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本小说网 > 影视同人小说 > 更流年
本书标签: 影视同人  权谋  覆流年   

五十四 凤凰木

更流年

“这位姑娘乃是病后气血未复,又因操劳过度,使经气一时紊乱。此外,她情志异常波动以致经气逆乱,使得清窍受扰而突然昏倒。”

“大夫可有什么法子可让她醒来?”

“老夫尽力一试。”

只见那大夫取出针囊中的金针,刺入水沟,中冲,涌泉,足三里穴中,陆安然渐渐有恢复之势。

“这是十全大补汤药方,用以调理姑娘的气血。只是姑娘情志不安,需加麦冬、陈皮以安其志。”

“冬青这就随先生去抓药。”

却见那位老先生行至门口,回头望着穆川的方向,又嘱咐了一句,“只是这药方子,到底是不能根治,若要姑娘康健,还请郎君莫要让姑娘多思多虑。”

“多谢,老先生。”

穆川盯着陆安然熟睡的脸庞,满眼满心都是心疼,“你为了他已经晕厥了三次,安然,我有些分不清,这一次,你到底是为陆家而来,还是为了秦兄而来。”

“咳咳,你在胡说些什么?”

穆川瞧见陆安然的眉眼微动,将一旁的云锦长寿绣枕垫在她身下,“没什么。”

“我不过是先前开的药丸不慎弄丢了,才又昏了过去。”

“定然是先前谷中之事让你颇费了不少心力。”

“索性暂时告一段落了。”

“才不过几个时辰,你这醋芹味道儿越发冲人了。”

“是,是,是,我回京之后定要叫东厨做上几大坛醋芹。”

“九殿下若是想喝,何必等到瀚京,小姐往日里食欲不开,都是靠这醋芹度日。”

陆安然瞧着穆川手足无措的样子,开口解围,“我有些饿了。”

穆川闻言挠头退出了内屋,步履匆匆仿佛后面有人在追。

冬青这才掏出来一只天青色的瓷瓶,“这是秦公子离开之前派人送来的。”

陆安然接过瓷瓶,倒出一颗药丸,捏碎之后发现药丸中间有一个字条。

“瀚京,登闻鼓。”

她又倒了一个药丸出来,“丹棱,蜀道。”

“秦公子下船了?”

“是,方才远远瞧见他们大队人马朝吉州出发了。”

“吉州,他在其中吗?”

“在,已经安排在了随行侍卫之中。”

“人多眼杂,有利有弊,于他而言,当是利大于弊。”

冬青动了动嘴皮子,却未发出一言。

陆安然瞧见她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禁发问,“鲜少见你如此嗫嗫嚅嚅。”

“冬青只是不解,小姐为何拱手相让。”

陆安然将手中手炉的盖子打开,降真香的香味扑面而来,炽热如火,亦如那人。

“害与利随,祸与福倚。”

冬青将热热的帕子递到了陆安然手中,陆安然擦了擦双手与面颊,眉眼之间多了几分倦怠。

“冬青,你说,一望无垠的平地与崎岖艰难的山路,哪一条更为可怕。”

“世人都说平地路顺且行,却不知,平地杀人更为蚀骨。”

“是了,凭险据守福祸相依。平地以少胜多也未必不曾有先例。”

冬青又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京中传回来的消息,萧家那两位进京了。”

“看样子,庆王府又要办喜事了。”

“那二小姐那边……”

“我这个长姐总要为妹妹争一争,免得让人觉得陆家是好欺负的。”

“是。”

冬青将桌案上的清茶端与陆安然,陆安然漱口之后,瞥见窗外大风已起。

“通知下去,我们在辰州码头停船换马进山。”

“是,冬青这就去办。”

东厨之中,逐风瞧着自己家不争气的殿下,“殿下,您这是做什么,您要准备什么,让逐风来就是了。”

东厨内的蒋婆婆瞧了一眼穆川,“殿下,您来此处可是有何吩咐?”

“不知婆婆可知凤髓汤在何处?”

蒋婆婆打开蒸笼,取出汤盅,“原来殿下是为了小姐取汤。”

穆川的视线却不在羹汤之上,而在一旁的桌案之上,有满天星、糁拌、金糕糜员外糁、花截肚,大小虹桥、木蜜金毛面等。

“婆婆这些可还要用?”

“殿下可随意些。”

待二人回去,却见冬青端着铜盆方要离开,穆川无意间瞥见铜盆内的一抹血色,“这铜盆,你家小姐可还欢喜?”

冬青甫一行礼,铜盆端地愈发板正,露不出一滴水渍,“殿下所制,小姐自是欢喜得紧,方才还说这盆中小鸭甚是灵动,颇有些想念苏城风光。”

“是嘛。”

穆川心中那一丝疑惑也随之隐退心中,反倒是多了两分喜悦之情。

“外头发生了何事?”

