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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种树

更流年

“少爷,我们现在去哪儿?”

“回瀚京。”

“老爷知道了肯定高兴。”

“不回去,去莫悬寺。”

“驾~”

“驾~”

熠耀复青萤,流光不自停。暗飞如避月,远堕欲随星。

微风传曙漏,晓日上春霞,陆安然手中不知握了何物,坚硬温润,那夜星辰似梦,那人也如梦如幻。

她打量着手中的私印,霞光耀眼让人看不真切,如果说那晚是梦,那这触感绝不会错。

所以,他来过了?

那夜梦中气不忿儿,胡乱抓住的,或许是穆川的手。

他那夜定是挣脱不开才将私印塞入我掌中,皇家身份认证的私印,就这样轻易地给了我。

到底是傻里傻气的,罢了,暂时替他收起来就是了。

陆安然硬撑着从罗汉床上下来,不慎打落了花几上的石栗色锦盒,声响惊动了外间榻上的冬青。

冬青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小姐,您终于醒了!”

灵犀闻声也寻了进来,“小姐~呜呜呜~小姐你可算是醒了。”

“好了,我不过是昏睡了几日,怎么一个个跟丢了魂儿似的。”

“您都睡了三日了,夫人来了好几次,刘夫人也来过好几回,都见小姐昏着,不忍打扰。”

“我这就去找闵大夫,让他给小姐诊脉!”

“那我去通知夫人!”

冬青和灵犀两个人喜上眉梢,撞了个满怀,两人跌坐在地上,相视一笑。

陆安然扶起两人,“瞧瞧你俩,受伤了吗?”

两人同声应答,“没受伤!”

“小姐,夫人不让你下榻的。”

“好,我这就回去。”

二人见状方才离去。

陆安然垂手勾着掉落在地上的锦盒,锦盒从高处摔下来,盒盖粉身碎骨,俨然摔成了两半,盒盖中的信却不见了。

“到底还是被你发现了,还是前世那个样子。”

也是了,时光溯回的只有我而已,只有我记得那些痛苦快乐的回忆。

可我从未后悔过,反而更加坚定自己想要的。

“既然你已经发现了,那就能晚一天知道真相,是一天吧。可怜这盒子无辜受累。”

陆安然取过妝匣中的莫问红竹节发须将锦盒,印信系在一块儿,藏入妝匣之内。妝匣内已然躺着另一封信,信面上黄晕点点,看的出年份。

“至于这封信,便珍藏密敛吧。”

团花纹攒金丝枕旁的小瓷瓶引起了陆安然的注意,一旁的字条纷乱如麻,展露出写字之人的情绪。

“七厘散,散为细末,每服七厘,黄酒或白开水送下,外用白酒调敷患处。有活血散瘀,止痛止血之效。”

“我的安然呐,你可算是醒了!”

“别下床,快躺下。”

“不对,不对,趴着,你伤口还没好。”

陆夫人忧心如焚进了内室,看到陆安然下榻是万分心疼,真是含着怕化了。

“娘,我没事了。”

“不行,不行,闵大夫去请了嘛?”

“夫人,冬青姐姐已经去了。”

阒无人声的别院又热闹了起来,“我说你们能不能慢些,我这把老骨头都要折腾散架了。”

“性命攸关的大事,您还请快些。”

闵大夫长吁短气提着药箱,好一顿狂奔才到了内室。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闵大夫,辛苦您了。”

“辛苦倒是不辛苦,倒是颠簸的够呛的。”

“一会让六福用暖轿送您回去。”

“别了,还是马车吧。”

闵大夫摸着短须把着脉象,“嗯~脉象看着是稳定了。”

“但是,这伤,还未愈合。”

“这是什么?”

闵大夫捡起一旁的瓷瓶,“七厘散,好东西。”

“那闵大夫,能用吗?”

“能用,可太能用了。”

“这一瓶七厘散殊是金贵,能否让老夫倒点回去,研究一下方子,也好随缘乐助。”

“万分使得。”

“灵犀,取个干净的瓷瓶过来。”

“是,小姐。”

“虽说这伤已经在恢复了三五成。但是,八珍汤还是要继续服用的。”

陆夫人闻着花几上的金盏银台上眇眇忽忽的八珍汤气味,登时怒气填胸。

“你这丫头,闵大夫说的话可听见了吗?”

