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是——皂液已经将花瓶表面的污垢祛除了大半,她也不好拿桌上的工具将花瓶直接擦拭干净做粘接,自然晾干的效果更适合做这件花瓶的粘接。
既然如此,她也该接待一下这位等待许久的客人了。
夕阳西沉,整个院落被夕阳沾染绚烂颜料的画笔染成金色,窗内的人终于放下了手中的工作,轻轻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颈。就在她抬头的那一刻,目光与窗外的齐思钧相遇了。
“吱呀——”
木质的楠木门在静谧的空气中发出使用有些年头的木头与木头摩擦后陈旧声,在这古色古香的小院里,也似乎融音于景,没有半点突兀。
师父不喜束缚,更不喜死板,偏爱宽松的衣服,她也随着师父师兄一般,穿着宽松的襦裙,只是袖口处略做改良,更适合他们这些常年趴在桌案上工作的人。
这一身虽然是类似旁人口中的工作服,但穿出去见人也不会觉得失礼,只是家常了些,也亲近了些。
因此,这座院子里唯一突兀的,好像只有那个坐在外间,端着茶水却迟迟不送入口中的人。
这位,是主持人吗?
有些呆,有些............嗯怎么说呢,可爱?
哎?她为什么会想到这个词,还好只是想想,要是真说出口,师父该说她失礼了。
还好还好,师父不在这里,她也没有在陌生人面前口无遮拦。
许姒年“您就是...今天来采访师父的那位记者吗?”
原谅她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看案上书,对于这段采访的记忆,也仅仅截止在据说某年某月某日,会有名记者来做一期专访。
除此之外,她毫无印象。
许姒年“我师父他在......”
说着说着,四下看了一圈都没寻见自家师父的许姒年沉默了。
......齐思钧视角.......
楠木门“吱呀”一声开启的瞬间,齐思钧几乎一瞬间就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手中的茶杯一晃,残留的冷茶溅在袖口,洇开一片深色痕迹。
许姒年“抱歉,让您久等了。”
许姒年站在门前,宽松的襦裙袖口还沾着些许水渍,发丝间隐约可见细小的陶片粉末。
她抬手将一缕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这个随意的动作却让齐思钧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齐思钧“不、不,是我打扰您工作了。”
他放下茶杯,手忙脚乱地从包里掏出采访提纲。
齐思钧“您好,我是小齐齐思钧,芒果TV文化频道主持人,今天专门......专门请您做个小小的访谈。”
紧张之余,他练习了百遍千遍的词都变得磕巴了起来。
许姒年看着他泛红的耳尖,忽然觉得这位知名主持人比电视上看起来要生动许多。
她接过名片时注意到他修长的手指微微发抖,忍不住抿嘴一笑。
许姒年“您好,我是许姒年,古陶瓷修复师,被邀请到故宫参与培训,今天配合您完成录制。您......要不要先擦擦袖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