脆羽银镜声从内传出,打断了穆川的思绪,逐风瞧了一眼自己家不争气的殿下。

“冬青姐姐,这铜盆如此重,怎么能劳您费心,我来就行。”

“哎~你这人。”

二人说话声渐渐远了,穆川这才钻入屏风之后,却见陆安然一人端坐绣凳之上,对镜贴花黄,未施粉黛似初发芙蓉,惹人驻足。

“冬青,你说今儿个梳什么……”

陆安然这才察觉有人拿起了妆匣上的梳子,不轻不重地梳了起来,不多时,一个朝云髻跃然纸上。

“你何时来的……”

陆安然适才发现,原来是穆川为自己上了妆面,“我来了许久,瞧见安然手足无措,便出手相助,安然可会怪我?”

铜镜之中交颈鸳鸯耳鬓厮磨,好不恩爱。

“你竟会闺阁女子的发髻?”

“我母妃在时,常常见她苦恼大瀚女子的发髻复杂,也曾见过她整日里梳妆贴花。”

穆川只用了半点胭脂色与黄粉,便将这额黄桃花妆绽露十分,更不说面靥口脂之流。

又配以蝴蝶兰湖蓝色步摇同珍珠胭脂色发带,其下又与诸般小钗同舟共济,只让人觉得是谁家的主君心尖尖上的娘子出府游玩。

“安然可还满意?”

“满意,穆川的手艺我向来是心服口服,却不想你,连闺阁之事也如此熟稔。”

“我只当是提前温习功课罢了。”

“哪来的……”

陆安然抬头与之视线碰撞,倒是惹得她羞红了耳根子,却不甘示弱,非要硬撑着顶回去,“也不知道你同谁学了这些……”

穆川假装思索,“想来,也只有从秦兄那儿耳濡目染了几分。”

“你为何不问我非去不可的理由?”

穆川蹲下来,抬头仰视那一双琥珀色的眼眸,“因为我信你。”

“若是我骗了你,你也信我?”

“你自有你的缘由,可我又不是痴傻之人,若是当下猜不透,便多猜几日,总有明白你的时候。”

“若是一个月,两个月也就罢了,若是半世猜不透又当如何?”

穆川只是狡黠地笑了一下,寻了个圆凳坐了起来,“那我便傻人有傻福,权当不知便是了。”

“的确是憨里憨气。”

“好啊,安然何时如此促狭了?”

陆安然翻手之际,手腕又偏巧被穆川捉了个正着,“方才见有血色,原是这里?”

地线之上隐隐约约还残留着血腥气息,“方才不小心划伤了,原也算不上什么。”

穆川并不回答,只是从袖管中掏出来金疮药,一点点涂抹在伤口之上。

“既然安然受伤了,那自然是不能让你自己喝汤的。”

“好。”

这里一室安宁,那头却并不消停。

“阿嚏!”

“公子,可是这些日子受风了?”

“不打紧,自从用了陆姑娘的药方之后,我的身子也算有些起色。”

“公子为何不向姑娘当面辞别。”

秦黔在一旁为秦度打抱不平,秦度的心思却不在此处,只见他掀开帘子,看了一眼官道上的光景,便下令全员戒备。

“嗖嗖嗖”

“吁~”

“有刺客!保护公子!”

吉州山坡树林之中数支羽箭像雨点儿落在官道正中央的马车上。

那些黑衣人见此情景立时三刻持刀飞身而下,秦家军与之缠斗不过片刻光景,便将他们全部拿下。

“公子,人都在这儿了!”

秦度仍旧披着那件厚重的斗篷,眼神似寒光烈箭几乎要刺穿那些人的身躯。

“卸了他们的下巴,别让他们咬毒自尽了。”

“咖嚓”

那些人有苦难言,根本想不通原本顺利无比的行动怎么会在转眼间覆灭。

“带下去吧。”

“是,公子。”

秦黔瞧见此景忙将手中的帕子递上去,“公子。”

秦度擦了擦双手,只觉得这一路上,只怕是刚刚开始。

二人复钻入车内,一切如常。

“公子,您真是神机妙算。”

“少说嘴了,这次,还应当感谢陆姑娘。”

秦黔将佩剑立在车内,托腮思考半日,也不明白。

秦度从一个瓷瓶中倒出一个药丸,捏碎药丸的同时,一个字条滚了出来,“吉州,丘陵堤防”。

秦黔豁然开朗,“那也是公子与陆姑娘心有灵犀,方才能破此局。”

心有灵犀吗?若是当真如此,为何开不了那梅花骰子。

可见,并非如此。只是陆安然,棋盘已然布下,你可不要来得太迟。

“驾!”

“驾!”

