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袭击

正值工作日，大院门口的保安拦住了下车后步行的罗亦川。

“采购点东西。”他的目光四下打量着，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但保安就像看神经病一样，“采购？这里又不是商场，学校也没买东西的地方啊！”

学校么，罗亦川虽然表情依旧是刚刚的散漫，但内心已经开始了快速思考：原来東塔或者是是绘阳的建材厂现在已经变成了居民区，甚至在旧址还建起了一座学校。

想到这里他端正了神情，又换上了往日那张坚毅严峻的脸。从便衣内测口袋里拿出警司证笑着说道：“毕业生回来探校。”

保安脸色一变，马上接上一句：“请便。”他打开了更多时候是作为摆设的栏杆。

罗亦川沿着主干道缓缓地行进着，他逐渐意识到这座学校很大概率是近期新建的，不说最大的一栋教学楼高处几层外面还搭着脚手架和绿布，甚至还有一座封闭起来一眼就能看出是类似仓库的房屋。

不过就算是这样，他还是在直走到操场附近时看见了几个零零散散的学生。

体育课吗……他想，但这规模显然没有一整个班；也可能现在是下课时间，不过整个学校平静的又完全没有下课时的嘈杂。

在操场下驻足片刻，有两个学生似乎是将一个篮球打到了场下，便朝罗亦川这边走了过来。

罗亦川快走几步捡起掉落的篮球递给赶过来的学生，在他们道谢准备转身离开时他叫住了他们。

“你们学校的校长，或者说是管事的人办公室在哪？”

两个学生显然有些没搞懂，看他们的年龄尚还稚嫩，绝对不超过14岁的样子。

“别担心，我是警察，”说着罗亦川又将还没放好的警司证再次拿了出来。

其中左边的男生才有些迟疑地开了口，“能管事的那就是校长了，平时他在讲话的时候好像全校都要听他的……”

罗亦川自然没有工夫听中学生诉苦，见他回答了连忙问道：“那他现在在哪——如果不在的话他办公室在哪？”

“学生指了指操场对面的一栋五层建筑，“第三层从最右边楼梯上去的第一个房间，我昨天刚去过一次。”

“行，谢谢了。”罗亦川收回警司证继续朝对面走动起来。

太阳还是有些热的，这群学生居然还能顶着个大太阳打球，属实是年轻气盛啊。他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闪过这个想法。

根据学生的话，他在几分钟后来到了那个办公室外，先是敲了敲门，等了一段时间后发现里面没人，便压下门把手推门而入。

确实，里面没有人，但最里面桌子上的桌牌上印着“校长 马维平”的黑色大字。

罗亦川在几平方米大小的办公室里随意地踱步着，在他走到办公桌前时，注意力被桌牌对角立着的一个相框个吸引住了。

他刚想拿起它细看，就听见了外面走廊传来了急促快步行走的脚步声，也只得收回手往后退了几步来到房间门口，继续掏出他的警司证。

但下一秒，一个头戴白色头套只露出一双眼睛的人就拎着一根球棍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还没等他细想那人就举起棍子朝他劈来。

尽管罗亦川此时在想为啥会有人公然袭警，但身体下意识地朝后侧转躲过了这次攻击；在那人挥空之后他又快速探身贴近距离，伸出双手打算夺过武器。

那个人反应同样很快，见一次攻击没中就持棍横向扫了过来。

由于罗亦川与他这次距离过近，导致球棍直接打在了他的左手手背上，罗亦川吃痛，倒吸一口凉气猛地朝那个人撞去。

这一下直接将这个本就比罗亦川瘦弱点的人推到了门框上，一时间让他失去了战斗力。

不过前一秒那一棍子也着实不轻，罗亦川后知后觉地呲着牙急促地吸气进气，但身体整体上还是进行着压制，用没有受伤的右手抓住了球棍末端。

袭击者见自己已经失去了先手的优势，在罗亦川碰到自己手中棍子的时候果断地松开了手，导致罗亦川用力过猛一下子失去重心身体前倾差点摔倒。自己则趁这个机会脱身和前者拉开距离，一下子跑出了校长室。

二人此时相隔不到两米，罗亦川拍了拍身上的褶皱，与他四目对视——一种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不过那人很快就开始了快步逃窜。

罗亦川一开始还想追，但是在他两个跨步走出房间后就只能看见袭击者的背影消失在了尽头拐角的楼梯处了，也只得放弃了这个想法。

与此同时景城的某个巷子里

倒在血泊之中，腿部已经因为失血过多失去了知觉。不远处掉落的对讲机一直传来警员的呼喊声，奈何自己已经没有能力按下麦回应了。

“不该这么莽撞的……”胡凌内心有些后悔、仰面朝天躺在地上。

就在不到一个小时前，中心警局通过监控锁定了之前潜入一局拿走后又返还尸体的嫌疑人的行迹。

此时罗亦川已经前往了新城调查東塔旧址，胡凌也没有等他回来再做打算的想法，只是让先前的新人法医在罗亦川回来后告诉他这件事，自己则带着几个行动队成员快速出警。

有个人甚至还在吃午饭，连警服都没来得及穿就跑出了警局。

在跟着警局监控的指示来到一条小巷子后，胡凌让两名警员绕过去从另外一边往里面前进，自己带着剩下的一名警员直接进入。

后方调取监控的人此时也确定了嫌疑人走入巷子后又进入了中部的一栋楼，此后再也没出来过。

胡凌看向那栋楼，在对讲机和已经开始绕行的两人说了那栋楼的具体位置和外貌；那边确认后胡凌从枪匣里取出短枪。

如果他提前知道结果一定不会分头行动吧。随着“砰”的一声清脆枪响，和胡凌一枪的那个警员应声倒地。

胡凌下意识地朝响枪的高处方向回击了几枪，也不管打中没有就朝那边楼下的死角扑去。再看向那个警员：已经躺在地上身体连呼吸的起伏都看不见了

他小声暗骂一句，在对讲机里呼叫另外两个人迅速朝自己这边移动。

话音刚落，连对讲机都还没来得及挂回胸前，不远处一支黑洞洞的枪口就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

——胡凌目光一直在高处的楼栋间扫荡警戒，但很快，他看见了和刚刚响枪那栋楼对面的建筑、即和自己正对着的一栋楼，四楼的楼梯间有个半蹲着的人

以及他手中架在楼梯外侧扶手上的长枪。

几乎是在发现他的同一时间，那个人便开了枪，一颗狙击子弹直接贯穿了胡凌的左腿。

胡凌感觉腿部一阵发麻，紧接着不受控制似地朝前跌跌撞撞踉跄几步。

不止一个人！他意识到。

身后的高处再次传来枪响，这一次中弹的是腰部偏下的位置。

胡凌倒了下去，尚未挂好的对讲机甩出一段距离。

第二枪似乎没有贯穿我的身体，而是留在了体内。失去意识前的几秒钟里，他忽然冒出了这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