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羽，你怎么在这？”
“爹，是六冥告诉你，他能帮你复活我娘。”我爹心思单纯，说话不可迂回，单刀直入是最好的。
“我······是。”他迟疑一会，又说到，“你都知道了？”
“他骗你。”
许是没有想到我会这样回答他，他疑惑地开口：“什么？”
“我说，六冥骗你。他应该和你说，用沈璃的魂来养琉羽的魄，无非是稍微体弱些，但总归你们一家能够团聚。”
凤来迟疑，不经意间打量了我一下，“是。”
“可事实却是，魑魅之体，本来就是逆天而出，从天道手里抢的灵智，一次也就罢了，你觉得，他会让你在他眼皮底下再来一次吗？不过就是双亡罢了。”
“你······你说什么？什么双亡？”凤来好像不能接受这个解释。
“我是说，沈璃和琉羽都会死，是魂飞魄散碎成渣的死。六冥不过是借此，除掉两个对他最有威胁的人罢了。”
“不······不会的。他说，琉羽会回来，和小小凤来······和我······”
他似乎有点无法接受，情绪有点崩溃，我想安慰他，但忍住了。
抱歉，这次我必须利用你的力量，父亲。
“他骗你，只是为了让你我为他所用，然后，卸磨杀驴，除去你，我，还有琉羽。”
凤来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眼神失焦，紧紧盯着桌上还烧着的魂灯。不由得他不信，灯上无论是沈璃的气息还是琉羽的气息，都在变弱。
“峥”，我好像听到何处的弦蹦了。
怒火蒸发了他眼底的泪水，双瞳变得锐利而冷酷，像是战士磨砺刀刃时的亮光，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无情裁决。
“六冥！”
他化成凤凰之身，捣破了四周的石砖，粉碎了屋顶，冲着六冥去了。
我独自站在废墟之中，神情恍惚，久久无法回神。
魂灯还在风里摇曳，微弱的光驱散掉心底的恐惧与不安。
东方战鼓响了九声，堪堪唤回了我的神志。仙灵两界大战，不知道又会死多少人。
今日，确实是个大日子。
16//
我提着银枪赶到战场时，已是哀鸿遍野。
父亲的反水让原本以为胜券在握的六冥措不及防，灵界落了下风，更莫说仙界还有能抵挡魑魅的行止神君，就算他身负重伤，实力也不容小觑。
长缨枪出，横在行止与墨方面前。
“神君，你的对手是我。”我挡在墨方面前，说到。
“上次，在墟天渊外我说过，你不是我的对手。”
那次是墟天渊封印大开的时候，我确实打不过他，可加上父亲，他便是十分吃力的。
“那便试试看吧。”
我挽了一个枪花，灵力汇聚，向行止刺去。
行止没有动，只是微微一挥袖，我手中的枪便到了他手中。
“我的······枪。”
行止将没有武器的我挥退，还在吐血的墨方把我挡在身后。
他打量一番我那黑乎乎的枪，“你可知······这杆枪，名唤赤羽。”
神力流转，原本发黑的枪杆符文骤现，凤凰盘旋而上，洗去钝首的枪尖，银光四射。
这才是赤羽枪原本的样子，是沈璃平定天下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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