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林希延,男主莫得闲,刚看完《得闲谨制》的观后作品。
不爱看请离开,为爱发电,请谨慎观看,可能会半路不想写。
女主十五岁时留学日本,20岁回国,会日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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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希延靠在船壁,看向长江江面,眼里泛着空洞。
汽笛嘶哑地扯破了江雾,过去的一切都已被封存在对岸那片模糊的轮廓里,沉入金陵城的江底。
林希延想起家宅后院那株老梅,这个时节,该是疏影横斜了。可如今,梅树已同宅子一道,焚于烈火。
“爸,妈,和我一起走啊。”林希延脸上抹着灰,样貌姣好在这时并不是什么好事。
她紧紧拉着父亲母亲的手,她一边哭一边摇着母亲,“南京沦陷了,我只剩下你们了,只要和你们在一起,一切都能重新开始。”
她父亲是新式学堂的老师,也是最先启蒙的那批人。
林希延看不懂她父亲眼里的痛,父亲一手揽着母亲的肩膀,另一只手从她手中挣脱开。
父亲叹口气,他手落在林希延的肩膀上,“希延,你要记得,你是林家希望的延续,我和你母亲一辈子扎根于南京,已经离不开这片土壤。我们老了,不能也不想成为你的累赘。”
“船要开了,还走不走!”船上的人喊着。
听着船笛声响起,母亲也落下泪,她一把将林希延推上船,“快走!好好活下去,去重庆,找你哥哥!”
林希延回过神,觉得脸上又湿润了。她叹口气,这一路船上都是人,吵吵闹闹,她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满打满算回国才多久,今年23岁的她,和父母只相聚了三年,如今…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
她靠在船壁上,旁边一个老头靠在另一边船杆上,两个人一左一右,有些喜感。
莫得闲熟练地坐到太爷一旁的地上,“等到了重庆,我给你做鸭血粉丝汤,把水烧开,小菜烫好,切点鸭肠子、鸭肝,鸭血都能切成条,豆腐干切成三角形。”
他笑,“南京人就得吃鸭血粉丝汤。吃了汤,在哪都是家。”
林希延歪了歪头,鸭血粉丝汤吗?她母亲做的鸭血粉丝汤最好吃了,她永远也吃不够。
她定定看向莫得闲,他挺黑的,一看就是天天干活。但一双眼睛很漂亮,眼型修长,眼尾微微上扬,瞳孔漆黑清亮。
“你会做鸭血粉丝汤?你也是南京人?”林希延开口,虽然她知道不该这么和陌生人搭话,但她觉得莫得闲不是坏人。
莫得闲一愣,没想到对面的姑娘会和他说话,林希延脸上抹的乌黑乌黑,一阵风过,撩起她的鬓发,几缕发丝黏在汗湿的额角,容貌却格外秀致。
她似乎意识到容貌问题,低头用破头巾更严实地裹住自己。
莫得闲以为是自己看的太久了,他耳朵泛红,“嗯…对我是南京人,会做鸭血粉丝汤。”
一板一眼回答,太爷撇了他一眼,真是出息。
突发异象,船上又吵起来,“怎么了,怎么了?!”
整艘船又开始摇晃起来。林希延跟着人流,她听见问问题的是那个南京人,顺便就回答了,“他们说,前面有水雷。”
莫得闲和那个当兵的认识,被拉了过去,她也就找了块干净的地站着。
“姑娘,你多大了。”旁边冷不丁开口,林希延被吓了一跳,是刚才那个老先生。
林希延有些尴尬,“二十三。”
老先生眯了眯眼,“挺好,我曾孙子二十五。”
林希延只觉得惶恐,她咳了两下,老先生还接着问,“没有亲事吧?”
林希延明白了什么,“没…”
等莫得闲回来,老先生不知怎么了,闹着要跳江,好像是谁说了嘴这不是黄河,把他刺激到了。
长江啊,顺着就能回金陵了,老先生想回家。
等把老先生拉上来,老先生说的什么给莫家留后,看她就不错,她压根没听。
林希延只是认真看向莫得闲,“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莫得闲有些莫名。
“你太爷不想活着,他活着更难受,为什么不让他离开。”林希延想起了自己的父母。
“对啊,为什么不让我走!”老先生委屈巴巴。
莫得闲蹙眉,“好死不如赖活着,你没听过吗?而且我只有我太爷一个亲人了,我还能看着他去死吗?”他说话不知不觉就呛起来。
林希延一愣,看向他,“我父母留在南京了,我……好像做错了。”
莫得闲沉默,别人的家事,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老先生也不说话了,女儿看着父母去死,她又得是下了多大的决心。
这种事情,也没有对错,莫得闲自己都不知道他拼命想让太爷陪着他,到底是对是错。
但已经一条道走了,那就走到黑。
“别想这么多,”他只能说,“你父母对南京的感情,和我太爷一样,没有谁对谁错,是这个时代,太混蛋了。”
林希延扯出笑容,“你叫什么?”
“莫得闲,你呢?”他看向她。
“林希延,希望的希,延续的延。”
莫得闲看着她,“好名字。”
老先生在背后啧啧,又和林希延搭话,“姑娘,大家都是从南京出来的,不然…你和我曾孙…”
“太爷!你又瞎说什么。”莫得闲只觉得燥得慌,虽然他黑根本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