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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姨姊争衡露嫌猜

重生红楼之薛蟠的另类人生

红楼之内,谜团丛生,众人各执己见,解读纷纭。薛蟠往昔非红楼宿学,即便曾是,于这真实世界,其用亦微。

若王子腾终为鸩杀,尚有转圜。使其适时功成身退,勿与君王执拗,性命或可保全。彼时薛蟠若献高产良种立功,必携王子腾同享,王子腾有此功绩傍身,即便君威难测,至多罢官削爵,性命无虞。

若是毒杀,情形严峻。此显王子腾身侧纵无内奸,亦存莫大隐患。若无破绽,人岂有机可乘?王子腾后来入阁拜相,位高权重,岂会轻易遭毒杀?若如此轻易被害,官场之人岂不人人自危?

为官者,排除异己、党同伐异,乃至牵连妻儿,皆在官场争斗常例。然行事需在规则界限之内,一旦逾越,用毒杀、暗杀等不允手段,必激起公愤,即便天子亦难置身事外。

王子腾未领会其中深意。当下四大家族虽渐衰落,未到绝境。他虽觉危机,却未料到大厦将倾如此迅猛彻底。相较原轨迹,今多薛蟠这一变数,局势好转。王子腾以为四大家族似有重焕生机之势,至少可再延续数十年,故而忽视诸多隐患,正所谓“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当局者迷。

薛蟠未多言。他岂会再扮神棍,预言四大家族土崩瓦解?此事难以启齿,说了未必扭转乾坤,甚至引发新变数,没了先知先觉优势,恐陷困境。因此,他暗自决心,绝不让王子腾白白丧命、死得不明不白。无论报恩、了断因果或其他缘由,待自身法力雄浑,便研习绘制符箓之术。届时多为王子腾备防御、疗伤符箓,想来可保万全。

然此乃艰难漫长过程。符箓之道,非轻易可学。相较炼丹、炼器、阵法等修真百艺,虽相对简易,亦只是相对。他不知自身有无此天赋,且今法力微薄,恐最简单之符箓亦难绘就。当务之急,是勤勉修炼、积攒法力。

可惜,他无起死回生灵丹、惊天动地绝学,亦无钟灵毓秀洞天福地。增进法力,唯有日积月累。所幸其灵魂强大,吞噬灵气速度尚可。若觅得灵气充裕之地,修炼速度可大幅加快。只是此等地方犹如沧海遗珠,难以寻觅。京城红尘喧嚣、浊气弥漫,绝非修行佳处。京郊倒可探寻,寻山清水秀、灵气氤氲之地建别院。即便称不上洞天福地,亦比城中适宜修行,恰似城市空气浑浊,郊区清新宜人。只是距离较远,除休沐日,难常去,实为棘手之事。

若有瞬息千里神通,心念一动便可抵达,可惜此神通非其目前所能觊觎。符箓中甲马符能日行千里,似可解燃眉之急。然符箓绘制不易,甲马符虽非高级符箓,亦非轻易可成之物,《水浒》中神行太保戴宗便用此符。如此陷入死循环:法力不够,符箓绘制不成;不能常去灵气充裕之地,法力增加缓慢,符箓绘制遥遥无期。无奈之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若得一些天材地宝甚好,可此等世间罕物可遇不可求。平日可在东三省等地多收购人参。现人参虽珍贵,尚不算稀罕难寻,财力充裕便可购得心仪佳品。此为目前能轻易获取的唯一大补之物,可通过炼精化气加快修炼进程。

薛蟠摇头,将纷扰思绪抛诸脑后。拜访完上官家和王家,无他人需拜访,便径直返回梨香院。恰遇前来拜访薛姨妈的王夫人,此刻王夫人脸色阴沉如墨。

“见过姨母。”薛蟠挑眉,不卑不亢向王夫人行礼。

“蟠儿回来,恭喜,你金榜题名给你母亲挣大脸面,你们家如今算是起来,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王夫人似笑非笑,话里有话,随后转身匆匆离去,仿若身后有追赶之物。薛蟠从王夫人隐晦眼神中捕捉到怨愤与不甘,如寒夜冷箭。见此,薛蟠心中隐隐猜测。

进入房间,见薛姨妈同样面色不佳、眉头紧锁。薛蟠明白,她们姐妹爆发激烈冲突。

“蟠儿回来。”薛姨妈见薛蟠,脸色稍缓,仍余怒未消、面带愠色,“老宅那边如何?”

“都收拾妥当。”薛蟠心中有猜测,不动声色回答。

“那好,准备准备,挑选良辰吉日,我们就搬家。”薛姨妈语气决绝,迫不及待。其实薛蟠今日回来就想谈此事,之前已商议。看薛姨妈这般急切,显然与王夫人交谈如暴风雨,让她备受冲击。

“看来,马道婆那边发力。”薛蟠明白缘由,虽知来龙去脉且是幕后策划者,却装作疑惑问道:“搬家不是早决定?母亲与姨妈这是如何?”

“哼,她就是看不惯我过得比她好。”薛姨妈冷哼,声音含多年积怨,“以前在家如此,现在变本加厉。”薛姨妈似受极大刺激,内心堤坝决堤,向薛蟠倾诉陈年旧事。

薛姨妈和王夫人虽为同胞姐妹,年轻时关系却如冰炭难融。犹如贾元春与贾迎春,一个嫡出凤凰,一个庶出麻雀。王夫人为嫡女,薛姨妈为庶女,从王夫人嫁入豪门贾家、薛姨妈嫁入商贾薛家便一目了然。

王夫人昔如现今王熙凤,年轻时虽非飞扬跋扈、肆意妄为,却也颐指气使、盛气凌人,对薛姨妈这个庶妹一直摆出高高在上姿态。薛姨妈比贾迎春稍好,虽非软弱可欺、任人拿捏,面对嫡姐也只能小心翼翼奉承讨好。如今王夫人虽一副慈悲为怀模样,不过是被生活磋磨,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只是套伪善外壳迷惑人心,本质仍是骄傲自负大小姐。

王夫人面对薛姨妈,优越感十足。在家时,她是嫡女,尽享宠爱,出嫁时十里红妆,嫁入荣国府名门望族,薛姨妈却嫁入满身铜臭商贾之家。嫁人后,贾政虽为员外郎,夫妻和睦,薛姨妈却中年守寡。子女方面更是天壤之别,贾珠虽早逝,却活在众人赞誉中,年少中秀才,若不死必有大造化;贾宝玉含玉而生,备受宠爱;贾元春大年初一降生,被视为祥瑞,马道婆预言更让她们觉是凤鸣荣国象征。而薛姨妈除知书达理的薛宝钗,薛蟠被视为烂泥扶不上墙的纨绔子弟。所以王夫人面对薛姨妈,一直是施舍姿态、高高在上。

薛家出薛蟠这匹黑马,情况天翻地覆。从前薛姨妈心中虽有不甘,因没底气、寄人篱下,不敢与王夫人彻底闹翻,只能默默忍受。今时不同往日,薛姨妈虽身份未变,却母以子贵,薛蟠科举崭露头角、仕途顺遂,她也水涨船高。王夫人呢,贾宝玉虽被寄予厚望,却短时间看不到希望,依旧浑浑噩噩。眼睁睁看曾经不如自己、巴结自己的薛姨妈爬到更高位置,心高气傲的王夫人如何咽得下这口气?之前与贾家产生隔阂,不单因贾宝玉拜师。今日王夫人登门,道喜是表面文章,借钱才是真正目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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