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日 星期一 晴
今天我正式成为白洛初中的一员了！感觉既兴奋又有点紧张。新教室比小学的大，黑板也特别宽，上面还挂着“欢迎七年级新生”的横幅。
最让我意外的是——班主任居然安排我和顾知行同桌！当我拎着书包走到第三排靠窗的位置，看见那个熟悉的后脑勺时，简直想立刻转身逃跑。
“死狐狸，又是你。”他头都没抬就知道是我。
“顾东西，你以为我愿意啊？”我把书包重重放在桌上。
开学第一天就感受到了初中生活的不同。英语老师一口气布置了三十个单词要背，下周默写；语文老师要求一周内背完三首古诗并默写；数学老师更夸张，第一节课就讲完了第一章，还让我们预习第二章......
课间的时候，我趴在桌上哀嚎：“这哪是开学啊，这是开启地狱模式吧？”
顾知行难得没有嘲笑我，只是翻着他的数学课本说：“听说下周还有摸底考。”
“什么？！”我猛地坐起来，“第一天开学就说考试？！”
“初中的节奏就是这样。”他耸耸肩，继续看他的书。
下午最后一节课结束后，我感觉脑袋里已经塞满了单词、古诗和公式。突然想起今天是9月1号——顾知行的生日。虽然这家伙整天“死狐狸死狐狸”地叫我，但毕竟同桌六年了，而且他去年也记得我的生日。
我看了眼还在整理笔记的他，悄悄溜出了教室。
白洛初中后墙有一处比较矮，我轻车熟路地翻了出去——这技巧还是在小学时练出来的，为了溜去书店看小说。街角那家蛋糕店的开心果蛋糕是顾知行最喜欢的，虽然他从来不说，但每次路过都会多看两眼。
提着蛋糕翻回学校时，一只手突然从墙头上伸过来，接过了我手里的盒子。
“！”我吓得差点松手。
顾知行不知什么时候坐在墙头上，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第几次了？”
“你管我！”我瞪他。
“摔下去怎么办？”他跳下墙，然后把蛋糕盒举高，“给我的？”
“才不是！我买给自己吃的！”
他挑眉：“开心果蛋糕？你不是最讨厌坚果类的东西吗？”
我语塞，脸有点发烫。
最后我们坐在操场边的台阶上分吃了那个蛋糕。夕阳把天空染成了橘粉色，远处的教学楼传来隐隐约约的读书声。
“压力大也不用翻墙。”顾知行突然说，“下次直接走校门，我跟门卫大爷熟。”
“谁压力大了！”我嘴硬。
他没反驳，只是把最后一块蛋糕推到我面前：“多吃点，补补脑子。下周默写别又错一半。”
“顾东西你——”
“不过，”他顿了顿，“谢谢。”
我愣了一下，转过头去看他，发现他耳朵有点红。
也许初中生活不会那么糟糕——如果这个讨厌的同桌偶尔能说点人话的话。
明天要早点起床背单词了......唉。
……
9月3日 星期二 晴
初二了！
今天发了期末成绩单——820分，和上学期一模一样。我妈说这叫“稳如泰山”，但我怎么觉得是“止步不前”？
顾知行看了一眼我的成绩单，又看了看他自己的（他845分，这家伙！），居然没说什么风凉话，只是把物理书推到我面前：“初二要加物理了。”
是啊，初二了。课程表上多了物理、信息技术，连音乐美术都变得“正经”起来——要考试的那种正经。最可怕的是体育，老师开学第一节课就宣布：“从今天开始，所有训练按中考标准来！”
于是我们美好的大课间变成了：跑操、拉伸、再跑操。上个学期跑，这个学期跑，感觉永远都在跑。今天跑完800米测试，我趴在草坪上装死，顾知行用脚尖轻轻碰了碰我的小腿：“死狐狸，还活着吗？”
“顾东西...我恨你...”我气若游丝。
“恨我也得起来，”他居然蹲下来，递给我一瓶水，“下周还有立定跳远测试。”
我瞪他，但不得不承认，跑完步有人递水的感觉...还不赖。
