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

校门外街上挺热闹，各种小吃摊的香味混在一起。

张桂源熟门熟路地带张函瑞拐进一条小巷子，那家新开的牛肉面馆果然人多，门口排着队。暖黄的灯光照着，里面飘出热气和香味，看着就馋人。

“就这儿，都说汤特别好。”

张桂源指着招牌，笑得挺得意，好像完全忘了刚才教室里的尴尬。他扭头看张函瑞。

“饿了吧？”

张函瑞被他笑得有点不好意思，脸又有点热，但这次不是慌的，他点点头。

“嗯，是饿了。”

两人排着队，挨得挺近，胳膊时不时蹭一下。张函瑞能闻到张桂源衣服上干净的肥皂味儿。

之前在医务室里那种怪怪的感觉又冒出来了，不过这次没那么吓人，倒有点……说不清。

张桂源正跟他说着下午班里的趣事，说到好笑的地方又咧嘴笑起来。张函瑞看着他笑，心跳又快了点，赶紧低头假装看菜单，手指在口袋里捏了捏夹着纸条的书。

“喂，你吃哪种？”

张桂源用胳膊肘碰碰他。

“啊？哦…就招牌的吧。”

张函瑞回过神。

店里又吵又挤，全是人。他俩在墙边找了个小桌子坐下。面很快端上来，汤是奶白色的，上面盖着好几大块炖得烂烂的牛肉，撒着绿葱花，香得很。

“快尝尝。”

张桂源把筷子塞给张函瑞，自己先挑起一大筷子，吹了吹，吸溜一大口，眼睛都眯起来了。

“嗯！真香！”

张函瑞也挑起面条吹了吹，小心尝了一口。直接被食物治愈，整个人都舒服了。他忍不住点点头。

“嗯，好吃。”

脸上那点不自在彻底没了，也跟着放松下来。

张桂源看他吃得香，笑得更开心了，把自己碗里一块特别大的牛肉夹起来，很自然地放到张函瑞碗里。

“喏，这块肉多，给你。”

张函瑞愣了一下，看着碗里多出来的肉，耳朵尖又开始发烫。

“…你自己吃啊。”

他小声说，声音闷在面碗里。

“我这儿还有呢。”

张桂源满不在乎，又大口吃起自己的面。

“快吃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张函瑞没再推，低头把那块肉吃了。肉炖得很烂，比刚才那块还要香。心里那点说不清的甜丝丝的感觉好像也跟着面条汤一起，暖暖地化开了。

两人埋头吃面，偶尔说一两句话。

店里很吵，周围都是人，但这个小角落里好像只有他们俩。之前那些脸红心跳的尴尬，被热腾腾的面汤冲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种简单轻松的舒服劲儿。张函瑞偷偷瞄了一眼旁边吃得鼻尖冒汗的张桂源，觉得他好像更好看了点？他赶紧低头，嘴角却忍不住悄悄往上翘。

吃得差不多了，张桂源一抹嘴。

“饱了，我去结账。”

“哎，等下，我们AA…”

张函瑞赶紧掏口袋。

“别别别，”

张桂源一把按住他掏钱的手。

“说好我请你的，庆祝你…呃…”

他卡了下壳，没说出“庆祝你不躲我了”，只是嘿嘿一笑。

“庆祝咱们吃到好吃的面！”

张函瑞的手被他按着，皮肤接触的地方有点发烫，也没再坚持。

“…那下次我请。”

“行啊。”

张桂源爽快答应，跑去付钱了。

张函瑞坐在那儿，看着他的背影，又摸了摸口袋里的书。那纸条硬硬的还在。外面的夜色浓了，但面馆里的灯光暖洋洋的。他觉得心里很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