“听见了,听见了,娘,我还是个病人。”

“花月,把小姐房间里的花花草草都搬走,让她天天不好好喝药。”

“娘~”

“留一盆不行嘛,就留一盆。”

“咳咳,这陆小姐既然喝不惯八珍汤的味道,不若我换成这十奇散?”

“不要,不要,我还是喝八珍汤吧。”

“若是觉得难喝,可以放几颗枣儿,也不是什么为难之事。”

“多谢闵大夫。”

“我去送大夫。”

“灵犀。”

“小姐,怎么了?”

“我和你说……”

“闵大夫要是知道了,肯定特别欣忭。”

话分两头,莫悬寺的大雄宝殿之内,穆川盘坐在蒲团上和师傅们一同上完了早课。

“主持。”

“施主已守了三日,偏殿中那盏长明灯目今明光程亮。”

“当真?”

“施主可以亲自去看看。”

“阿弥陀佛,感谢主持同各位师傅们护法。”

“此乃施主诚心所至。”

穆川行色仓皇步履匆匆,他站在偏殿门外,停住了脚步。

他端视着大殿之上那盏为陆安然点燃的长明灯,此刻金光灿烂,崩发出无限的生机。

穆川心中不断浮现出闵大夫那句“药石无灵”,而今也算是得解了。

“施主,求签嘛?”

穆川盯着大殿门口的签摊憬然有悟,“抽一只签。”

“哗哗哗”

“施主这是上上签,必然心愿得偿。”

“不过小僧看施主心中执念颇深,不若于后院之中供奉一棵树苗。”

“这树苗可有何说法?”

“此灵觉性,不可以智慧识,不可以言语取,不可以境物会,不可以功用到,诸佛菩萨,与一切蠢动含灵,同此大涅盘性。”

“多谢大师指点迷津。”

逐风好不容易找到了穆川,又见他拔腿要走,紧忙跟上,“殿下,我们这会去哪儿?”

“去准备棵树苗。”

“殿下,您等等我。”

莫悬寺的后院多了一棵聆听佛经的幼苗,人世间多了一份炽情。

“啊秋……”

冬青从怀里取出一个汤婆子塞到陆安然手中。

“小姐,这天气越发的冷了,灵犀这就让人把熏笼支起来。”

“也好,这个冬天过得不太平,让各个港口皮都紧绷着点。”

“是,小姐放心。”

陆安然瞅着灵犀蹦蹦跳跳的远去,这才开口,“那人如何了?”

“小姐放心,那人拘在庄子上,好吃好喝伺候着呢。只是那悬崖那么高,树枝划伤了脸。”

“那么爱美的人伤了脸面,倒也是可惜了。”

“信让人送去了吗?”

“胡掌柜前几日派人送到他们手中,想必也快到了。”

“也好,早日了结了这些烦心事。”

“甜水巷那边如何了?”

“玉料已经送过去。”

“嗯,多送些银丝碳过去,还有皮料。”

“是,冬青这就去办。”

“书院那边也不能少,苦了谁也不能苦孩子们。”

“您放心,都借着陆钰的名头办妥了。”

“徐先生近来如何?”

“徐先生自从那日和小姐争执之后,像是脱胎换骨一般。教学之事也颇为费心,陆钰他们传回来的消息,都是眉开眼笑的。”

“算算日子,有些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冬青,请我娘过来,就说我有事相商。”

“是,小姐,冬青这就去。”

无端风雨,未肯收尽余寒。窗外几枝红梅风中残烛之态,仍不改其态。红梅尚且如此,何况人乎。

陆夫人姗姗来迟,天水碧提花雨丝长袄衬得陆夫人慈眉善眼。

“安然啊,今天伤口还疼嘛?”

“好多了,娘,你坐。”

冬青在珊瑚圆椅上加了一个软垫子,“这么冷的天,这后窗怎么还开着。”

“屋子里碳火味重,怕熏着小姐,所以开着去去味。”

“冬青这丫头稳妥,有她在我也放心不少。”

“灵犀那丫头听到了怕是要吃醋了。”

“适才才瞧见她,怎么一会儿的功夫就不见人了。”

“小姐,小姐,熏笼来了。”

灵犀鼻尖眉眼,脸颊上都是煤炭的痕迹,“灵犀小猫儿,你这是挖煤去了?”

“才不是呢,还不是东厨的王妈妈。我让她给我选点好的碳,她说,她竟然说,二小姐出嫁在即,府里人手不够,没人挑,要挑自己挑。我这才……”

“放肆,这王大家的,越发蹬鼻子上脸了。”

“娘,既然如此,可有化解之法?”

