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心月的确很厉害,但……夏世安更强,心剑万千又能怎么样?一样怕火烧!
苏昌河知道夏世安很厉害,但没想到这么厉害,她一出手不是把万千心剑给打回去,而是直接破了这心剑万千。
她只是抬起手,自虚空中轻轻一握。
下一刻,整座酒馆的温度骤然攀升,不是暖意,是灼浪。
“我都叫你不要托大了。”夏世安的声音淡淡响起,听不出情绪。
话音未落,一条赤焰凝成的火龙凭空显形,盘旋而起,将苏昌河护在中心,烈焰翻腾,将残余剑气尽数焚为虚无。
夏世安的这条火龙可不是只是外表,它昂首转向萧若风与李心月,发出一声低沉威严的龙吟。
音波裹挟着实质般的热浪轰然荡开,两人直接被逼得连退数步,堪堪才勉强站稳。
当然,这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告,夏世安也没想伤人,不过……看萧若风和李心月的样子,好像是被震得体内气血翻涌,有些不太好受。
夏世安的身影无声出现在苏昌河身前,并没有理会他的那一身故意作出来的伤,而是冷冷的瞟了他一眼。
“两位,”夏世安转向萧若风与李心月,声音里压着明显的不悦,“见好就收啊~”
“不然……”夏世安也是被苏昌河给气到了,语气中带着怒意,眼底也好像有火光一闪而逝,“我可就没这么客气了。”
李心月强压下胸中翻腾的气息,望向突然出现的夏世安的目光中满是凝重与忌惮。
“敢问……”她一字一句,沉声开口,“阁下究竟是什么人?”
夏世安没有回答李心月的问题。
她只是转过身,看向一旁的苏昌河,眼神淡漠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嫌弃,“闹够了?”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苏昌河低笑一声,抬手抹去唇边那一丝渗出的血迹,方才那副狼狈吃力的模样,此刻已经褪得干干净净,只余眼底一抹未散尽的、近乎顽劣的兴致。
“够了吧。”苏昌河答得随意,目光却越过夏世安,落在萧若风身上,“该看的,该试的,都差不多了。”
夏世安这才缓缓的转向李心月与萧若风,“不用这么看着我。”她语气平淡,却字字清晰,“你们两个加起来都不是我的对手,如果……我真想杀你们,你们这会儿就已经人间蒸发了。”
萧若风与李心月皆是心头一凛夏世安这句话说得太轻易,太笃定,反倒让人脊背生寒——那不是威胁,而是陈述一个事实。
她确有这样的能力,且毫不费力。
可这话里,又仿佛藏着某种微妙的留白,她说了“如果”,却没说现在想。似杀机凛然,又似网开一面,令人捉摸不透。
更让李心月心中震动的是——这样一个深不可测的人物,此刻却分明站在苏昌河身旁,以全然庇护的姿态。
暗河之中……什么时候还有这般人物存在?
一片死寂在酒馆里蔓延。
李心月的手紧握着心剑,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可剑尖终究没有抬起指向夏世安。
上一次给她带来如此沉重压迫感的人,还是当年的魔教教主叶鼎之。
萧若风的目光则更为深沉。他凝视着夏世安,仿佛想从她那双淡漠的眼眸深处,捕捉到一丝属于“人”的温度与波动。
就在这片紧绷的寂静中,一直昏倒在地的慕青羊忽然动了动,发出一声细微的呻吟。
苏昌河率先打破了沉默,他偏过头,语气带着几分戏谑:“喂~慕青羊,起来了,别装了。”
话音落下,原本“昏迷”在地的慕青羊瞬间弹起身,手脚并用地缩回苏昌河身边,那模样引得夏世安也不禁轻笑出声。
“慕青羊啊,”夏世安闭眼摇头,语气里半是调侃半是无奈,“你好歹也是暗河慕家家主,这么容易就被人打趴下,传出去可不太好看。”
慕青羊低头躲在苏昌河身侧,一言不发,夏世安这话说得在理,他确实无从反驳。
夏世安那声轻浅的笑意,像是一滴冰水落进滚油,瞬间打破了此刻这种一触即发的对峙。
“好了~”她淡淡道,目光从李心月紧绷的脸上掠过,最后停在萧若风眼中那片深沉的倦意上,“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苏昌河心领神会,也懒洋洋地掸了掸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眼下的局面,谁都奈何不了谁,再僵持下去也只是徒耗时辰。
真要打……那是打不过的……就像苏昌河打不过李心月,而李心月打不过夏世安。
李心月心头一紧,下意识想要上前,却被萧若风轻轻按住了手臂。
他摇了摇头,无声的说了句:“心月姐姐。”
那眼神平静得让李心月心惊——那不是妥协,而是一种更深、更凉的洞悉,他似乎已经料到会是这样收场,也早就接受了这个结果。
夏世安不再看他们,抬脚走向门口,苏昌河跟在她身后半步,慕青羊则低着头,快步跟上。
三人与萧若风、李心月擦肩而过,没有任何言语,也没有眼神交汇,好像……只是刚好路过的路人。
夏世安在门槛处略停了一瞬,她没有回头,声音轻柔得有些飘忽,“萧若风,后面不管你听到了什么,你可要记得保持沉默哦~”
萧若风立在原地,沉默片刻,才低声应道:“好,我记下了。”
听到满意的回答,夏世安他们走得很干脆。
酒馆内,就只剩下萧若风与李心月两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