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粥

屋外大雪纷飞，窗户紧闭，透进来的寒气微乎其微，回到家没一会身体就回了暖。

徐嘉树换好家居服走到客厅时，听见厨房的位置传来响声，灯亮着，她走过去推开门，发现是刘耀文在做饭。

他们两人工作忙，恨不得整天住在医院，假期也是少的可怜。

平时在家中打照面的机会也不多，即使有也是清晨或者深夜，打个招呼便又继续忙着自己的事，更不可能有几次机会在家亲自做饭。

能偶尔一起吃个饭就不错了。

徐嘉树“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刚刚在楼下被情绪扰乱了头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现在才傍晚，平时这个时间他应该在医院值班才对。

今日怎么有时间和兴致回家亲自下厨？

刘耀文“之前攒了假期，和同事调好班，这两天在家休息。”

徐嘉树了然点头。

徐嘉树“需要我帮你打下手吗？”

刘耀文闻声抬头看她，冲她摇摇头，徐嘉树又在男人脸上看到了那抹熟悉的微笑。

带有距离感的，客套的。

刘耀文“好久没下厨了，想过过瘾。”

刘耀文“你去休息吧，饭熟了我叫你。”

她应了声“好”，退步回了客厅。

好久没能在沙发上悠闲地躺着，什么也不去想，什么也不去做，完全放空的时间，对此前的她来说，是奢侈的。

听着厨房做菜发出的声响，女人觉得，家里好久没有的烟火气，以及“家”这个字本身就带有的温暖的感觉，现在好像都有了。

就是不知道能一直这样持续多久。

看着一盘盘喷香的菜被男人端上桌，徐嘉树的胃不满于现在空旷的环境。她觉得有些饿。

刘耀文做的菜很符合她的口味，清淡却不觉得无味，看着也不觉得单调。

他知道她不是很爱吃肉，但仍要保持营养均衡的原则，三道菜里只有一道是荤菜，另外两道光是看着就已经让她咽口水。

最后的餐具和两碗粥被男人端来，一碗放到她面前，另一碗放到她的对面，也就是他的位置。两人落座。

她用筷子夹起一片藕，放入口中。

果真如她记忆和想象中那般美味。

上次吃刘耀文做的饭还是在刚领证那段时间吧，她隐隐约约记得。

徐嘉树“好吃。”

男人看着她满足的模样，觉得舒坦，是幸福的。

刘耀文“上午我去你办公室找你了，发现你不在。”

徐嘉树夹菜的动作顿了顿，他怎么会平白无故地去找自己，明明两人平时的工作范围不在同一栋楼。

刘耀文“问了你同事，才知道你已经离职了。

刘耀文“为什么没听你和我提起过？”

他的语气比起询问，更像是单纯想了解什么。

徐嘉树突然觉得内疚，是应该早和他说一声才对。

徐嘉树“不知道有没有和你讲过，我从小胃就不是很好。”

徐嘉树“前段时间一直间歇性胃疼，断断续续了不知道几天。”

徐嘉树“实在坚持不住就去检查了，发现是慢性胃炎。”

她从小体质便弱，长时间的夜班，以及加班，让她的身体已经有些吃不消了。

慢性胃炎好治，但治不透彻，反复发作更可能会使她今后的状态愈发的差。

徐嘉树“辞职是前些天申请的，昨天下午才正式离职。”

徐嘉树“你和我说过你昨晚在医院值班，不回家，我怕打扰到你工作，就没有及时和你说。”

徐嘉树“对不起啊，让你白跑一趟。”

男人打断她的话，语气温柔。

刘耀文“不用道歉，我问起这件事不是因为跑空，是因为我…”

担心你。

话停在一半，想说，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算了。”徐嘉树听到他说。

随后，在她面前却还是有些距离的那碗粥，被男人往她跟前推了推。

他的手，为什么工作了这么久，还是如高中时那般好看。

刘耀文“现在胃还疼吗？”

女人摇头。

徐嘉树“不疼了。”

徐嘉树“昨天休息了一晚，今早起来就好些了。”

男人了然。

刘耀文“多喝些粥吧，养胃，等会凉了。”

徐嘉树“好。”

徐嘉树不知道刘耀文突如其来的关心从何而来，但她知道，他一直都是如此温暖细心的人。

十几年来，从未有任何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