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径归途

烤红薯的热气裹着焦香，在冷空气中凝出淡淡的白汽。斯若接过严浩翔递来的纸袋子，指尖碰着温热的薯皮，忽然想起下山时他几次欲言又止的模样，抬头时睫毛上还沾着细碎雪粒：

斯若“学长，刚才下山路上，你是不是有话要问我？”

严浩翔正帮她拂掉肩上的雪，闻言动作顿了顿，喉间溢出低笑，指尖捏了捏纸袋子的边角：

严浩翔“没什么，就想问你……刚才许愿时，除了新戏和表演，有没有别的。”

话说到最后，声音轻得像被风吹散的雪，连耳尖都悄悄染了点红。

斯若咬着甜糯的红薯，暖意在舌尖化开，忽然笑出声：

斯若“不告诉你，说了就不灵了。”

她转身往前跑，白色羽绒服在雪地里划出轻盈的弧，像只落雪的蝶

斯若“快跟上！晚了民宿的热汤就凉了！”

山路往下走，雪粒又开始飘，落在青石板路上，积了层薄薄的白。

没走几步，就见巷口老剧院的朱红门扉半掩着，老板娘还穿着上次见时的墨绿旗袍，斜倚在藤摇椅上，膝头摊着本泛黄的剧本，指尖夹着支铅笔，在雪光里透着股温润的雅致——和上次拍《巷陌暖阳》时一样，她总爱坐在这儿改剧本，连风吹起旗袍下摆的弧度，都像画里的人。

斯若“老板娘！”

斯若笑着挥手，声音脆生生的。老板娘抬头，眼里漾开笑意，指了指她手里的烤红薯：

，，“刚从山上回来？这红薯看着就甜，比我家灶上蒸的还香。”

她又看向严浩翔，目光落在他肩上的相机上，打趣道，

，，“这次不记录游玩了，改拍雪景啦？”

严浩翔笑着点头，没多说，只帮斯若拢了拢围巾：

严浩翔“风大，别冻着。”

两人和老板娘道别，继续往民宿走，雪落在剧院的灰瓦上，簌簌作响，像老板娘剧本里没念完的台词，温柔地落在身后。

严浩翔背着相机，慢慢走在斯若身后半步的距离。她走得慢，时不时弯腰去接飘下来的雪粒，指尖碰着雪就笑，发顶沾着的雪像撒了把碎糖，连背影都透着股软乎乎的甜。他忽然停住脚步，抬手取下相机，镜头缓缓对准前方的身影——雪落在她的发梢、肩头，连她转头时睫毛颤了颤，都被镜头清晰地框住。

斯若刚想问他怎么不走，就见他举着相机，眼神专注得像在捕捉舞台上最亮的光。

她下意识站定，雪刚好落在她的鼻骨上，凉丝丝的触感让她忍不住眨了眨眼，睫毛上的雪粒随之颤动。

就在这瞬间，严浩翔按下快门，“咔”的轻响在雪巷里散开，定格下她眼里盛着的雪光、鼻骨上那点晶莹的雪，还有嘴角没褪去的笑意——比所有拍过的片子、所有练过的舞，都要鲜活动人。

斯若“严浩翔！你偷拍我！”

斯若反应过来，举着红薯往他身边跑，雪沫子被踩得飞溅，

斯若“快给我看看！拍丑了我就删了！”

严浩翔笑着往后退，相机抱在怀里，脚步却故意放慢：

严浩翔“就不给，这张是我的独家，比上次在分享会拍的舞台照还好看。”

他看着她跑过来的模样，雪落在她的脸颊，像朵小小的雪花痣，忽然伸手，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鼻骨——那里还留着雪融化后的微凉，

严浩翔“刚才雪落在这儿，特别好看。”

斯若的脸颊瞬间热起来，刚想说话，就被他拉着往民宿走：

斯若“快走吧，汤真的要凉了。”

两人并肩走着，他手里还举着相机，时不时低头看眼刚拍的照片，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她手里攥着没吃完的烤红薯，余光总能瞥见他偷偷看照片的样子，心里甜得像红薯芯，连落在身上的雪，都觉得暖乎乎的。

雪巷很长，红灯笼的暖光落在两人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一前一后的脚步慢慢变成并肩的节奏。

斯若忽然想起刚才他问的愿望，小声说：

斯若“其实……刚才许愿，还希望以后每次看雪，身边都有人帮我拍照片，帮我拂掉肩上的雪。”

严浩翔转头看她，眼里的光比灯笼还亮，相机轻轻撞在她的胳膊上，声音认真：

#严浩翔“那这个愿望，不用等佛实现，我来帮你。”

雪还在下，落在巷口的灯笼上，落在两人相触的指尖上，把这段归途，把镜头里的她，把他没说出口的心意，都裹在这暖融融的雪光里，温柔得像场不会醒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