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年后

05年有些曲折，虽然爆发了禽流感以及与周边某岛国产生了点领土纠纷，但总的来说还算是个好年份。

于国家，这一年神州六号上天，作为我国第二次载人航天飞行任务，这意味着我国科技的高速发展。

于青九，不久前他在外地协助破获了一起重大贩毒案件，这让他的警衔升级，成为了一级警司。

陆警司。

当青九醉醺醺地从同学聚会回到公寓时、这也是他时隔四年回到景城的第二天，座机上已经预留了多个未接电话。

不过眼睛几乎可以刷出重影的他当时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关上门径直走进了卫生间。

直到第二天起床铃声将他吵醒，逐渐恢复意识的青九坐在床上，开始复盘昨晚的事：

傍晚临时收到了来自中学老同学的邀请，然后在夜里的聚会上喝的酩酊大醉。

实际上，他喝的并不算多；但他不能喝酒，这是在他好多年前就确定的事。

那之后，回到公寓的青九一连洗了几分钟的脸也不见清醒，就这样稀里糊涂地睡了过去。

很快，头发凌乱的他就发现了一个“异样”，将被子拉到一边后从床上跳下来，扯过床头的外裤穿上 然后打着哈欠走到客厅右侧的电话座机旁。

一打开，心里暗叫倒霉，但他还是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下来，拨通了几个同样号码的未接来电的其中一个。

短暂等待后，那边接通了。青九还想极力解释说如果直接打他的手机，那他一定可以第一时间接通之类的话——实际上他确信对面警局并没有自己这个刚刚复员回来而且还没有去报道过的警司的手机号码。

电话另一头背景音及其沉寂，手持话筒的人开了口 那是个有些熟悉的男音：“来警局，有案子了。”

青九一边答应着一边回想和这个声线类似的人。罗亦川么？没这样年轻，胡凌警司呢，好像也没这个条件……

但他有种感觉，这人一定是自己调走前的同僚。

挂断电话，他的表情一下子严肃了起来，一般这样通知自己、加上刚刚通话里背景没有一丝正常的喧哗，所以不难猜出这是件不小的案子。

青九迅速回到卧室从门旁边的衣架上拿下挂着的警服并穿上。理论上这件衬衣是夏装，但在这夏末初秋有些凉意的时节，加上里面的睡衣倒也不至于冷。

因为公寓仍然是几年前离开时的那一间，所以打了个出租没多长时间就到了本该昨天回来就要报道的原二局警局。

走进警局，除了的两名警员之外再没有其他人，一问才知道高局长在几分钟前刚带着行动组出去拉警戒线了。

在证明了自己猜想“是件不小的案子”成功后，青九暗暗地吐槽了句怎么这个时候才去戒严，然后继续询问局长等人的具体位置。

“你现在就不用去了。”一个比青九稍微高一点的男人从后台靠前的一间室内推门而出。

青九认出了这个至少得有一米八五的男人，尽管他完全没有了上次见他时唯唯诺诺的气质。

此时的尹文陆身着正式法医的白色服装，但肩膀上仍然别着横条肩章，初步估计单论警衔较青九只会更高。

青九耸耸肩，做出一副无奈的表情。

“先跟我来吧。”尹文陆侧身将房门打开，示意青九进去，然后在后者将信将疑地走过来然后关上了门。

这应该是个工作室，不过就各种摆设和布局来看已经被改成了一间接待室——就那种报案人员来到警局阐述案情的地方。

尹文陆在中间放置的大桌左侧坐下，指了指桌上放着的几张彩色照片。

青九凑近看了看，最后将它拿起并坐在了尹文陆相邻的一个椅子上。

照片上是个有些熟悉的面孔，仔细回想后青九想到自己似乎在几年前从高校毕业时见过他，那时候他作为上届毕业生返校来凑热闹，与青九有过一面之缘。

这个人，好像叫吴文清来着。青九望着照片停顿了片刻。

照片上是吴文清的大头照，就毕业证书首页上粘着的那种。

吴文清是涉案人员么？青九半悬着的手迟疑了，他看向尹文陆，试图用眼神告诉他自己所想的。

不过后者显然没在意他的眼神交流，青九只得眯了眯眼，屏住呼吸将大头照拿开，看到了第二张照片。

不出自己所料，一具背部朝上的尸体就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

但他很快也发现了问题，问道：“这尸体，怎么没有脑袋？”

照片上躺着的死者，除了身上几处竖形刺伤创口外，最明显的就是光秃秃的脖颈。

这着实是个骇人的场景，幸好青九在几秒前已经做好了看见任何场面的准备，所以倒不至于表现出过于激烈的反应。

“嗯。”见青九没有看最后一张照片直接放回了桌上，尹文陆不难猜出他现在不佳的心情。“按照刚刚最早达到的现场勘测组打来的电话，我们确定死者就是那个叫吴文清的人，他现在于新闻电视台就职，”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尽管至今我们也没有找到死者头部，但通过其身形以及服饰、包括戴着的胸牌还是能确认的。”

青九的表情越发沉重，这不光是一个认识的人死亡，更多的是案件的残忍性。“凶器呢，至少有两种，一种捅人照成创口，一种分尸。”他在尹文陆说完后问道。

当然，分开脑袋与身体自然也算是分尸。

尹文陆站起身来，“这就是高局出去的任务——不过可能性不大，这么大的恶性案件，如果是凶手有意而为之那凶器只会在现场显眼的位置；但就现在的情况来看，怕是已经被带走或者处理了。”

“高局……他还在局里任职呢。”青九小声低语道。

“我等下还要在这里展开之前一起案子的DNA检测和尸检，你嘛……”尹文陆在觉得自己差不多将案情告诉青九之后走向了房门，

“可以先去队上报道，不过我估计现在都出警也没什么人；当然要是现在去现场也没问题，就用“没找到负责复员报道的人”为借口。”

青九松了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案发现场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