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磨

“一一，你还好吗，有哪里不舒服吗？”宋钰抚着我的后背，一脸关切地看着我。

我眨了眨眼，不想说话。

宋钰轻轻握着我的手，仿佛握着失而复得的珍宝：

“这一次，我差点以为就要失去你了，老天保佑，若不是那暗卫箭术好，你就要......”

我不想理会他的关心，偏过头不看他：

“不要说这些了，要不是因为你，这一切都不会发生，阿绣和云儿就不会死。你报仇就报仇，当初不该来招惹我。”

宋钰眼神有些受伤，捏着我的手紧了紧：

“你就这么不想跟我在一起吗？一一，如今我们的仇已报，我们还跟以前一样，好不好？”

我苦笑：“没有你，我哪来的仇要报？一切都回不去了，我们之间，隔着两条人命。”

宋钰不解，他攥着我的手，眼中不甘：

“我不懂，一一，如今我们已经为死去的人报了仇，一切都是因为赵家，都是因为赵若菲，不是我的错，你为什么不接受我？”

我看着他倔强的神色，心下微凉，勾了勾嘴角：

“宋钰，你到现在还不知道，你有什么错，我告诉你，你要报仇没有错，你为了报仇娶赵若菲也没有错，你错的是当初来招惹我。”

“你既然娶了我，就该信任我，不该瞒着我。我不该是你为了达到目的就可以忽略我感受的人，不该是你想怎么对待就怎么对待的玩偶。”

宋钰眉头紧皱，神色有几分崩裂，攥着我的手紧了又紧：

“你是我的妻子，这一点永远都不会改变，你现在可以闹脾气，但总有一天会接受我的，不要说这些赌气的话了。”

他松开我的手，为我掖了掖被子，起身，眉目微凝：

“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走走。”

我看着他的背影，有些想笑：“宋钰，你觉得我是在闹脾气？”

他的身影顿了顿，转身，眼神疲惫而受伤：

“一一，你能不能体谅一下我呢，这几天，我为了扳倒赵益，忙得几乎没有休息，我真的很累，很累，我就想着，如果你对我笑一笑，我该有多开心，可是你连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我。一一，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呢？”

我注意到他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有了湿意。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这个人，竟然哭了。

他果然懂得拿捏我的软肋，我怕我一时心软，偏过头，不去看他。

他苦涩地笑了，转身离开，脚步有些虚浮。

这一晚，月华明亮，夜色很好。

乍暖还寒，寒风冷峭，晚来犹急。

门忽地一声被推开，裹挟着寒风。

宋钰关上门，站在门口，身影有些摇晃，眉目微沉。

他朝我走过来，黑色狐裘上的寒意让我瑟缩了一下：

“天气凉，怎么穿这么少。”

他微凉的手握着我的手，我垂眸，慢慢抽了回来。

注意到他瞬间委顿的神色，我敛了敛单薄的衣襟：

“才起身，去关窗户。”

我走到床边，转身看他：“这么晚，你来是有什么事吗？”

宋钰解开狐裘扔在一边，走上前，看着我的眼神变得有些幽深：

“一一，你是我的妻子，我来还需要理由吗？”

我嗅到了些刺鼻的酒味，下意识往后退了退。

宋钰突然抓住我的手臂，握住我的腰往前一按。

他炽热的胸膛贴上我的身体，眼神是不容拒绝的强硬，我不自觉颤了颤：

“一一，不准再躲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