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完作业时，窗外的天刚擦黑，耀随手刷了几分钟快手，指尖就迫不及待点开了《酷狗唱唱唱》。搜索栏里输入“后来”两个字，刘若英的原版旋律缓缓流出，他戴上耳机，跟着伴奏轻轻哼唱。起初还有些跑调，换气也生涩，可一想到娴清冷的眸子和那句“就唱这个”，他便攥紧拳头一遍遍重来，直到喉咙发紧，耳机里的自己能把副歌的情绪唱得婉转又真切，才恋恋不舍地退出软件。
第二天早读课结束，班主任走进教室统计六一汇演报名名单，耀的心跳瞬间提到嗓子眼。他攥着笔，手心沁出冷汗，看着同桌举手报了诗朗诵，看着前排女生组队报了舞蹈，可当老师问到“还有谁要报名唱歌”时，他张了张嘴，却被突然涌上的紧张堵住了喉咙。全班安静的几秒里，他仿佛看到了舞台下所有人的目光，看到了娴坐在观众席里的样子，最终还是把头埋了下去，错过了报名。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六一汇演当天。操场搭起了红色舞台，彩色气球飘在四周，全校师生坐得满满当当。节目精彩纷呈，相声逗得人捧腹大笑，乐器独奏赢得阵阵掌声，四年级的街舞更是炸翻全场，男生们动作利落，引来尖叫连连。
紧接着，主持人报出苏少敏的名字，她穿着白色连衣裙，抱着吉他坐在舞台中央，温柔的旋律响起，是那首《下一秒》。她的声音清甜，眼神灵动，唱到动情处还对着台下挥手，校长和评委们频频点头，结束时全场掌声雷动。
耀的目光却被下一个节目吸引了——古装舞蹈《扇舞芳华》。当谭泳怡、苏少敏和李玉娴穿着粉色襦裙走上台时，台下瞬间安静了几秒，随即爆发出更热烈的欢呼。粉色的裙摆衬得三人肌肤胜雪，手中的纸扇开合间，舞姿轻盈如蝶，流转间尽是古典韵味。耀的视线牢牢锁在娴身上，她的动作利落又柔美，清冷的气质与粉色古装碰撞出奇妙的火花，每一个旋转、每一次抬手，都让他心头发烫。
可当最后一个动作，所有女生齐齐劈出一字马时，耀却愣住了——C位站着的，竟然是谭泳怡。他皱起眉，心里满是疑惑：娴那么美，舞姿也丝毫不逊色，甚至比谭泳怡多了一份独特的清冷韵味，为什么不是她站C位？这个念头像根小刺，扎得他有些不舒服。
他不知道，此刻学校顶楼的天台上，娴正凭栏而立。黑色的外套搭在臂弯，粉色襦裙的裙摆被风轻轻吹动，她面无表情地看着舞台下的耀，清冷的眸子将他皱眉、疑惑的神情尽收眼底，没有丝毫波澜，却又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汇演结束后，耀的心情复杂极了。既有没能给娴唱歌的愧疚，又有替她不值的失落，磨磨蹭蹭直到天黑，才背着书包走出校门。刚到校门口的老槐树下，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娴坐在树下的石凳上，双腿交叠，黑色的长发披在肩头，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清冷高贵的样子。路灯的光落在她身上，勾勒出她纤细的轮廓，像一幅静止的画。
耀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在她身边坐下。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草木香，两人都没说话，沉默在夜色中蔓延。
直到耀的心跳渐渐平稳，娴才缓缓开口，声音淡得像风：“我脚有些痛，你帮我揉揉。”
耀猛地抬头，眼睛瞪得圆圆的，一脸不可置信：“啊？”他怀疑自己听错了，高冷如娴，竟然会主动让他揉脚？
娴没理会他的惊讶，只是微微抬起右脚，脚尖轻点了点地面：“这只，把鞋脱了。”
她的语气带着惯有的不容置疑，耀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指尖触到她脚上的白色帆布鞋。鞋带系得很整齐，他小心翼翼地解开，脱下鞋子，露出了里面白色的棉袜。袜子很干净，贴合着她的脚型，勾勒出纤细的脚踝和小巧的脚掌。
耀的目光落在她的袜子上，又对上她清冷的眸子，那眼神里没有丝毫杂质，只有平静的吩咐。他深吸一口气，颤抖着指尖，轻轻褪去了她的袜子。
一瞬间，耀看呆了。
那是一双美得像艺术品的脚。皮肤白皙得近乎透明，淡青色的血管在皮下若隐若现，脚趾修长粉嫩，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透着淡淡的粉色。脚掌饱满却不肥厚，脚跟细腻光滑，没有一丝瑕疵，仿佛精心雕琢过的羊脂玉。
一股莫名的冲动涌上心头，他竟想低下头，轻轻舔一下那粉嫩的脚趾。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强行压了下去——他想起初次见面时，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叫他“小狗”的样子，脸颊瞬间涨得通红。
耀定了定神，伸出手，轻轻握住她的脚。肌肤相触的瞬间，微凉的触感传来，让他心头一颤。他小心翼翼地揉捏着，动作轻柔得怕弄疼她，指尖摩挲着她酸痛的筋络，能感觉到她脚底的软肉在掌心微微起伏。
就在这时，娴突然微微俯身，清冷的脸庞缓缓靠近。耀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清香，混合着草木的气息，让人莫名心安。他下意识地抬头，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脸颊，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到额头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那吻很轻，像羽毛拂过，带着一丝微凉的柔软，却瞬间点燃了耀的心跳。他瞪大了眼睛，怔怔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娴，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砰砰作响的心跳声，仿佛要跳出胸腔。
娴没有停留，很快直起身，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眼神依旧清冷，可说出的话，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度：“抱歉，耀。要乖哦。”
话音刚落，她的指尖轻轻抚上他的脸颊。那是一双修长白皙的手，指尖带着青筋，却意外地柔软，像漫画里走出的手，轻轻摩挲着他的皮肤，带来一阵酥麻的痒。
耀僵在原地，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冲到了头顶，激动得不知所措。他看着娴清冷的眸子，看着她近在咫尺的绝美脸庞，心里像被灌满了蜜糖，又甜又暖。那些没报名唱歌的愧疚、替她不值的失落，此刻都烟消云散，只剩下满心的悸动和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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