“哎,每年总要闹那么一出。”

“安然曾在古籍之中见到这样一句话,治大国莫如烹小鲜。”

“左右王妈妈是二娘提拔上去的,不如我们寻个厉害的,分了她的权利,至于谁能留下来,就看谁有本事。若是两个人凑在一块会,那就更有意思了。”

“那安然心中可有人选?”

“绿波村有位王二家的,我曾有过几面之缘,倒是个不饶人的,合该是个合适之选。”

“明日我便去寻她。”

“我的安然长大了,管家之事你从前可是最不喜欢的。”

“安然只是想替娘分忧。”

“好孩子。”

陆夫人有感而发,忍不住拍了拍陆安然的手。

“今日请娘来,是另有一事希望娘可以帮忙。”

“就知道你个鬼精灵……说说吧。”

陆安然眼神示意冬青带灵犀下去清洗干净。

“和灵犀那丫头有关?”

“灵犀在我身边这么久,如今欣然也快入庆王府了,我想她能早日出嫁。”

“你这小孩子家家的,怎么这么着急。”

“也不是我着急,只是他俩整日里黏在一起,到叫我成了棒打鸳鸯的人。”

“你这说的什么话。”

“所以,我就想着和娘合计合计灵犀的嫁妆和宅子。”

“说说吧,看上哪家铺子了?”

“前日里虎子的事情,闹得我们老铺子出了笑话。”

“娘知道了,除了那个还有什么?”

“娘,你附耳过来,我和你说……”

“这些港口铺子可都是你一步一步走出来的,当真舍得?”

“灵犀是陪我经过风浪的,我不想委屈了她。”

“宅子呢?”

“甜水巷和天元坊的两处。”

“这置办宅子,准备嫁妆喜服,怎么着也得月余。”

“这些我都已经让冬青派人去办了,这良辰吉日也刚巧上山算过。”

“你倒是像个一家之母的样子了,这几个日子倒是很近,这下你放心了嘛?”

“娘,你就会取笑我。”

“小姐……”

“白白净净的还哭起来了,憋回去!”

“呜呜呜~小姐~你对灵犀太好了!”

“冬青,快扶起来。你个小丫头是欺负我娘在,我不敢下榻,是不是?”

“不是,不是,我自己起来。”

“既然听到了,日子你就自己选,喜服早就备下了。虽然不舍,但是,看到你如今有了着落也替你开心。”

“有衫越护着你,有铺子经营,你们两个的日子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只是有了铺子还愿意来我这小门面当差嘛?”

“愿意,愿意。”

“我娘这儿除了花月总要有个人一同打理铺子,出嫁之后你再待在我身边,总有些不合适。”

“呜呜呜,小姐不要灵犀了!”

“灵犀日后成了母亲,还怎么出远门呢?”

“小姐……”

“陆家交给你们,我是最放心不过的。”

“至于铺子,拿了我的玉牌请岩香姐姐过府一趟,顺堂办了这契约可好。”

“也好,我和花月去请,这样也不缺礼数。”

“夫人~”

“不许哭~”

“娘,要不把灵犀也带去吧,顺便将我寄存在金铺的添妆礼一并带回来。”

“好。灵犀,同我们一道去吧。”

“是,夫人。”

陆安然看着远去的人影,心中万般离愁别绪。这一次,灵犀你就留下来过好自己的日子吧。我的路,我自己来趟,本来就不应该白白折了你的命进去。

“小姐,我们的人查到了一些东西。您看?”

陆安然看着纸上的内容,“私自贩卖盐铁,真是好大的胃口。”

“让他们盯好了,一并记录在册,用我们的方法。”

“是,小姐。还有一件事,胡掌柜说,在瀚京见到了九皇子殿下。”

“原来他这几日是回了翰京,难怪……”

陆安然你到底在希冀什么,既然已经决定绝薪止火,又怎么能留恋浮岚暖翠。

“胡掌柜打听了一下,说是在莫悬寺停留了好几日,同那些僧人同吃同住了好几日。”

“傻里傻气的,该不会是去种树了吧。”

“您怎么得知的,看起来是供奉了一棵小苗。”

“猜的罢了。翊王和秦度到哪里了?”

“算算脚程,今日该到了。”

“既然如此,那冬青,我们也出发吧。”

“是,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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