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彩排

新一年短暂过去的几天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改变，只不过从17变成了18，写的时候顺手也会写错。李京泽发来消息说巡演12号定在成都，我再三确认了只有我一个人当嘉宾之后悬着的心终究没有放下。小白说让我放宽心，他也会去成都陪我一起，只不过待在后台而已。我说他不靠谱，待在后台有什么用又不能上来替我唱几句，唱错了还是我的锅。

9号我就正式飞去了成都，为了能提前和李京泽汇合，也为了踩点场地和彩排。成都体感比南京还要冷，只在录音室唱过歌的我完全都不太熟悉音响等等设备的使用，还有音轨和人声什么的。李京泽一点一点帮我试好，现场和录音室真的不一样，好几次拍子乱掉我只能焦头烂额地一次又一次从头再来，心理压力一点点积累只会让一遍比一遍更差。音乐正响着，整个舞台空旷到仿佛只能感受到我一个人的存在，那些往日里让我沉浸且依赖的音符现在却显得无比可怖，像无形的藤蔓缠绕在耳畔，寄生也剥夺着我的血肉。

我想逃跑。

目光寻找到的第一个焦点是李京泽，他好像看出了我的不对劲，额头的虚汗、发抖的身体、马上就要握不住的麦克风……

“音响关一下先，我们休息一会。廖沉，你来。”

我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下意识地抬头看着李京泽，那种眼神像缠着你的流浪猫，下一秒就要扒住你裤脚。

“别抠手了，一会给美甲抠掉了。”

我低头看，没注意的时候食指指腹侧缘已经被抠得发红，我扯扯嘴角，李京泽说我笑得比哭还难看。我没精神和他去打嘴仗，因为我是真的担心。李京泽看出来了，不然他也不会喊停。我说我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只要舞台的那个光照到我我就会觉得很紧张。

“这很正常，你先休息一会我带你练。”

我捧着个纸杯麻木地喝水，脑子里全是飞过的怎么办和完蛋了，李京泽在我后脑勺上轻轻拍了几下，我反应过来朝他看过去。

“别愣神，过来唱歌。”

我磨磨蹭蹭地坐过去，他让我唱给他听，我说你跟观众又不一样，对着你我当然能唱出来。可是我没想到，这个狗逼全程盯着我的眼睛啊。我被他盯到脸红，想躲开视线又被他把头掰回来，嘴巴打结到不行。

“你这样我唱不下去。”

“怎么就唱不下去了，被贝爷迷倒了？”

“不是，你这也太……”

“你相信我，你就是要有个人帮你克服一下。”

我在心里嘀咕克服也不是这样克服的呀，面上却只能乖乖照做，虽然卡了一次又一次，但是好歹最后实在能在这种目光和奇怪的氛围下完整唱下来了。

李京泽说我就是装来的紧张，对新mix的歌熟了之后就好了。我说哪里有，我真的很紧张。后来又在舞台上试了几遍终于确保没有忘词、没有错拍、没有手脚僵硬才终于松了一口气。其实对于明天我还是不确定，李京泽让我放轻松。

“你就当是来玩的。大不了你忘词了给我比个手势，我当场跳水下去，那就没人会在乎你是不是忘词了。”

我觉得又扯又好笑，但也知道是他为了逗我让我开心点放松点。我在心里对自己说，你要加油的廖沉，你要闪闪发光，为了台下台上支持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