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二)

“该死的家伙，怎么停了？！后面有人来你看不到吗？！”那牵着驴的炊事兵愤怒地发出质问。

“怎么了？你没有长眼睛吗？你这个长着木头脑袋的蠢货！汽车陷到泥坑里了！”探出半个脑袋的驾驶员骂道。

天空中不断有拖着尾焰的炮弹飞过，那死亡流星刮破发黑的沉阴天幕，与雨泥世界中蠕动的众士兵构成名为“撤退”的画卷。

未来又会变成什么样？

未来又会变成什么样？

同样的问题，只不过第一次是提问，第二次则是解答。

“所以，未来会变成什么样是无法准确预测的。它只是一个点。”

“什么？！”来访者有些惊讶，不过转念一想:这位温克少尉也是出了名的抽象人士，还有什么是他说不出来的？

请您接着说吧。

“我不清楚，战友。但不论如何，我都将与你一同并肩面对。”希蒂西坚定地说，雨水打在他的钢盔顶上，随后又一滴滴流到盔边落下。而目如死鱼的新任豁免兵(长期服役的列兵，可以免除杂活)温克只是沉默无言。任由头发和身着的灰色军装被雨水打湿。身后的混乱与我们有什么关系？能解除义务的话，谁还希望留在战场上？

一个宪兵上校骑着一匹奔腾的黑色战马向混乱的撤退队列冲来，他的面部线条刚硬而威严，胡子刮得很干净。

“HALT！[停止]你们在干什么！？”上校厉声喝止忙乱的众人，他轻捷地跳下座骑，快步走到陷入泥泞的汽车前。

这位满首银发的老军官用配剑把车门敲得躁声大作。

“你们这些猪猡！这辆极限载员30人的重型卡车里至少装了一百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