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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八 肉铺

更流年

“陆安然,你的时日不多了,别忘了,你来这里的目的。”

“你是谁!”

“多日不见,你便要将我忘了?”

倩影随转,那人就出现在眼前了,仙姿佚貌衣袂飘飘,不染尘土。

“你!”

“多日不见,陆姑娘可来记得我?”

陆安然回想起种种迹象,心中愤懑不平,“你莫言提醒!”

那人却不肯放过她,仍旧喋喋不休,

“痴人说梦,你的地线已然是性命攸关了,除非有人愿意与你共命。”

陆安然严词拒绝,“我不需要,我定然可以破了此局!”

“那就去吧!”

陆安然身子飘逸起来,转头就出现在了儋州县衙的酒楼之上。

“咚咚咚~”

穆川提着铜锣走街串巷,百姓莫不闻声而聚。

“我叫穆川,也是这大瀚朝的九皇子,今日我来,是为了大家也是为了我自己,尽一些应尽之责。”

“高承贤,他是儋州的驻军,更是萦绕在大家心头的恶魔。他做了多少骇人听闻的事情,拆散了多少幸福美满的家庭,他视人命如草芥。

“我们儋州百姓愿不愿意为自己做一次主!谁愿意同我一起前去,指认高承贤,让他就地伏法!”

周围百姓质疑之声不绝于耳,“你是九殿下,你说得轻巧。”

“这事要是办不成,你倒是没什么事,到头来,遭殃的不还是我们老百姓嘛!”

“是啊。”

“就是啊。”

“以前有多少人来过,都被高承贤整走了!”

“就是啊!”

“我知道,你们都很害怕,也很绝望!州府无能,百姓泣血!你们求告无门痛恨朝廷!”

“或许以一人之力,就如蚍蜉撼树,但百川奔流,则凝江海之万钧之势!我愿以我一人之力担保,如果高承贤一日不倒,我就一日不走!”

民生所向便是王道,此刻群声沸腾,卓然不绝于耳。

陆安然努力想要挣脱束缚,却不觉泪湿巾衫。

“好好的,你怎么哭起来了。可是梦中有什么让你难过的事情。”

“公子,周掌柜来了。”

周掌柜瞧着陆安然此刻的气息如此微弱,脉搏低沉无力,似乎是油干灯草尽。

“哎。公子,退一步说话。”

穆川将手中的帕子交给冬青,自己则与周掌柜去了外间谈话。

“小姐,我们在苏城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从苏城出来之后,您的身子就越发羸弱了。”

“小姐,您快醒醒,您是不是生冬青的气了。”

“小姐,灵犀,老爷,夫人都在苏城等您回去呢。”

“小姐,冬青知晓小姐心中大义,您还要护住我们呢,您不能睡了。”

冬青用帕子掖了掖陆安然眼角的泪花,“这帕子冷了,冬青这就去换一盆热水。”

“周掌柜,求您救救她!”

周掌柜扶起了地上的穆川,“公子,您可知陆姑娘的地线……”

“我知道,地线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缩短一部分,安然也会越来越虚弱,越来越多眠。”

“不错,常人寿数从出生之时便是新生,地线会随着年岁越来越旺盛,而陆姑娘的寿数却如同一支风中摇曳的残烛,越是生长越是衰败的厉害。等到她此生奇美之时,便是她寿命消亡之时。”

“不知可有法子破解?”

周掌柜思忖了半刻,“我曾在南宵听闻有一个秘术,可让施法者与被施法者命数相连,此消彼长之间或许有一线生机。”

“不瞒先生,在苏城安然曾受雷电之劫,在那时,我曾在瀚京的莫悬寺为她诵经祈福三天三夜,且在佛前将一半命数许与安然,只求她能够早日醒来。”

“公子情深义厚,待陆姑娘如此,令人动容。”

“她,值得世间所有的一切。”

“只是共命之法则更为凶猛,一旦二人命数绑定,除非其中一方自愿解除,否则终其一生不可解。”

“眼下,只要有法子能救她,我都是愿意的。”

“只是此法需得这二人都点头允诺方才可以施展。”

“我,我不同意,咳咳咳~”

穆川与周掌柜回头,却瞧着穿着淡蓝暗花中衣的陆安然扶着门帘,赤足立在春风之中,骨瘦形销好似春风中独立枝头的杏花。

穆川眉头深锁,“我看你这是不要命了!”

