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丁程鑫突然蹲下身,双手抱头,发出野兽般的呜咽。
多年来精心维持的“完美面具”彻底碎裂,露出底下那个伤痕累累、惶恐不安的孩子。
丁程鑫“我不是故意的……”
他哽咽着,泪水混合着脸上的颜料滑落,
丁程鑫“我只是怕……怕不完美就会被抛弃,怕失控的感觉……”
林清野看着他崩溃的模样,心底的愤怒渐渐被心疼取代。
她想起日记本里那些稚嫩而绝望的文字,想起他镜头下那些藏在完美画面里的挣扎,突然明白,这个站在娱乐圈顶端的天才导演,从来没有真正从童年的阴影里走出来。
他用偏执的完美主义武装自己,用掌控“作品”来逃避失控的恐惧,却终究活成了自己最痛恨的样子。
她缓缓走过去,蹲在丁程鑫面前,声音放得轻柔:
林清野“丁程鑫,你的痛苦不是你的错,”
林清野“但你不能把这份痛苦转嫁到别人身上。”
丁程鑫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望着她,像迷路的孩子望着唯一的光源。
丁程鑫“可我控制不住……”
他的声音颤抖着,
丁程鑫“看到你的时候,我就像看到了当年那张大空白的宣纸,”
丁程鑫“只想把所有的完美都赋予你,只想让你完完全全属于我……”
林清野“那不是喜欢,是救赎的错觉。”
林清野轻轻说,
林清野“你把对自由的渴望、对完美的执念,都投射到了我身上。”
林清野“你想通过掌控我,来弥补当年无法掌控自己命运的遗憾。”
丁程鑫愣住了,怔怔地看着林清野。
她的眼神清澈而坚定,像一束光,照亮了他内心深处最黑暗的角落。
他一直以为自己对林清野的占有欲是源于喜欢,却从未想过,这不过是他对童年创伤的一种病态补偿。
工作室里陷入了长久的寂静,只有窗外的风声偶尔掠过。
丁程鑫慢慢平复了情绪,他站起身,看着满地狼藉的画笔和颜料,又看了看眼前的林清野,眼底的偏执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疲惫与悔恨。
丁程鑫“你走吧。”
他低声说,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丁程鑫“这个角色,你可以选择放弃,我不会为难你。”
林清野没有立刻离开,她看着丁程鑫苍白的脸,犹豫了一下,说:
林清野“我可以继续拍《烬余》,但不是作为你的‘作品’,而是作为演员林清野。”
林清野“如果你能学会尊重我,尊重每一个‘人’,而不是把我们当成没有灵魂的画布。”
丁程鑫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被深深的愧疚取代。
他点点头,声音低沉而坚定:
丁程鑫“好。”
接下来的拍摄,丁程鑫像变了一个人。
他不再刻意要求林清野露出皮肤,不再用偏执的标准苛责她的每一个细节,甚至不再在演员的皮肤上作画。
他开始真正关注演员的情绪与角色的契合度,会耐心地和林清野讨论剧本,倾听她对角色的理解,而不是一味地强加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