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来说说车祸当天的事情

单子谦跑到这个鬼地方来，不能完全归功于思雨神机妙算，算准了我们会倒霉，其实在前一天她就跑过来，为了支教活动做功夫，在附近的县城开会

至于那个什么元臻祖师为什么跑到山区做土匪，单子谦的回答让我大吃一惊，这竟然是阴间许可的事情，我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元臻的大名在阴间早就传遍了，大家都拿他当乐子，他本来就是个是神秘又没事做的孤魂野鬼，由于天分高，只花了五十年就修道成仙，后来弄得还怪像那么回事，收了一婴灵做童子，几个散仙做徒弟，刚开始只是在凡间带着弟子们修行，看到民间出了很多乱子，就大发救世情怀，为人们打抱不平，据说有很多人看到了他的真身，由于他和众弟子都长得凶神恶煞，起初人们还以为他是来害人的，后来才知道他是来帮人的，被他帮助过的人心里都很感激，所以还给他画了画像，但是他发现解决了一桩事还有别的事，不平事层出不穷，所以就动了请求阴间干预人间的念头，跑到阴间，到处游说，说，要改法，对于人间的坏人，比如欺男霸女的土财主，挤兑同行的关系户，杀人不坐牢的未成年，等等等等坏人，都要在当世加以惩治

其他人都觉得他脑子坏了，除非被卷进事件当中，或者在事件中有鬼神参与，否则阴间官员是不会插手人间事务的，任其发展，所以元臻的提案就没人搭理，而且刚才也说，这家伙长得奇丑无比，比夜叉还要难看，是一副死人的相貌，为了怕吓唬到阳间百姓和阴间的各位，不得不常用隐身法藏匿行踪，戴上了一副用黄金，水银等材料做的厚重面具，大家都瞧不起他，将他看做不入流的邪神妖道，后来他就带着几个徒弟跑到阴司门口打坐，不理他，他就不走，于是阴司层层上报，高层终于忍不了了，但是由于这家伙已经有了支持者，又没犯什么罪，所以直接把他送进去 不妥当，就决定送他个闲职，就好比让孙悟空当弼马温，但是他不吃这套，就在几年之前，领导们松口了，开了一两个月的会，决定允许他在他的出生地，就是云南某地山区划一个区域范围，在此区域内，发生的闲事，进来的闲人，允许他管，元臻很高兴，让一帮散仙常驻在那里，不知道在哪里又收了个徒弟，就是散仙口中所谓的明夷道长，想让这位做接班人，这人是新来的，加上元臻怕自己的样子吓人，于是常用隐身术带这人云游，所以没几个人真正见过，倒是有当地居民偶然看到过元臻拿着一把剑，和这人面对面盘腿坐着说话，大概是在授课吧，据他的描述，这个人当时穿着红褐色的长袍马褂，脑袋后面绪了一条小辫儿，他刚想看个仔细，明夷忽然转头与他直视，就和元臻一起消失不见了，所以这个居民也只记得明夷面色苍白，有点三白眼，听声音很年轻，没分清楚是男是女

单子谦在投胎以前有幸旁听过元臻和领导们吵架，据她说，当时的元臻比现在更气盛，楚江王说，人间的事自有人去定夺，何必要多此一举呢

元臻说，人要是能处理得好，还要神干什么，现在的人开始搞保护动物，就是因为当初人类乱捕乱杀，破坏环境，现在才不得不搞保护动物，证明凡人处理不好事情，你们这帮阎王不谙世事，不知道人间是一片苦海，都说恶有恶报，可我看到那些坏人乐得逍遥呢

卞城王说，恶有恶报，难道这句话不对吗？凡是人间来的死人都要经过审查，把生平所做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如果是恶人，地府自然会给他惩罚

元臻说，这样的惩罚是事后诸葛，对于神仙来说，万事万物轮回不止，不要说是死后责罚，甚至可以在人投胎轮回千百次后惩罚，可在人的视角看来，生命就只有一次，当世得不到惩处，受害人及家属还有什么指望，况且，你们能保证你们的裁决公平公正吗？这些鬼卒里，难道就没有人收过死者的陪葬品，没收过他们的含口钱？我看不仅人间黑暗，就连这里也干净不了多少

平等王说，不对吧，我看你的前提就错了，谁说没有现世报应？人间的法律完善，做了坏事就要受惩罚，你说的情况不过是偶尔发生，有什么必要浪费神力去处理？

元臻说，哼，你难道没见过人间的战争，没见过被地头蛇欺压的平民，没见过搜刮民脂民膏的官吏？难道你们之中没有人间来的？说什么偶尔发生，我看是家常便饭，你们当神当惯了，早就忘记了人间疾苦吧，就算如你所说是偶尔发生，那偶尔干预一下怎么就浪费神力了？

都市王说，注意你的措辞，你的态度就很有问题，你一个山野村夫，无名小卒，怎么有胆量教我们做事，况且，你空口说什么公平，惩戒，到现在也没见你提出什么具体意见，你没坐在我们的位子上，不知道要管好事情有多难，告诉你，我们十殿阎罗可不像你，光知道空口说大话，却拿不出一点可以落实下去的东西，你不要浪费时间，浪费了我们的时间，当心抓你

元臻说，我是山野村夫，无名小卒又如何，正因为我是无名小卒，我才更懂得千千万万的无名小卒的处境，人间百姓又不知道怎么上访阴司，你们看不到上访，就以为天下太平，可以高枕无忧了，我就是代替他们来这里讨要说法的，你要什么具体意见，我这里多着呢，可不是空口说大话，你要是诚心想知道，那就好好听着，拿笔记好，再说，这么短短的小会能浪费你们多长时间，我又没触犯阴间法律，你们凭什么能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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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导演等人的伤情 ，这不得不提散仙的破坏思路，他们很有原则，知道三辆车里还有别的无辜群众，所以搞破坏搞得很有技巧，要保证其他人不伤，又要让导演等人受伤，难度很大，所以他们是打算把车子逼停，让他们受点小伤，然后再把他们拉出来，单独教训一顿，但是后来的动作被我制止了，因此导演三人只是擦破了皮

老陆是头一个醒过来的，醒过来以后对我和单子谦表达了感谢，就开始抱怨这医院条件真差，运气不好之类的东西，受到这种叨扰，单子谦出病房的时候喃喃说"老而不死是为贼"

过了两天我们几个就离开了这地方，我托单子谦弄来元臻的画像，让导演老陆和安姐对着画面忏悔，导演安姐要忏悔当初让小黄受累猝死，老陆要忏悔他漠视生命的言论，但是他们没当回事，并且让我赶紧把画像拿走，因为元臻长得真难看，导演用左手背拍右手心，说，剧组都要赔钱了，还要怎么样呢

又过了几天，剧组正式杀青之后，我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公司宿舍，一想到这部片子不值得花费精力，就感到沮丧，拍摄期间我可是付出了不少的精力体力，真是辛苦我了，回想起来剧情最不合理之处实际上在于我们几个女主角非要穿着厚底鞋甚至高跟鞋拍摄打戏，我理解厚底鞋可以当板砖用，或者高跟鞋能当锐器使，但是非要用起来我宁可把它们拿在手里一个劲地拍，小陆大概就是由于总是穿这种鞋子跑来跑去，打来打去，所以小腿才会时不时地抽筋，到现在都没有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