放学后我们在图书馆复习。说是复习，其实大半时间在互相较劲。他偷偷在我笔记本上画了只打瞌睡的狐狸，我就在他的物理公式旁边写上“顾东西大笨蛋”。
最精彩的是休息时，他出去接电话，留了半块开心果蛋糕在桌上。我盯着看了三秒，然后——迅速解决掉了！等他回来时，我只剩下一脸无辜和嘴角的奶油渍。
“落映薇！”他眯起眼睛。
“太好吃了嘛...”我理不直气也壮，“你再去买一块就是了。”
他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叹了口气，转身出去了。我以为他生气了，心里正有点小愧疚，结果十分钟后他回来了，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给。”他把盒子推到我面前。
我打开一看——草莓巧克力大福！粉粉嫩嫩地躺在盒子里，每个都裹着细腻的巧克力粉，是我上周随口说过想吃的。
“这、这是赔礼吗？”我有点结巴。
“是封口费。”他翻开物理书，耳朵又有点红，“免得你到处说我小气。”
我咬了一口大福，草莓的酸甜和巧克力的微苦在嘴里化开，甜得恰到好处。窗外夕阳西斜，图书馆里很安静，只有翻书的声音和...我满足的叹息声。
“顾东西。”
“嗯？”
“下次我还偷吃你的蛋糕。”
“......死狐狸。”
初二可能真的要面对更多考试、更多压力、永远跑不完的操。但只要还有偷蛋糕的勇气，和收到意外甜点的惊喜，也许这段日子也没那么难熬。
而且物理...好像也没那么可怕？至少现在，有个人会一边骂我“笨”一边给我讲题。
初三／3月14日 星期五 多云转晴
初三的春天来得特别迟——或者说，我们的春天根本还没来。黑板右上角的倒计时牌已经撕到“距离中考98天”，但在此之前，还有三周就要中考体育。
实心球训练成了每天的噩梦。今天体育课测成绩，我使出吃奶的劲一扔——14米！周围一片惊呼，连体育老师都挑了挑眉。顾知行在我旁边，扔了个15.5米，但破天荒地说了句：“不错。”
我得意地扬下巴：“那是！”
下午回到教室，好心情却被彻底破坏了。
我的课本被人动了手脚。
物理书的每一页边缘都用刀片割出了细密的缺口，像被老鼠啃过。扉页上画着一只被箭射中的狐狸，旁边歪歪扭扭地写着“笑我”——因为上周实心球训练时，这个男生扔了不到10米，我确实没忍住笑了一声。
当时我正吃着放学路上买的炸串，辣椒油的香气还萦绕在鼻尖。看到这一幕，我气得手抖，串上的辣椒油不小心甩进了眼睛。
“啊——”我捂住眼睛，火辣辣的疼，眼泪瞬间涌出来。
“落映薇？”顾知行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我蹲在地上，一手捂眼一手还攥着那根可笑的炸串，课本散落一地，眼泪混着辣椒的刺激哗哗地流。从顾知行的角度看，我大概像只被欺负惨了的小动物。
“谁干的？”他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
我还没回答，他已经看到了我摊开的物理书。教室里很安静，那个男生——李浩，正假装低头写作业，但嘴角的弧度出卖了他。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快得像按了加速键。
顾知行走到李浩桌前，一脚踹翻了桌子。课桌轰然倒地，在安静的教室里发出巨响。所有人都惊呆了。
他弯腰拎起那张倒地的桌子，手臂肌肉绷紧，猛地一甩——里面的书本、文具、零食哗啦啦全飞了出来，散了一地。然后他揪住李浩的领子，几乎是把人提了起来，拖到我面前。
“道歉。”他的声音不高，但每个字都像结了冰。
李浩的脸白了，嘴唇哆嗦着：“对、对不起...”
