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九罗故作平静地走回车上,秦方和叶凌安没发现她的异常。
望着窗外掠过的一颗颗老槐树,她脑海里不停浮现着未烬说的话……
“有三拨人,想让你出事……”
除了最近网上莫名跟她有过摩擦的那个女明星,她竟然想不到另外两拨人会是谁。
她缓缓合上,试图快速让心情平复下来。
返程比去时顺利很多,不到半小时,他们就回到了镇上。
车子停在悬壶堂外,秦方准备回民宿休息,聂九罗和叶凌安一起进了悬壶堂。
里面的工作人员见到叶凌安,热情地打招呼。八卦的眼光从未停止从聂九罗身上离开过,她来到二楼的会诊室,一眼就看到靠在墙边的刑深,双手抱胸,戴着墨镜,头微微低垂。
叶凌安去帮她打点,聂九罗独自走了过去。
刑深像是感应到她了一样,在她离他只有两米的距离时,缓缓抬起了头,“你来了。”
他眼睛在白天看不清,聂九罗身上的气息,没变。
“小马……他怎么样?”
聂九罗瞥了眼头上的“康复室”三个字,“在做针灸?”
刑深“嗯”了一声,“大夫说主要是因为情绪引起的,开了中药,再做一个疗程的针灸看看情况。”
“一个疗程……”聂九罗算了下时间,“所以你们要在这儿找地方住下,还是回南山?”
“回家吧,这里离南山不远。”
聂九罗不知道他是不是因为费用的原因才做了这个决定。
巡山刚结束,他们应该不忙。
“我有个朋友在这附近开了间民宿,如果你和小马愿意,可以直接住那儿。那儿离这儿就几分钟的脚程,费用你不用担心,他和我们……是老乡。”
上回来岭东,聂九罗莫名收到了民宿老板的午餐,经过打听她才知道,原来那家民宿竟然是苏彧投资开的,不止是岭东,南山也有。
他时不时回这一带休假,需要有住的地方。更重要的是,他想通过自己的努力让这里发展得更好。
刑深从聂九罗的话里捕捉到一个非常重要的信息——“老乡”。
聂九罗看出他的疑惑,只简单介绍道:“他父亲跟我妈妈一样,打猎的时候,都没回来。”
刑深瞬间了然。
“阿罗,你来这儿,是有什么事吗?”刑深突然问道。
聂九罗刚要否认,就听到刑深说:“你身上,为什么会有血味?”
不止于此,还有泥土枯叶的味道……
如果他没闻错,她应该刚从哪个山头里出来。
聂九罗差点忘了,南山猎人的刀狗鞭三家里,狗家的鼻子是最灵的,而刑深作为狂犬,更是灵敏,什么也瞒不过他。
“被树枝刮到了而已。”聂九罗转移话题,“把小马的单子给我,我去给他拿药。”
“蒋叔交待过,不能麻烦你。”刑深婉拒。
“这里人多,你行动不便。都是家人,不必分得如此清楚。”
一句“家人”,让刑深松了手。
聂九罗拿着单子到一楼缴费,叶凌安见她下来,把已经提前打包好的药递给她,“他们可能不方便煎药,就开了中药冲剂。”
“谢谢。”聂九罗接过,然后按单子上的金额把钱从微信转给了他,“今天谢谢你帮忙。”
经过几天的相处,叶凌安也已经了解了她的性格,如果他不收,恐怕以后他们连朋友都未必能继续做下去。
“都是朋友,不用客气。”说着,他收下了转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