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心无愧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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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以坤被人扶下台去，踉踉跄跄地走出了朱志鑫的视线。

接下来是苏新皓致辞。

朱志鑫在看到苏新皓上台的那一刻泣不成声。苏新皓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在这样的场遇致辞的呢？是他最好的朋友？还是暧昧缱绻的情人？亦或是他父亲的丈夫，他臆想中的小妈？

也许都是，亦或者都不是。

苏新皓对他来说，什么都是，又什么都不是。

“今天呢，是朱志鑫的成人礼。”

苏新皓看着朱志鑫说，一个在台上，一个在台下。

“我跟朱志鑫认识九年了。因此我是他最好的朋友，也是他的家人。

在这里，首先我要感谢九年来你的陪伴，你的照顾，你的挺身而出，你的温柔善良。

不知道你这些年过得开心吗？我似乎从来没有问过你这个问题，但是因为有你，我很开心。

很开心能在十四岁遇见你，很开心能见证你成长的这九年，很开心你陪我走到如今的二十三岁，很开心每年开得灿烂的秋水仙你都看见。

不过也有遗憾的，遗憾的是我太贪心，想见却见不到你人生中的前九年，遗憾的是每年的秋水仙总会在你生日的时候开败了，遗憾的还有十八岁之前我们相距太远，没办法随时见你一面。”

苏新皓突然语塞，他其实还想说，遗憾的还有我们之间的关系，莽撞冲动却只得止步于此，浩浩荡荡泛滥情思。

苏新皓好想好想大声说，朱志鑫，我喜欢你，我好喜欢你。

可惜他们都是胆小鬼。

“朱志鑫小朋友，十八岁生日快乐。

不要觉得十八岁是一个充满压力的词语，你哥我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

十八岁是青春期的结尾，也是从少年走向成年的转折点，但他对你来说可以什么都不是。因为十八岁，依旧有人爱你。

十八岁也可以依旧选择做一个小孩，十八岁也依旧可以幼稚兮兮，天真烂漫。”

朱志鑫自顾自地点点头，头颅扬起一个倾角不让眼泪流出。

苏新皓也泪眼朦胧，看着朱志鑫模糊不清的身影，用一句话结束了他的致辞：

“十八岁，我依旧爱你。”

那晚的月亮格外地圆，朱志鑫和那个当着很多很多人的面对他表白的人在月光下走着。他们并排走，踏着柏油路上的月浪，选择沉默不语。

朱志鑫突然笑了，说：“我不就是去国外念个书吗，怎么搞得跟我要死了一样。”

“那不一样，”苏新皓低着头，“我们拥有着相互重叠的九年，而你一走就是五年，跟我毫无关系，我不了解的五年。”

“如果说，九年的陪伴能够使我们互为知己的话，那么有了这五年的离别，我们就会在这条路上分开。尽管我们最后也许还能见面，但是我们的人生经历就不同了，我们就变成了彼此的退而求其次。”

苏新皓突然停下来，拉住朱志鑫的手，看着他的眼睛说：“我不想做你的其次，我要做你的首选，我要做你的唯一。”

“嗯，我也是。”

月光贯穿心脏，此刻铭记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