他转头就将陆安然扛进了里屋,“放,放开我!”

“不放!这一生都不会放开你的手!”

“你~”

鲜甜的除了肥嫩的鱼虾,自然少不得瓜果蔬菜,若是二者合一,必属鱼羹无疑。

而岭南道多以虾鱼蟹蛤蜊为主,鲜少食中原肉者。

“咳咳~”

“冬青姑娘,你还是别进去了。”

“这是为何?”

“公子和姑娘总有他们的理由。”

冬青心下了然,故而退至院子里,浇花弄草好不惬意。

“你把我弄哭了!”

“好,好,好,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那我不许你用什么同命法子。”

“安然若是不同意,自然是不能用的。”

“你甚至不曾同我说过莫悬寺一事!”

穆川半蹲着瞧着此刻使性子不理人的陆安然,缩在了床榻的一角。

“事出突然,后来,后来心里急着见你,便也忘了此事。”

“我不管,从前说好了不许骗我的,眼下一桩桩一件件,数都数不过来!”

穆川坐立难安,“是,是,是,都是我的错,可是你也不能不披衣服,身子重要。”

陆安然这才允许穆川将斗篷披了上来,穆川又加高了几个织金缎子的枕头,这才端了紫苏印子喂上几口。

“那安然同我说说,可是有其他法子破解。”

“此事是我同一人的约定,我眼下的局面,我若是所料不错,乃是因为陛下因为我的缘故调了刘大人来儋州。”

“我的安然虽然病了,却也仍旧冰雪聪明。”

“立禾,出来吧。”

横梁上不知何时跳下来一个人影,“见过九殿下!”

“咳咳咳~这人何时来的!”

“别怕,她什么都不曾见到。”

“是,属下不曾见到。”

陆安然羞红了脸颊,直躲进被褥里不想出来。

“立禾是父皇派来的暗卫,也带来了刘大人的消息,安然可想知道?”

“不不不,不想知道。”

穆川朝立禾使了个眼色,立禾立刻消失在了屋子内。

“她走了。”

“刘大人,原本是位极人臣,却因为我的缘故,多了一道劫难,故而我寿数大减。”

穆川将陆安然从被褥中扒拉出来,“所以,如何破解。”

“将高承贤的人头功绩送给庆王殿下就可以化解,而且还要保护刘大人,还有,不能露出马脚。”

穆川此刻计上心头,“既然这样,此事我来办妥,安然便好好歇歇,可行?”

陆安然瞧着穆川眼底里的柔情蜜意,“可是……”

“若是安然乖乖休养身体,我们回程便去洛族旧地瞧瞧,可好?”

“你如何……”

穆川抱紧了陆安然,轻抚她的青丝,“我知晓你回到瀚京也难免会卷入那些漩涡之中,我自然也知道,我拦不住你,我只盼你能休养生息以待来日。”

“好,我听你的。”

“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们来办。”

“好。”

高承贤身着绯色中衣于军中饮酒,“将军!将军!”

“什么事情打扰老子喝酒!”

“林副将传来消息,那事成了!”

“哈哈哈!哈哈哈!庆王又如何,有翊王保我,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恭喜将军,贺喜将军!”

“区区一个琼州刺史,往日里对老子呼来喝去的,老子吃点肉末他吃整头猪。”

“呸,他不知好歹,比老子还贪,总算是脱了他的困!去,让人明日整头猪来!”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等会儿。”

周小将听闻高承贤呼唤,停住了脚步,“不知将军还有何事吩咐。”

“给爷找几个美人来,一个人喝酒无趣得很。”

“是,小的这就去安排。”

周小将回到自己的营帐,安排了一众歌姬,偷去林中放了一只信鸽,才回去复命。

“殿下,鱼咬铒了。”

穆川将信鸽腿上的字条打开,肉铺,取货,明日。

沈长青和周掌柜端坐在一旁圆凳上瞧着被五花大绑的肉铺掌柜的,“有趣,有趣。”

“第一次瞧见人粽子。”

“周掌柜还是见得少,这人肉吃得太多,不知现在自己比之东坡肉还不如。”

“砰砰砰”

三人听到肉铺门板被敲响的声音,神色自若,“又来了一块东坡肉。”

周掌柜起身翻了翻衣服,“如此看来,我最为合适接这块肉。”

“逐风,准备好麻绳。”

“是,殿下。”

周掌柜假意慵懒打了个哈欠,“这位客官不知打算买些什么肉?”

