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龙的手掌宽大温暖，完全包裹住她的手指，引导着做出一个诡异的拧腕动作。
"这就是破解塑料球的关键。"他的呼吸喷在她耳畔，"用额外腕力补偿旋转损耗。"
训练馆的玻璃窗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远处天边泛起鱼肚白。
温暖没注意到马龙在笔记本角落画的小小爱心，正好框住了"3.15与W验证理论成功"这行字。
4月2日，全国游泳冠军赛在郑州举行。温暖刚架好摄像机，就被一双手蒙住了眼睛。
"猜猜我是谁？"故意压低的声音带着笑意。
温暖转身，汪顺穿着国家队队服站在她身后，胸前还挂着亚运会的铜牌。
少年晒黑了不少，肩膀比去年宽了一圈，但笑起来时眼角的弧度一点没变。
"奖牌都戴上了？"温暖故意逗他，"看来今天势在必得？"
汪顺立刻把奖牌塞进包里，耳根通红："孙杨师兄说戴着能增加气势..."他忽然压低声音，"温姐，如果我400混能进决赛，你能不能...单独采访我？"
泳池的波光映在他脸上，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小的阴影。温暖正要回答，广播里响起准备提示。
"加油。"她拍拍汪顺的肩膀，"我就在终点等你。"
当汪顺以第三名触壁时，温暖拍下了他抬头寻找镜头的瞬间。
少年摘下泳镜向她挥手，水珠顺着下巴滴落在泳池边，形成一个小小的爱心形状。
"我做到了！"汪顺气喘吁吁地趴在池边，眼睛亮得惊人，"4分11秒87！"
温暖递给他毛巾和录音笔："现在接受采访吗？"
汪顺突然抓住她的手腕："等等！"他从泳帽里变魔术般掏出一枚贝壳，"决赛前捡的...像不像..."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像你的眼睛..."
看台上传来孙杨夸张的咳嗽声。
汪顺像触电般松开手，贝壳掉进泳池，溅起微小的水花。
4月18日，北京体育医院复健室。
温暖推开门的瞬间，一个枕头精准地砸在她脚边。
"说了不拍！"张继科背对着门做牵引治疗，裸露的后腰上贴着巴掌大的膏药。
温暖轻车熟路地架起三脚架："刘导说巴黎世乒赛前要给你做专题。"
"专题？"张继科转过头，嘴角挂着讥诮的笑，"《看大满贯怎么当废人》？"他猛地扯掉腰间的理疗电极片，淤青的皮肤上立刻泛起红痕。
温暖放下相机，从包里取出保温盒："二食堂的鲅鱼饺子，趁热吃。"
张继科的动作顿住了。
那是他青岛老家的做法，馅里要加特定比例的花椒水。他沉默地接过筷子，突然问："马龙的新技术练成了？"
"塑料球适应得不错。"温暖谨慎地回答。
张继科冷笑一声，筷子戳破饺子皮："他就是有闲工夫研究这些。"汤汁流到指间，他舔掉的动作像头受伤的狼，"我巅峰期只剩两年了..."
窗外春雨淅沥，打在玻璃上像无数细小的手指在敲打。
温暖调转镜头，拍下张继科映在窗上的影子，模糊的轮廓依然挺拔，却比伦敦时单薄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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