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温暖带着摄像师来到国家游泳队训练基地。
阳光透过穹顶洒在泳池里，波光粼粼的水面上，一个年轻队员正在做拉伸。
他穿着蓝色泳裤，后背的肌肉线条流畅如海豚，正是17岁的汪顺。
“小汪，这位是温记者，想采访你一下。”
孙杨拍了拍汪顺的肩膀，转身时对温暖眨了眨眼，“这小子可是咱们队的未来之星。”
汪顺有些紧张地搓了搓手，耳朵尖微微发红：“温记者好，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别紧张，就当是聊天。”温暖笑着递过去一瓶水。
“听说你刚在全国锦标赛上拿了银牌，第一次参加成人组比赛，心情怎么样？”
“特别激动！”汪顺的眼睛亮起来，像刚跃出水面的小鱼。
“但也有点遗憾，最后五十米没顶住，输给了张琳哥。”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指腹上有淡淡的茧子，“教练说我的转身技术还有问题，这几天一直在加练。”
温暖的镜头扫过泳池边的秒表和训练日志，注意到汪顺的训练计划精确到每分钟。
“游泳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她问。
“是梦想吧。”汪顺望向波光粼粼的泳池，阳光在他睫毛上跳跃。
“我从小就怕水，第一次学游泳时哭着不肯下水。可我爷爷说男子汉不能轻易认怂，于是我每天泡在泳池里，直到把恐惧都泡软了。”
他卷起裤腿，膝盖上有块淡淡的淤青，“这是昨天训练时撞的，不过没关系，疼习惯了。”
温暖记录下他的话，忽然想起自己15岁备考北大时，每天凌晨四点起来背单词的日子。
原来所有光鲜背后，都是普通人咬着牙的坚持。
“有没有特别崇拜的运动员？”她笑着问。
“孙杨哥！”汪顺毫不犹豫地说，“他训练时特别拼，有次发烧39度还坚持完成计划，我问他为什么这么狠，他说当你站在国际赛场上，背后就是祖国，你没有退路。”
汪顺的声音里带着少年人的热血，“我想成为像他那样的人，让五星红旗在泳池上方升起。”
温暖看着他跳进泳池，激起的水花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
摄像机稳稳地记录着他的每一个划水动作。
温暖有预感，这个带着青涩与执着的少年，终有一天会在更大的舞台上绽放光芒。
训练结束后，汪顺裹着毛巾走过来，发梢还滴着水。
他挠了挠头，突然从储物柜翻出个皱巴巴的笔记本递给温暖：“温记者，能帮我看看这个吗？这是我写的训练心得，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
泛黄的纸页上，密密麻麻记着入水角度、划臂频率的数据，还有用红笔反复标注的“转身提速”。
温暖一页页翻看，发现每个段落末尾都画着小小的红旗。
“这些是？”她指着标记问。“是爷爷教我的。”
汪顺的耳朵又红了，“他说每突破一个瓶颈，就画面旗，等本子画满了，离梦想就不远了。”
晨光落在少年认真的眉眼上，温暖突然想起自己节目里的台词。
“所谓光芒，不过是无数个日夜的坚持，在某个瞬间绽放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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