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礼物与仪式皆属次要，真正重要的是——他在。每年此日，哪怕再嫌麻烦，卡卡西也会晃回家门，闷声说句“生日快乐”，语气里竟带着松了口气的庆幸，仿佛两人能并肩再迎一岁，本就是奇迹。
——毕竟“法律意义上”，他曾死去整整一年。如此反应，也算合情。
“哥哥……”鸣人又拖长音。
“知道知道，我这就走。”带土弯腰穿鞋，鸣人全程监工，生怕他玩金蝉脱壳。
“我两小时后回来，行不？”
鸣人望向凯，凯摇头，食指与拇指比出“再多点”。
“加长！”鸣人嚷。
“三小时？”
凯继续比“加长”，鸣人便喊：“再加！”
“喂，你们到底要多久？”带土狐疑地眯眼。“不会给我整成全村联庆吧？我说过别闹大。”
“违逆你的心意，便是我凯的耻辱！”凯挺胸发誓。“只是鸣人老弟的‘装饰蓝图’颇为宏大，须充裕时辰方能尽善尽美！”
鸣人连连点头：“超……级多事要做！”
“好好好，我去远足兼买菜，耗到下午一点，总够了吧？”
鸣人再望凯，凯终于颔首。“成交！”鸣人脆生生应下。
带土心知鸣人尚不识钟表，对“多久”毫无概念。“成，那回头见。”
他刚转身，鸣人忽地发出急得冒烟的奶音：“哥哥忘东西啦！”随即张开短短的小胳膊，像索要一颗迟到的星星。
“啊，当然，我岂敢忘怀。”他俯身把鸣人抱个满怀。鸣人立刻发出满足的咕噜声。
既得偿所愿，鸣人又掉头开始“驱逐”大业。带土顺水推舟，假装真被那点小胳膊小腿推出门外。鸣人得意洋洋，小声嘟囔“我超级厉害”，随即“砰”地关上门，把“要乖一点”之类的叮嘱也一并关在里头。
带土在门外立了一会儿，思索着没有挂件缠身的自己该往何处去。并非他从不独行，只是次数寥寥；且若不带鸣人，多半是去干些枯燥、危险或政治上“该杀”的勾当。他竟想不起上一次纯粹为了消遣而独自逛村是何时。就连那群老友也默认“鸣人同来”，凡晚九点前的聚会皆自动调成幼崽友好模式。谁让阿斯玛上次在他面前点烟，他当场把对方衣服燎成火把。教坏他家小孩？门都没有。
他并无兴致像凯说的那样“饱览村中秀色”，可也确实无事可做。采购是有的，但得留到最后——若先买，要么拎一路，要么塞卷轴。卡卡西不信，可他坚持认为储物卷轴会让蔬菜带上股“仓库味”。
一念及卡卡西，倒让他生出打发时间的法子……
说实话，他用万花筒尾随卡卡西的光景，实在不算光彩。然而理由充分：卡卡西是最顺手的“练习桩”，而他亟需磨炼。绝非因为想念，更不是担心团藏半路套麻袋——绝不是。
第一次偷袭般遁入神威空间、再闪回现实，轻易就贴近卡卡西。毕竟彼此气味、查克拉、小动作熟得过分，他自知未必能完全隐形。偶尔，卡卡西肩线会倏地一紧，像察觉暗处有视线，却大多仍作浑然不觉。若他真知道自己被跟，也从不点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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