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九罗花了整整一个月才完成苏彧定制的真人泥塑周边。当尾款到账的提示音响起时，她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立刻将钱存了起来。
这笔钱对她而言不仅仅是收入，更像是一种安全感，一种可以让她在未来某天真正拥有自己房子的底气。
目前，她和秦方住在一间不算宽敞的公寓里。虽然秦方是个不错的室友，但聂九罗心里始终有个执念。
她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地方。
这个执念或许源于她的成长经历。
从离开基地、上大学、再到毕业至今，她无数次思考过自己究竟想要什么样的生活。
一边是心之所向的艺术，一边是作为南山猎人的职责。矛盾与纠结始终萦绕在她心头，像是一道无法轻易解开的结。
七天后就是南山猎人四年一次的巡山日子，作为被蒋百川秘密培养的现任“疯刀”，为了身份不曝光，她无法参加日常的祭祀和巡山任务。
但人不到，力却不能不出。
她拿出自己的一部分积蓄，以队员的名义购置了南山猎人日常所需的物资和巡山装备。
“寄了一些物资回基地，巡山注意安全。”她给蒋百川发了条简短的讯息，随后收拾好东西，动身前往闹市中心的一家咖啡馆。
今天并非周末，但咖啡馆附近的人流却不少。
聂九罗看了眼手机上的信息，目光扫过窗边那个背对着她的身影，径直走了过去。
“不好意思，来晚了。”她微笑着在他对面坐下。
陆财连忙起身，“不晚不晚，快请坐。”
两人各自点了咖啡，寒暄几句后便直接切入正题。
“昨天看到苏彧工作室的微博，就立刻联系了您。”陆财推了推眼镜，语气热切，“说实话，我非常看好您最新的作品‘忍者鸭’。”
“是‘隐者鸭’。”聂九罗轻声纠正。
她轻轻搅动着咖啡勺，银匙碰撞杯壁的轻响让陆财的滔滔不绝卡了壳。
他尴尬一笑，“隐者，忍者……隐忍，反正我很喜欢您的作品，我觉得……”
“冒昧打断一下，”聂九罗嘴角挂着浅笑，眼神却带着审视，“您为什么会喜欢‘隐者鸭’？”
“寓意好！”陆财不假思索地回答。
聂九罗虽然刚毕业，但也不是被人夸几句就飘上天的傻白甜。她很清楚，与其说陆财是欣赏她的作品，不如说是看中了她与苏彧之间的联系，以及其中潜在的商业价值。
接下来的谈话里，陆财滔滔不绝地给她描绘了职业规划，甚至画了几个诱人的“大饼”。
聂九罗并不反感他的直白，至少他足够坦诚，没有藏着掖着。
两人的交谈还算愉快，如果不出意外，他们很可能会成为合约关系——经纪人和小艺术家。
离开咖啡馆时，聂九罗才看到蒋百川的回复：
“你毕业了，也需要地方住。我有一个院子闲着，这两天带你过去看看。”
聂九罗盯着屏幕，轻轻呼出一口气。
她确实不便继续寄宿在秦方的小公寓里，于是简短回复：
“好，谢谢蒋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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