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楼前,那玄衣面具人缓缓开口,低沉的声音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姓李的,你已经堕落到这种地步了吗。”
话音未落,方多病已一步踏前,挺直腰板挡在李莲花与郦嘉则身前。少年人的热血让他顾不上审视眼前人的危险气息:“你谁啊?凭什么这么说他!”
面具下传来一声轻笑,那笑声里满是不屑:“呵,还需要一个毛头小子替你出头。”
“谁是毛头小子!”方多病被这话激得脸颊泛红,“喂,我跟你说话呢!”
李莲花却神色平静,就好像对方的话语只是微风拂过。他感觉到郦嘉则牵住了他的手,借着宽大袖口的遮掩,她悄悄将一包药粉塞入他掌心。
他唇角勾了勾,手指在她手背上安抚性地轻按一下。随即,他状似虚弱地低咳两声,另一只手从腰间摸出一枚褐色药丸,放入口中吞咽下去。那动作行云流水,俨然一副病弱郎中被激怒后需服药顺气的模样。
李莲花往前迈了两步将她遮挡在身后:“此言差矣。李某跟随娘子行医多年,从不过问江湖事,请问这位壮士是……”
他边说边自然地抬起袖口,看似在整理衣襟。只是就在这看似平常的动作间,李莲花手腕一抖,袖中那包药粉随风飘散。
药粉细腻,无臭无味,扩散极快。即使面具人反应迅速,在察觉到异样的瞬间便屏住呼吸,可终究晚了一步,闷哼一声,单膝跪地,强撑片刻后也倒了下来。
而方多病毫无防备的觉得眼前便一阵发黑,身体不受控制地软倒下去。
叹了口气的李莲花,拍了拍自己的手,拍掉袖口处沾染的多余的药粉后,独自走进莲花楼,熟门熟路地拉开其中一个药柜抽屉。
抽屉里面整齐排列着数个小瓷瓶,都是郦嘉则平日调制以备不时之需的药剂。他目光扫过,挑出两个青色小瓷瓶握在手中。
回到楼外,他在那面具人身前蹲下,伸手捏开他的牙关,将两瓶药丸强行灌了进去。
做完这些,他起身,一手抓住面具人的后衣领,将人往莲花楼方向拖去。刚走两步,瞥见郦嘉则正皱眉看向昏倒在地的方多病。
李莲花叹了口气,任劳任怨地折返,腾出另一只手也揪住方多病的后领。就这样,他一手拖着一个,将两人都弄进了莲花楼内,最后没好气地将他们往地板上一扔,任由他们瘫在那儿。
楼内重新安静下来,可不过半柱香的时间,那面具人,凭借深厚内力率先冲破药力束缚,突然睁开了眼,眼神还有些涣散,却很快被锐利的眼神取代。
他强撑着坐起身,瞪向一旁的李莲花,切齿道:“李、相、夷,你竟然使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当真是卑鄙。”
李莲花倚在药柜边,闻言只是挑了挑眉,脸上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笛大盟主,这话可就不对了。咱们这,顶多算是礼尚往来,有来有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