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还残留着她肌肤的微凉，额头上那道羽毛般的触感仿佛刻进了肌理，耀僵在石凳上，连呼吸都忘了调匀。路灯的光晕将娴的影子拉得很长，她已经收回了脚，正低头慢条斯理地穿袜子，白皙的手指捏着袜口，动作优雅得像在完成一件艺术品。
“力道刚好。”她淡淡开口，打破了夜色里的寂静，语气听不出喜怒，却让耀的心跳又漏了一拍。
他猛地回过神，脸颊烫得能煎鸡蛋，慌忙移开目光，盯着自己的鞋尖，声音细若蚊蚋：“没、没弄疼你就好。”刚才那阵冲动的念头还在脑海里盘旋，想起自己差点做出的荒唐事，他的耳根都红透了，手指下意识地蜷缩起来，仿佛还能感受到掌心那细腻柔软的触感。
娴穿好鞋子，弯腰系鞋带时，黑色的长发垂落下来，扫过耀的手背，带来一阵轻微的痒意。她的动作利落干脆，系好的鞋带打成整齐的蝴蝶结，和她清冷的气质有些反差，却莫名透着股可爱。
“为什么不报名？”她直起身，侧头看向耀，路灯的光落在她的睫毛上，投下淡淡的阴影，清冷的眸子里带着一丝探究。
耀的心猛地一沉，愧疚感瞬间涌上心头，他攥紧了书包带，指尖泛白，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失落：“我……我怕唱不好，在那么多人面前……”话没说完，他就低下了头，不敢去看娴的眼睛。他能想象出自己站在舞台上跑调、忘词的样子，更怕在娴面前出丑，怕辜负她那句“就唱这个”的期待。
娴沉默了几秒，没有说话。耀能感觉到她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那目光没有责备，却让他更加难受，像有无数根细小的针在轻轻扎着心口。他想解释，想说自己练了很久，想说他真的很想唱给她听，可话到嘴边，却被浓重的失落堵了回去。
“下次，”娴突然开口，声音依旧清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再给你一次机会。”
耀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惊喜，难以置信地看着她：“真的吗？”
“嗯。”娴轻轻点头，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他皱起的眉头，动作温柔得不像平时的她，“我想听你唱《后来》，只唱给我一个人听。”
她的指尖微凉，触感轻柔，耀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又酸又胀，却又甜得冒泡。他看着近在咫尺的清冷脸庞，看着她眸子里清晰倒映出的自己，用力点头，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好！我一定唱，唱到你满意为止！”
娴的嘴角似乎微微勾起了一个极淡的弧度，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她收回手，站起身，黑色的外套披在肩头，粉色的襦裙裙摆随风轻轻摆动，像暗夜里悄然绽放的花。
耀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他悄悄往娴的方向挪了挪，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清香，让人莫名心安。他想起汇演时舞台上的她，粉色襦裙衬得她肌肤胜雪，舞姿轻盈如蝶；想起石凳上那轻柔的一吻，想起她让自己揉脚时的坦然与霸道。这个女人，清冷又温柔，强势又细腻，像一颗裹着糖衣的冰珠，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耀的脸颊微红，鼓起勇气看着她，声音带着一丝紧张：“你的脚……还疼吗？要是还疼，记得告诉我。”
娴的嘴角似乎又勾起了那个极淡的弧度，这次比刚才清晰了一些：“不疼了。”说完，背影很快消失在路灯的光晕之外。
耀站在原地，看着她消失的方向，心里像被灌满了蜜糖，甜得久久无法平静。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她柔软的触感，掌心似乎还能感受到她肌肤的微凉。
回到家，他放下书包，第一时间打开了《酷狗唱唱唱》，再次搜索《后来》。戴上耳机，刘若英温柔又带着遗憾的歌声缓缓流出，耀跟着伴奏轻轻哼唱起来。
这一次，他没有跑调，换气也变得自然流畅。他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娴清冷的眸子，浮现出她额头上那轻柔的一吻，浮现出她那句“只唱给我一个人听”。一股莫名的力量涌上心头，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感情，婉转又真切，将歌曲里的遗憾与释然诠释得淋漓尽致。
直到喉咙发紧，他才摘下耳机，嘴角却忍不住上扬。他知道，这一次，他一定不会再错过。他要把这首歌练好，唱给娴听，唱给那个清冷又霸道，让他心动不已的女人听。
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星光点点，映照着少年眼底的光芒。那是对未来的期待，是对爱情的憧憬，也是对那个名叫娴的女人，最真挚的心意。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转身回到车上的那一刻，小区门口的树影里，娴正站在那里，清冷的眸子里映着他的背影，嘴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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