顾知行没松手：“大声点。”
“对不起！落映薇对不起！”
顾知行这才松开他，转向我：“你没事吧？”
我眨了眨还疼着的眼睛，摇了摇头。其实很想说“你太冲动了”，但看着他那双因为愤怒而格外亮的眼睛，话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后来，我被顾知行拉出了教室。
夕阳下的操场空荡荡的，跑道上还留着白天训练的痕迹。他塞给我一杯奶茶——我最喜欢的那家，加厚芝士奶油顶，还插着个小狐狸造型的饼干。另一只手是一瓶冰镇的青柠檬汽水，瓶身上凝着细细的水珠。
“冰敷眼睛。”他把汽水贴在我眼皮上，“辣椒油进眼睛得用冷水冲，笨蛋。”
“你才笨蛋...”我小声反驳，但乖乖仰起脸。
冰凉的感觉缓解了灼痛。我偷偷睁开一只眼看他——少年侧脸在夕阳下轮廓分明，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刚才那番动作让他也微微喘着气。
“下次再有人欺负你，”他突然说，“直接告诉我。”
“我自己能解决...”
“你能解决就是一边吃炸串一边哭？”他挑眉。
我语塞，用力吸了一口奶茶，奶油顶沾了一鼻子。
他看着我，突然笑了——不是平时那种带着嘲讽的笑，而是很轻、很温柔的那种。然后伸手，用拇指擦掉我鼻子上的奶油。
“蠢死了。”
后来我们坐在操场边把奶茶分着喝完了。他没问我为什么被欺负，我也没问他为什么发那么大火。有些事情，好像不必说透。
回家的路上，我摸着那本被割坏的物理书，突然觉得没那么难过了。
距离中考还有98天。
距离体育考试还有21天。
实心球要扔到15米才稳。
还有很多单词要背，很多题要做。
但至少我知道，如果辣椒油再进眼睛，会有人给我买冰汽水。
如果课本再被割坏，会有人踹翻桌子讨公道。
这大概就是初三里，最珍贵的东西了吧。
顾知行打架的样子...确实有点帅。
……
5月18日 星期二 晴
中考体育，结束了！
当冲过800米终点线，计时器停在“2分25秒”时，我整个人几乎是摔进草坪里的。第一名！体育老师在旁边喊：“落映薇！破校纪录了！”
我瘫在地上大口喘气，阳光刺得眼睛发花，但嘴角怎么也压不下去。
还没来得及喘匀气，男生组的1000米就要开始了。我挣扎着爬起来，目光穿过人群——找到了。
顾知行穿着统一的深蓝色运动校服，白色短裤下是线条分明的小腿。他正在做最后的拉伸，微微俯身时，肩胛骨的形状透过薄薄的布料清晰可见。
发令枪响。
前半圈他跑得不紧不慢，甚至有点...漫不经心？我皱起眉。这家伙难道想放水？明明训练时能跑进3分10秒的。
“顾知行！加油！”我双手拢在嘴边，用尽全身力气喊。
他好像顿了顿，侧头朝我的方向看了一眼。
然后——像按下了某个开关。
他突然开始加速，步伐陡然加大，摆臂幅度变得有力而规律。超过一个，两个，三个...在弯道处他已经冲到了第一梯队。
心跳得比刚才自己跑步时还要快。我看着他在跑道上飞驰的身影，突然做了个疯狂的決定。
趁老师正忙着记录成绩，我抓起胸前挂着的学生证，低头混进了内场的“工作人员”区域——那里有几个拿着记录板的学生会同学。我假装也是评分员，抱着不知从哪捡来的夹板，悄悄跟上了顾知行的跑道，在草坪内侧陪他跑。
他察觉到了，侧过头，汗水从额角滑到下颚。
“你...”他喘着气，惊讶地瞪大眼睛。
“顾东西！我们一起跑！”我在草坪上和他并肩，虽然隔着跑道线，但我们的节奏莫名同步。
他没再说话，只是嘴角扬起一个很浅的弧度，然后重新聚焦在前方的跑道上。
