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令牌

“其他人因为吃了带夏钟草的牛肉五脏俱焚，不堪折磨自尽而亡，这个丫鬟却没吃，还在剧烈挣扎后被人勒死。”

“这样看来，勒死丫鬟的人最有可能是凶手。”

三人忙把丫鬟搬进房里，点上油灯，仔细检查遗留的蛛丝马迹。

潘越的脸色被灯光衬得煞白，清清楚楚看到了剖开的内脏，终于忍不住跑出去吐了个痛快。

“她的手指甲里是血。”

“怎么判断是不是蔻丹呢？”

“方才见李府丫鬟指甲都不长，也都是素色，她穿着与寻常丫鬟无异，应当没有涂蔻丹的特权。”

杨采薇冷静分析，刘筠不住点头，就在两人没有防备的时候，房梁传来鼓声。

刘筠倒没什么感觉，只是疑惑为何这么晚还有货郎叫卖，与她相比，杨采薇的心情就很复杂了。

“禾阳有一个传说，货郎鼓声响起就是厉鬼索命的前兆。”

“这世上哪儿有鬼？定是有人在装神弄鬼！”

就在这时，几个蒙面黑衣人破窗而入，刘筠习惯性拔剑对峙，却发现自己的剑还在县衙里，腰部此时空空如也。

刘筠趁他们没反应过来，一脚踹向其中一个人的手腕，手里的剑应声落地，又被刘筠一勾，到了她的手上。

黑衣人被这变故激怒了，一起向刘筠攻来，刘筠使着不称手的兵器格挡，短兵相接，发出让人头皮发麻的颤动声，刘筠神色轻松，甚至还分出一只手把杨采薇往门外推，顺手把门落锁。

“你们现在从窗户逃跑还有一线生机。”

那个被夺了兵器的黑衣人悄悄往窗外翻，刚刚探出半个身子，心口赫然多出一把剑，刘筠和窗外的潘樾交换了个眼神，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诧。

那些黑衣人见怎么都是死，索性包围住刘筠，能杀死一个也不算任务失败了。

当然，刘筠没有给他们立功的机会，几剑过后，地上哀嚎声一片，一个个问过去，对拒不说出主谋的人一刀封喉。

“等等，我说……”

一个人艰难地站起来，未被遮住的眼睛直勾勾看着刘筠，刘筠鬼使神差想要拉下他的面罩。

“咳咳，咳咳……”

屋里登时烟雾弥漫，刘筠不意外这些人有后手，感受着手里的令牌形状，她对翻身进窗的潘樾露出了安心的笑容。

杨采薇手里捧着粗布包裹的小猫尸体，不住扇动着身前的空气，那鼓声还没结束，刘筠听着声音，站在一处房梁下。

沾满鲜血的剑将它一下刺破，摔下来一只老鼠，吱吱乱窜。

杨采薇闻到空气中浓烈的血腥味，又走过死在刘筠刀下的人，惊得说不出话来。

“你……杀了他们？”

“怎么了？”

“会不会给你带来麻烦？”

“他们欲刺杀郡主，死都是便宜他们的。”

杨采薇感到陌生，刘筠此刻的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戾气。

她下意识紧了紧手中的包裹，不动声色地深呼吸平复心情。

刘筠下意识把令牌递给杨采薇，见上面都是血，囫囵在身上擦了擦，“你认得这个令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