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古镇的清晨,雪又停了,阳光透过车窗洒在积着薄雪的山路上,车轮碾过结冰的路面,发出轻微的“咯吱”声。斯若扒着车窗往外看,远处的山被雪裹成了银白,矮松挂着雪绒,像水墨画里晕开的淡墨,比古镇的青瓦白墙多了份清寂的野趣。
严浩翔“还有半小时到山脚,”
严浩翔握着方向盘,余光瞥见她盯着窗外的模样,笑着说
严浩翔“山上寺庙的师傅煮的茶超香,上次程宴舟来,说能暖到心里。”
斯若点头,指尖划过车窗上的雾痕——昨晚角色扮演时他说的那句“真心比雪干净”,还在心里绕着,像刚烤好的棉花糖,甜得发黏。
到了山脚,两人踩着石阶往上走。石阶覆着薄雪,严浩翔走在前面,时不时回头拉她一把:
严浩翔“慢点,这石阶滑,别像在古镇青石板路那样踮脚走。”
斯若攥着他的手,掌心暖得发烫,抬头就能看到他垂下来的发梢,沾着细碎的雪粒,像上次在亭子里,他帮她扫雪时的模样。
山路两旁的树落尽了叶,枝桠伸向天空,雪落在枝桠上,像缀着碎钻。风穿过树林,带着山涧的凉意,斯若裹紧外套,却忍不住停下看——阳光穿过枝桠的缝隙,落在雪地上,映出斑驳的光,像她练芭蕾时,舞台聚光灯在地板上投下的光影。
严浩翔“快到了,”
严浩翔指着前方,山顶的寺庙露出一角飞檐,覆着雪,透着股静谧的禅意。
斯若加快脚步,爬到山顶时,刚好看到寺庙的朱红大门,门旁挂着褪色的灯笼,雪落在灯笼上,像给这份古旧添了层温柔。
走进寺庙,香火味混着雪的清冽飘来。院子里的老梅树开着零星的花,雪压着枝头,红的花、白的雪,衬着灰瓦,安静得能听到雪粒落在梅瓣上的声音。
严浩翔双手插在羽绒服兜里,慢悠悠跟在斯若身后,看着她踮脚打量殿内的佛像,眼里藏着笑意——她总是这样,对新鲜的事物带着好奇,连看佛像都像看新剧本里的角色,认真又专注。
斯若走到大殿中央,对着佛像轻轻跪下,双手合十。
严浩翔站在她身后几步远的地方,目光落在她的发顶——她的头发用皮筋松松扎着,几缕碎发垂在颈间,雪落在发梢,像撒了把碎糖。
他没说话,就这么站着,看着她虔诚的模样,心里忽然觉得踏实——比在形体房练舞时的默契更稳,比在古镇角色扮演时的心动更沉。
斯若拜完,转头看到严浩翔,笑着站起来:
斯若“你怎么不拜?师傅说拜了能心想事成。”
严浩翔耸耸肩,语气随意:
严浩翔“我这人不信这个,不过你拜了,就当我也拜了。”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冻得发红的鼻尖上,补充道,
严浩翔“你想要的,我都帮你实现。”
斯若脸颊微红,转身往殿外走,严浩翔跟在她身后。院子里的梅香更浓了,她伸手碰了碰梅枝上的雪,雪粒落在掌心,凉丝丝的。
“刚才许愿了,”她小声说
斯若“希望下学期能体验更多排新的戏,能把表演学的得更好。”
严浩翔走到她身边,伸手帮她拂掉肩上的雪,指尖不经意碰到她的肩,停留了两秒才收回:
严浩翔“会实现的,”他看着她眼里的光,语气认真,“就像你每次考第一、每次跳好一支舞那样,只要你想,都能成。”
风又吹过,梅枝轻轻晃,雪粒簌簌落下。
斯若抬头看严浩翔,他的目光落在她脸上,比寺里的香火还暖,比山顶的阳光还亮。
两人没说话,就这么站在梅树下,听着雪落的声音,闻着梅香,心里的情愫像院子里的雪,慢慢积着,软乎乎的,却又沉甸甸的——没有古镇游戏时的热闹,没有舞台上的高光,只有这山巅寺庙的静谧,和彼此眼底藏不住的温柔,把这段时光,衬得比梅香还绵长。
严浩翔“下山吧,”
严浩翔率先开口
严浩翔“师傅说山下有卖烤红薯的,比露营时的还甜。”
斯若点头,跟着他往山下走,石阶上的雪还没化,他走在前面,时不时回头拉她一把,像刚才上山时那样,把所有的在意,都藏在这不经意的小动作里,藏在这山径禅意的时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