颁奖礼的余热还没散尽，训练室的陈列柜，就看见苏悠若站在门口，脸色比窗外的秋雨还要冷

苏悠若的声音没有起伏，像在下达命令，手里还攥着一份签好字的合同

苏悠若（女主母亲）我已经帮你接了影视公司的合约，下个月进组

苏柠熙我不回去

苏悠若的眉梢瞬间竖起，像根绷紧的弦

苏悠若（女主母亲）我花了那么多钱培养你，不是让你在这种地方胡闹的

苏柠熙我喜欢唱歌跳舞，喜欢吹笛子，这些不是旁门左道

苏悠若把合同拍在钢琴上，纸张发出刺耳的响声

苏悠若（女主母亲）我已经帮你打点好了一切，你只需要听话

苏柠熙又是听话？

苏柠熙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自嘲

苏柠熙从小到大你让我学钢琴，我学了；让我考重点高中，我考了；让我退团，我也退了……这次我不

她走到苏悠若面前，目光直直地撞过去

苏柠熙您从来没问过我想要什么。五岁那年您逼我练足尖舞，脚磨出血泡不敢哭，因为您说‘舞者不能怕疼’，现在您又想安排我的人生，您凭什么？

苏悠若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

苏悠若（女主母亲）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你以为那些粉丝是真心喜欢你？他们不过是看个新鲜，等你没了热度，什么都不是！

苏柠熙至少他们不会逼我做不喜欢的事

苏柠熙的声音也冷了下来

苏柠熙您所谓的为我好，不过是想让我变成您想要的样子。可我不是您的傀儡

苏悠若像是被刺痛了，抬手就想打下去，却在看到苏柠熙手腕上那道浅淡的旧伤时，动作猛地顿住——那是小时候练舞被她用戒尺抽出来的印子，这么多年竟还没褪干净。

她的手僵在半空，语气却依旧强硬

苏悠若（女主母亲）我不管你怎么想，合同已经签了，下周必须搬回家住，每天两小时的礼仪课不能断

苏柠熙您听不懂人话吗？

苏柠熙的声音发颤，却死死盯着她

苏柠熙我不会签任何我不喜欢的合同，更不会回去受你的控制。当年我能从家里跑出来一次，现在就能跑第二次

苏悠若的脸色瞬间涨红，指着门口的手指在发抖

苏悠若（女主母亲）你要是敢留在这，就别认我这个妈！

空气像凝固的冰。苏柠熙看着母亲眼里熟悉的偏执，忽然觉得很累。她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旧舞鞋盒，里面装着从小到大的考级证书，还有那支被母亲扔进垃圾桶、又被她偷偷捡回来的旧琵琶弦

苏柠熙这些都是您要的‘规矩’和‘体面’

她把盒子放在苏悠若脚边

苏柠熙您要是非要一个听话的女儿，它们比我合适

说完，她拿起那支刻着“熙”字的旧笛，转身走向排练室深处。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打在玻璃上噼啪作响，像无数个被忽略的日夜，她躲在被子里偷偷哭的声音。

苏悠若站在原地，看着那个决绝的背影，手里的合同慢慢攥成了团。她想喊住她，想像小时候那样把她拽回家，可喉咙里像堵着滚烫的沙砾，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雨幕中，苏柠熙的笛音忽然响起，还是那首《棠花调》，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坚定，像在暴雨里倔强生长的花，带着刺，却也带着不肯低头的勇气

争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