后,南宫靖宇总是时不时跑来孩子们的寝殿,要不是怕孩子在自己的殿中乳娘伺候不便,他简直要把孩子抱到自己宫中去了。
她走到大殿地门口,就听到南宫靖宇温柔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你们怎么长得这样好看,真是像极了你们的娘亲。不过,以后你们若是惹得娘亲不悦了,我可不会轻易饶过你们。”
刘婵玥也难免忍俊不禁。她笑完了之后,又仔细侧耳去听南宫靖宇说了些什么。“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你们的父后。等你们长大之后,你们要叫我父亲。”
刘婵玥悄悄地走过去,见南宫靖宇正弯着腰,面色柔和地抚摸着两个孩子柔软的脸颊。
孩子们正在睡着,看不到南宫靖宇此刻的眼神。那眼神就像是看这世上最珍贵的宝物,将它们怜惜地捧在手上,好像是怕它们会被击碎一样。温柔中,又带着一丝忧愁。他害怕自己无力保护这两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