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发束得干净利落,仅用一枚素白簪子固定,几缕碎发垂落鬓边,面容清雅,气质平和如浸透药香的书卷,只是此刻眉眼间带着显而易见的急切。
他进门,目光迅速扫过屋内众人——
苏暮雨和苏喆见到来人,心中已猜出来人身份。而萧朝颜不等大家开口询问,立即介绍道:“这位是药王谷药王,辛百草。”
“正是在下。”辛百草微微颔首,声音不疾不徐,直截了当问道:“小师叔她怎么了?”
苏暮雨和苏喆连忙起身,你一言我一语将白鹤淮中毒前后的情况简明告知。
辛百草听罢,目光落向那垂落的素色床幔,再无半分寒暄客套,只对苏暮雨和苏喆略一点头,便提着医箱快步走到床前。
苏昌河见状,牵着月灼的手,无声地退了出去。苏暮雨与苏喆也紧随其后,轻轻带上房门,将一室安静留给药王辛百草。
离开白鹤淮的院落,他们的手始终紧紧相牵,指尖传递着微不可察的温度。踏入寝室的一瞬间,苏昌河反手将门合上,沉闷的响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开去。他猛然转身,将月灼抵在门板上——
一个吻毫无预兆地落下,轻柔却炽热,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月灼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近乎失控的热情弄得微怔,但她没有拒绝,只是放松身体,抬手环住他的脖颈,温柔又坚定地回应。分别的时日,担忧与思念早已堆积,此刻无需言语,一点火星便足以点燃整片荒原。
唇齿交缠间,是无声的倾诉与确认。分别的时日,担忧与思念早已堆积如山,此刻无需任何言语,一点火星便足以点燃整片压抑已久的荒原,让理智暂时退却,只剩下最本能的靠近与索取。
直到两人气息都有些不稳,苏昌河才稍稍退开些许,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呼吸灼热地交织在一起。
室内光线昏暗,只有窗棂透进的微光勾勒出他深邃的眉眼轮廓,那里面翻涌着浓烈的情愫。
月灼的眼睫轻轻颤动,唇瓣被吻得嫣红水润。
他将脸埋在她颈窝,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从她身上汲取某种安定的力量。过了一会儿,声音闷闷地传来,带着一丝罕见的、几乎难以察觉的脆弱:“……我很庆幸,受伤的不是你。”
月灼的手指缓缓梳理着他微湿的发梢,闻言,唇角弯了弯:“我说过,我很强。你不用担心。”
苏昌河抬起头,深邃的眼眸看着她,里面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爱恋,有庆幸,也有审视。
他忽然问:“你修炼的……到底是什么武功?你的功法,是谁教的?”这个问题在他心里盘桓已久,从第一次交手,到后来见识她更多的手段,疑惑渐深。此刻,他终于忍不住问出来。
他想更了解她,了解她所有的秘密,了解她何以强大至此,也了解……那些强大背后,可能隐藏的代价。
月灼静默一瞬,抬眼迎上他的目光,语气听不出波澜:“我以为……你永远不会问我这个。”
苏昌河扯了扯嘴角,那点邪气又回到他脸上,却混着认真:“那你愿意说吗?”
月灼没有直接回答。她微微偏过头,似乎想了想,然后才转回来,话锋一转,问道:“你听说过……火龙令吗?”
苏昌河摇头,眉心微蹙:“我只知道火龙芝。”那是圣火村世代守护的圣药,也是招致灭村之祸的根源。
“火龙令和火龙芝一样,是我们一族守护的圣物。”月灼的声音很轻,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我修炼的,就是火龙令中记载的功法。”
她不想提及更多过往,没有说那令牌为何会在她手里,没有说她独自摸索修炼的艰难,更没有提及曾为药人的痛苦不堪、以及后来的黑暗经历。
有些过往,她自己背负就够了。说出来,徒增烦扰,也改变不了什么。
苏昌河看着她平静的侧脸,不再追问,只是收紧手臂,将她更密实地拥入怀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