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的朝会,气氛从一开始就透着不同寻常的凝重。
百官按品阶分列两侧,金銮殿的梁柱投下森然的阴影,连殿外的风声都像是被掐断了半截,只剩下檐角铜铃偶尔发出一声闷响。
你端坐在太女位上,指尖轻轻摩挲着袖中的玉珏,目光平静地扫过阶下。
当皇帝问及政务时,你微微颔首,早已安排好的那位老臣便颤巍巍地出列,手中捧着一卷弹劾的奏章,声音虽苍老却字字清晰:
大臣“陛下,臣有本要奏——弹劾吏部尚书赵秉文,结党营私,排除异己,更暗中勾结冬夏女王,意图构陷皇太女!”
话音刚落,殿内顿时一片哗然。赵秉文猛地抬头,脸色煞白,却强作镇定地出列驳斥:
赵秉文(面具人)“一派胡言!老大人血口喷人,臣对大雍忠心耿耿,何来结党营私之说?”
赵秉文(面具人)“更遑论勾结外邦,此乃诛心之论!”
他话音未落,另一侧又有位御史出列,扬声道:
御史“陛下,臣亦有证!”
御史“赵秉文暗中与临淄王往来密切,书信中多有谋逆之言,意图借临淄王之力颠覆朝纲,谋取皇位!”
赵秉文(面具人)“你!你们……”
赵秉文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出列的几位大臣,嘴唇哆嗦着。
赵秉文(面具人)“你们串通一气陷害老夫!陛下明鉴啊!”
他转向龙椅上的皇帝,声泪俱下。
赵秉文(面具人)“臣侍奉陛下三十年,鞍前马后从未有过二心,这些人分明是太女殿下的爪牙,想借故铲除异己!”
他确实能言善辩,三言两语便将矛头转向你,试图将这场弹劾扭曲成皇权争斗。
不少与他交好的官员也纷纷出声附和,殿内顿时吵作一团,连皇帝都皱起了眉,似有迟疑。
你端坐不动,只静静看着他表演,仿佛早已料到他会如此。就在赵秉文以为能蒙混过关,甚至开始反过来指责你“培植势力、意图专权”时,殿外忽然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不同于朝臣的朝靴踏地,那脚步声里带着甲胄的轻响,一步一声,像是敲在众人心上的鼓点。
殿门被侍卫从外推开,寒风裹挟着雪粒卷了进来,却被一道身影挡住。
冬夏女王身着银红色的王袍,肩披玄色镶金边的披风,披风下摆扫过门槛时,带起一串冰晶。
她身后跟着两名持剑的亲卫,气势凛然,竟让这肃穆的金銮殿都仿佛矮了几分。
皇帝“冬夏女王?”
皇帝微怔,显然没料到她会突然出现在朝会之上。
赵秉文更是脸色骤变,像是见了鬼一般,嘴唇翕动着说不出话来。
冬夏女王却没看他,径直走到殿中,对着皇帝微微颔首,算是行礼,随即抬手,身后的亲卫立刻递上一物——正是赵秉文写给她的那封信。
冬夏女王“陛下,本宫今日来,是为拆穿一场骗局。”
她的声音清亮,带着异族语言特有的顿挫,却字字清晰。
冬夏女王“这封信,是赵大人亲笔所书吧?”
亲卫将信呈给皇帝,又转由内侍传阅给众臣。信上的字迹确实是赵秉文的,那些污蔑你与藏海的言辞,此刻在众目睽睽之下,显得格外刺眼。
冬夏女王“赵大人在信中说,钦天监蒯铎被太女所害,又说太女意图篡位,颠覆大雍。”
冬夏女王缓缓转头,目光如刀般落在赵秉文身上。
冬夏女王“可本宫查得清楚,蒯铎尚在人世,只是被人重伤昏迷,而加害他的人,正是你赵秉文!”
赵秉文猛地嘶吼:
赵秉文(面具人)“你胡说!你一个外邦女王,凭什么在大雍朝堂上血口喷人!”
冬夏女王“凭什么?”
冬夏女王冷笑一声,从袖中取出一枚通体黝黑的罗盘,罗盘上刻着复杂的纹路。
冬夏女王“就凭这个——癸玺的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