剑南道陵州官路上,一辆马车疾驰而过,车窗内一晃而过的是一对年轻的夫妇,不知去往何处。

丹棱郡县内,陆广通掌柜的姜尚正在安排伙计们卸货,却见一童子朝他丢了块石头。

他正要看是哪家的小童子,却被石头绊住了脚步,一低头不要紧,险些吓掉了半条命。

丹棱县的天福客栈门前,一辆螺钿黑檀木马车停了下来,车窗上的翡翠流苏玉环叮当作响,马车内下来一位神采英拔的少年郎,马车内又伸出一只白玉釉彩般的纤柔手腕,那腕上的团花雀鸟双鱼金镶玉手钏,足以看出此人身份非富即贵。

“这一看就是大户人家。”

“那手钏定然是名贵。”

“你们可不知道,那是京中新出的样式,100钱一颗珠子。”

“什么,一颗珠子一百钱!”

“那这儿……”

小二赶紧出来迎接贵客,“两位客官,里面请。”

那位娘子甫一站稳脚跟,却见一乞儿模样抢走了她腰间的梅花骰子。

“我的骰子!那是我母亲留给我的!”

娘子惊呼声中众人方才发现,她腰侧的梅花白玉水晶骰子不见了踪影,娘子的郎君更是高声道,“若有人能为我娘子找回来,某必有重金酬谢。”

一时之间人声鼎沸的街巷之上鸦雀无声,虽有好胜者跃跃欲试,然则更多人则是充耳不闻。

“若有人能寻回,某愿重赏十金。”

人头虽有流动,却仍旧无人应和,直到客栈小二开口说道,“小郎君,你莫要信口开河了。莫说你开出十金,就是百金,也不会有人愿意助你的。”

那位娘子颇为不解,“这是为何?”

“二位打尖还是住店?”

郎君瞧着小二哥玩世不恭的样子,心中虽有疑惑,然他瞥见身旁的娘子摇了摇头,也就作罢了。

“小二哥,一间上房,酒菜送房内即可。”

“好咧,二位客官楼上请。”

“阿爹,阿娘~”

“朗儿!”

益都内的刺史府中,萧惊雀在府内找寻他们的身影,她里里外外找遍了,也不曾找到一个人影。

就当她打算放弃之时,却见朗弟在迷雾之中朝她伸手,她想进一步,朗弟却退一步,一步步走到了她与穆泽初次相面的时候。

“阿姐,你来陪我玩啊!”

“阿姐。”

萧惊雀一次一次地扑空,直到她从梦中惊醒,“朗儿!”

“惊雀,可是梦魇了?”

萧惊雀抬头望见守在塌旁的阿娘,扑进了她的怀中,“阿娘~”

“阿娘在呢,阿娘在呢。”

她窝在萧大娘子的怀里泣不成声。

“羞羞羞,阿姐这般大小的人儿,还耍赖皮!”

萧惊雀这才抬起头,瞧见门内进来的一对人儿,“朗弟!”

“长姐好生不讲理,说好了给我带礼物的!”

萧惊雀这才擦干了眼泪,从红锦浣花软枕下取出一只镂鹰铃,“长姐答应的事情自然是做到的,给。”

萧朗立时三刻拿着镂鹰铃去院子里玩耍一番,萧映将手中的樱桃毕罗递给了萧惊雀。

“这毕罗是你往日里最爱吃的。”

“兄长。”

萧映朝萧大娘子行了个礼,便退下来,方出门便遇到了外出归家的萧相公,二人一同去了书房。

萧大娘子瞧着萧惊雀梨花带泪的样子,心中虽说不忍,却还是开口询问一二,“梦见了什么把我的雀儿吓成这般模样。”

萧惊雀拿起樱桃毕罗,尝了一口,方才舒缓心中的抑郁之气。

“阿娘,我梦见你们都不见了,雀儿怎么寻也寻不到。”

“我还梦见,我同穆泽哥哥初见的那个园子……”

萧惊雀瞧见萧大娘子逐渐凝重的神色,口中的话也戛然而止。

“儿啊,你到底是瞧上那人何处了?”

“阿娘……”

“你可知,他已经有了侧妃!”

萧惊雀神色慌张却强装镇定,“侧妃而已,商贾之女怎可堪大用。”

“你可知陆家女为何会成为侧妃?”

萧惊雀第一次从母亲眼中看到了哀愁与苦涩,“阿娘,您莫要听那边风言风语,穆泽哥哥他绝不是那样的人。”

“萧惊雀,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无异于将我们萧家推到了一个极其危险的境地!”

萧惊雀第一次看到母亲发怒,她一时泪流成河,想不通为何会这样,为何他们都不同意自己嫁给穆泽哥哥。

萧大娘子恍然大悟,察觉方才自己的失态,“儿啊,我们萧家儿郎个个骁勇善战,母亲只是见得太多战场上的真刀真枪,第一次察觉害怕……”

“母亲害怕什么?”

“害怕他们困在这些朝堂的阴谋之中。”

萧大娘子紧紧握住萧惊雀的双手,“儿啊,我们不要他了好不好,爹娘再为你选一个如意郎君,好不好?”

“我……”

“你可知那位陆家二娘子,当初是……”

 

 

 

 

 

 

 

 

上一章 五十三 本根不摇 更流年最新章节 下一章 五十五 水至清则无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