那人却并未答话,只是从袖管中掏出一块木牌。

“受人所托,听闻此处可以买到白羊头?”

“原来是一位行家,您请上楼,楼上有上好的白羊肉。”

“算不得什么行家,不过是爱吃罢了。白羊头一具,右焊治如法, 蒸,令极熟,切。以五味汁和调食之,可以兼治‘风眩羸瘦’之 症。羊肉四两,作臛;面半斤。右溲面作索 饼,和臛调和,空心食之,可以兼治‘头重目眩、四肢烦疼’之症。 乃是羊肉索饼方。”

二人谈话之间便已然到了,逐风,穆川,沈长青三人皆装作寻常客人,唯有那白羊倒是有些死而复生之兆。

“您看这羊如何?”

那人看了一圈羊身上的皮毛,“是个蠢货罢了。”

逐风见此话一出,立刻拔剑抵在那人的脖颈处,“大胆贼人,居然敢送上门来!真是不知死活!”

“九殿下的待客之道倒是让微臣大为不解。”

“逐风,退下!”

“是。”

穆川朝那人行了个全礼,“逐风无礼,我向他替大人赔罪。”

那人这才擦了擦额头的汗珠,环视一周,开口道,“微臣与九殿下多日不见,且又在如此关口,殿下小心谨慎也是极好的。”

“你是,刘行知刘大人?”

刘行知这才撕掉脸上的烫疤,露出原本的样貌,“儋州耳目众多,不得不小心一些,还请各位恕罪。”

“刘大人是如何得知我们在此处?”

刘行知从袖管中掏出一块玉牌,玉牌上的双鱼栩栩如生。

“这是,双鱼令!是安然让你来的?”

“陆姑娘的确来见过微臣,只是这并非真正的双鱼令,而是一件赝品。”

“赝品?”

“微臣此来有三件事,第一件,臣离开瀚京之时无意间得到了此令牌,故而特意带来儋州想让陆姑娘查验一二。”

“瀚京,只怕是又要风起云涌了。”

“那第二件事,是何事?”

刘行知眼神扫过那羊身上,“刘大人请放心,那人已经昏过去了,几个时辰不会清醒。”

“陆姑娘派人给微臣送信,想让微臣助殿下一臂之力。”

“多谢大人相助!”

“第三件事是微臣来此之后的决定,便是将这头羊交给在下保管。”

沈长清此时冷不丁发话,“刘大人这是打算抢功还是投名状?”

“清河帮的沈帮主倒是小看了某。”

“此人不过是一块问路石,若要扳倒高承贤,非清河帮莫属。”

“刘大人此法倒是与我们不谋而合,可见是同道中人。”

刘行知朝周掌柜穆川沈长青行了个半礼,“清河帮为天下第一大帮,是绿林中佼佼者,所以成也清河帮,败也清河帮。”

“清河帮得此厚望,并不负众望。”

肉铺门外,刘行知和周掌柜对门而立,刘行知身后是一整头白羊。

“多谢掌柜的将这头白羊卖给某。”

“难得遇到志同道合之人,就当交个朋友了。”

刘行知回程路上,偶遇一方士打扮之人在街上算卦。

“不准不要钱,不准不要钱。”

“你这方士,真的不准不要钱?”

“不要钱,不要钱。”

“那我也来一卦。”

“我也来一卦。”

“我也来。”

一时之间算卦摊子前挤满了人,刘行知摇了摇头,“不问苍生问鬼神,哎。”

“您瞧瞧,我这病,咳咳咳。”

“你这病不过三天定然康复。”

“好,好,好,多谢您了。”

“您瞧瞧,我们今年能不能有个好收成。”

“哎。”

“看来不仅官府无能,这算卦也是……”

“咚咚咚”

那人摇晃着手中的龟壳,“上上签,解签。”

那人又从签筒中取出一根竹签,“轩辕十四星辰落,万事顺心。”

“这轩辕十四是什么星?”

“天机不可泄露。”

“多谢先生,多谢先生。”

陆安然躺在床榻上拨弄着算盘珠子,一道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大姐真是得尽一番心,且尽一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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