最后300米。他的呼吸开始加重，但步伐依然稳健。那双腿——我在心里偷偷给它们起过外号，“三中体育特招生的腿”——此刻每一步都踏得坚实有力，小腿肌肉绷紧又舒展，像某种优雅而充满力量的动物。
200米。他的速度居然还在提升。
100米。冲刺。
我跟在他侧后方，看着他咬紧牙关，脖颈上青筋微微凸起，像一支离弦的箭射向终点线。
冲线那一刻，我忘记了自己是“混进来”的，忘记了一切，只是本能地张开双臂迎了上去。
他带着一身滚烫的汗水和灼热的喘息，结结实实地撞进我的怀抱。冲击力让我们都踉跄了两步，但他很快站稳，手臂环过我，紧紧收了一下。
那么用力，像是要把刚才1000米里所有的力气都用在这个拥抱上。
“3分08秒！”远处传来老师的报时声。
我们同时松开手，都有点不好意思。他的头发湿透了，有几缕贴在额头上，眼睛亮得惊人。
“恭喜。”我说。
“你也是。”他喘着气笑，“第一名。”
后来我们并肩坐在树荫下喝水。他仰头灌下半瓶矿泉水，喉结滚动，水珠顺着下巴滴到锁骨。我移开视线，脸有点烫。
“刚才，”他突然开口，“谢谢。”
“谢什么？”
“谢谢你...陪我跑。”他转过头看我，眼睛里的笑意温柔得不真实，“也谢谢你喊的那声加油。”
我把脸埋进膝盖：“少来，我是怕你给班级丢脸。”
他没戳穿我，只是轻轻撞了下我的肩膀。
晚霞染红半边天的时候，我们收拾东西准备回家。走出校门前，我回头看了一眼空荡荡的跑道。
那里有我今天跑出的2分25秒。
有顾知行的3分08秒。
有我们并肩奔跑的300米。
有一个汗湿的、用尽全力的拥抱。
体育中考结束了。
但有些东西，好像才刚刚开始。
顾知行的1000米成绩是年级第二。第一是体育特长生。不过在我心里...他就是第一。这话绝对不能让他知道！
……
6月25日 星期四 晴
中考，结束了。
昨天考完最后一科地理，我把笔往桌上一丢——动作潇洒得像电影里的侠客——走出考场时，天空蓝得让人想哭。
第一件事不是回家，而是直奔街角蛋糕店。买了两个开心果蛋糕，坐在店门口的小椅子上慢慢吃。甜腻的坚果香气在舌尖化开时，我才真实地感觉到：三年，真的结束了。
其实考试这几天过得很快。语文的作文题目是《同行》，我写了大课间跑操时落在跑道上的影子，写实心球划过天空的弧线，写晚自习时窗外渐次亮起的路灯。写完后看了眼坐在斜前方的顾知行——他正低头检查卷子，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
数学最后一道大题我用了三种解法，写完有点得意。英语听力时窗外有蝉鸣，但很奇怪，我竟然听清了每一个单词。物理、化学、道德、历史、地理、生物……一科科考下来，笔尖在答题卡上划过，像在给初中三年画下句点。
最奇妙的是昨晚，我和顾知行打了中考期间唯一一个电话。
“紧张吗？”他问。
“有什么好紧张的，”我嘴硬，“考完我就能去夜鹏老师的签名会了！自拍签名海报！”
电话那头传来轻笑声：“知道了，书呆子。”
“那你呢？考完想干嘛？”
“……”他停顿了几秒，“野餐。第二天就去。”
“一个人？”
“你说呢？”
今天成绩出来了。
我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数字看了整整十秒——859分。
手机在同一时间震动，顾知行的消息跳出来：「859」
我愣住，随即笑出声。这家伙！连分数都要和我一样！
电话立刻打了过来。
“看到了？”他的声音带着笑意。
“你是不是抄我答案了？”
“明明是你抄我的。”
我们隔着电话笑成一团。
白洛高中录取分数线是790分。我们都过了，而且是以完全相同的分数。
挂电话前，他说：“暑假计划还记得吗？”
“当然！”我掰着手指数，“先去夜鹏老师签名会——”
“知道知道，然后陪我去野餐。”
“接着摆摊卖蛋糕！我的厨艺绝对没问题！”
“半个月后去奶茶店打工。”
“对！攒钱买新书包，还有——”
还有无数个一起度过的夏天。
窗外的蝉鸣一阵高过一阵，阳光透过树叶洒下细碎的光斑。我摊开手掌，掌心仿佛还残留着考场笔杆的触感，但更清晰的是冲出考场时那阵风，是开心果蛋糕的甜香，是看到成绩时加速的心跳。
三年初中，始于2019年9月1日那个慌乱的清晨，止于今天屏幕上并排的两个“859”。
而新的故事，即将在白洛高中的教室里，在暑假摆满蛋糕的小摊前，在奶茶店的柜台后，在无数个即将到来的日子里——
继续书写。
夜鹏老师的签名会门票已经买好了！野餐要带草莓大福！摆摊的蛋糕配方需要再改良一下！奶茶店打工要学拉花！还有……和白洛高中有关的、所有和顾知行一起的、闪闪发光的未来，我全都期待。
落映薇的初中语录本
初一篇
“开学第一天就和顾东西同桌，这一定是命运对我的考验。”
——2019.9.1，看到座位表后
“英语单词是背了又忘忘了又背的轮回，而我就是轮回里那只晕头转向的狐狸。”
——第一次单词默写全对后得意忘形，第二次默写错一半后的补记
“翻墙买蛋糕不是叛逆，是同桌生日应有的仪式感——虽然被当事人抓了个正着。”
——2019.9.1夜，补充
“他说‘谢谢’的时候，耳朵是红的。原来顾东西也会不好意思。”
——同上，但这句话被用力描了好几遍
初二篇
“820分叫稳如泰山？明明是困在半山腰！”
——看到和上学期一模一样的总分后
“物理电路图画得像狐狸打结，但有人一边骂‘笨’一边帮你解开。”
——第一次物理考试及格后
“偷吃他的开心果蛋糕，收到他的草莓大福。这大概就是初二最甜的守恒定律。”
——2020.9.3，图书馆午后
“跑步很累，实心球很重，但夕阳下有人递来的水很轻。”
——体育训练日志边缘的小字
“如果初三还要跑操，我建议学校直接改名叫白洛田径初中。”
——初二期末，得知初三训练强度后的呐喊
初三篇
“倒计时牌撕一页，心里就沉一分。但看到隔壁那个人也在埋头做题，忽然就觉得没那么慌了。”
——中考倒计时100天
“课本被割坏很生气，辣椒油进眼睛很疼，但有人为你踹翻桌子的样子……有点帅。”
——2021.3.14，事后回想
“原来‘加油’两个字，真的能让人像加了推进器一样冲出去。”
——体育中考，看他1000米冲刺时
“2分25秒的800米，和3分08秒的1000米之间，隔着一个汗湿的、滚烫的拥抱。”
——同上，夜晚补记
“中考考场很安静，只听得见笔尖划过试卷的声音，和心里那个越来越清晰的未来。”
——6月24日，考语文时
“859分。是我们各自的三年，也是我们共同的答案。”
——查分日
“初中三年是什么？是永远写不完的单词语法，是跑不完的操场跑道，是越摞越高的习题册。也是翻墙时呼啸而过的风，是课桌下偷偷分享的蛋糕，是夕阳里并排拉长的影子，是所有说不出口却又无处不在的——‘和你一起，真好’。顾东西”
——毕业前，写在同学录的最后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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