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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玉汝于成

更流年

“小姐!你怎么下来了!”

陆安然手提一盏红纱灯立足于商号门前,于这夜色之中宛若旗帜鲜明照亮归人的方向。

红纱灯色照人心,人心归处是吾乡。

“怕我们灵犀找不着回家的路。”

“李掌柜,让他们把账本搬上车。”

“是,大小姐。”

“小姐,你小心脚下。”

“灵犀幸不辱命,已经与婆婆定下了诸多事宜。”

“我们灵犀可真是长本事了,如今竟然办的这样妥帖。”

“小姐从前不也没让我打理过这些嘛……”

“看样子,从前让我们灵犀跟着我走南闯北的实在是委屈了。”

“小姐哪里的话,灵犀感激小姐都来不及呢。”

“如今灵犀这般行事,我也可以放心把苏城第一家陆家商号交托给你了。”

“什么!这哪里行!”

“咳咳咳~”

“小姐,喝茶。”

陆安然蹙眉看着本就艳丽雪夜红梅绣帕,如今竟然红的如此突兀。

“小姐!你咳血了!”

“小姐,呜呜呜~”

“刚刚夸你两句,现在又打回原形了?”

灵犀擦了擦眼角的泪珠,趴在陆安然的大腿上,“小姐,灵犀不要什么商号,灵犀只要小姐好好的。”

“你家小姐还没死呢,就哭丧起来了?”

“呸呸呸,小姐不许说这样的话。”

马车于夜色之中疾驰,寂静的官道上显得尤为显眼。

“少爷,好像是陆小姐的马车。”

“咳咳咳~”

她怎么又咳嗽了,是不是毒还没有解。她们主仆二人深夜赶路,若是遇到危险该如何。

“驾~”

穆川调转方向,小心翼翼地跟在马车后面。

马车内除了偶尔出现的咳嗽声,其他都是异常和谐。

“小姐,你怎么想起来将商号交托给我,那李掌柜去哪里呢?”

“李掌柜不日将前往儋州。”

“儋州!那么偏远的地方?”

“比起苏城的确是偏远了一些。”

“那小姐还让李掌柜去……”

“李掌柜是早些年随我父亲走船的第一批人,他的能力我自然是信任的。可是他这几年或许过于安乐了些,儋州河匪猖獗,却是锻炼人的好地方。”

除此之外,我也想看看李掌柜到底是不是二娘的人。但愿,李掌柜不要让我失望才好。

“而且不久之后,我也会去儋州。”

“小姐去儋州做什么?”

“我刚刚收到消息,冬青失散多年的亲人也许在儋州。”

“那我同小姐一道去。”

“不,此行我只带冬青一人足矣。”

“这怎么能行,至少小姐得带上衫越……”

“别担心,你家小姐自有办法。”

“小姐如今主意多的有一箩筐!”

“我家灵犀还吃醋了不是,我真是难过。”

“我吃什么醋,冬青那般艰难,我就让她一下呗。”

“难得,难得!”

“小姐,我们到了。”

“小姐,您慢些……”

夜风吹灯,火光闪烁,珠影招人,忧思不绝。

“咳咳咳~”

“小姐!”

“少爷,这树叶都快被您撕烂了。”

“没事,许是没站稳。”

穆川从树后往远处偷看,眼瞅着陆安然身子虚弱地下了马车,又被陆家人扶了进去,心中万般不舍。

她又咳嗽了,身子那般虚浮,这毒定然没有解。她之前说的肯定是气话,也怪我,干嘛那么凶她。

“嘶~”

“少爷,您的手!”

我的手被竹叶划伤都这般疼,她得有多疼,又是毒,又是外伤。我又那般气她,恼她,她心里该有多疼。

“我不仅仅想要护佑我的家人,我还想护佑其他人的家人。”

穆川心中一遍一遍重复她说过的那番话,为君者若是疼惜自己的家人,则更应该疼惜百姓的家人。作为皇子更加应当如此,可如今被她一语言中,我才明白,这份责任是如此的沉重。她又是如何能够坚持下去的呢,她心中该有多苦,多难,才说出那样伤人的话。

他虽未见到她说那话时候的模样,但是想来必然是眼中有神采万千的。

“安然,你说说你啊,真是不让人省心。”

“娘,都是我不好。”

“你和娘说说,有什么事情非要这样不顾身体出门。”

“灵犀,你去将药膳给小姐端过来。”

“是,夫人。”

“娘,我与人有约,不可以随意食言。”

“你这点倒是和你爹一个臭脾气。”

陆安然窝在陆夫人怀里撒娇,“娘,您最疼我了是不是?”

“是啊,是啊,除了你娘还有谁那么疼你。”

“爹爹呢?”

“刚刚衫越从黄鹂坊回来,说是查到了些东西,两个人正在书房呢。”

“说起衫越,娘,灵犀也不小了,我想她与衫越早日成亲。”

“灵犀这孩子是娘从小看着长大的,虽说顽劣了些,本性是不错的。”

“灵犀顽劣,衫越稳重,正是合拍呢。”

“那也得问问灵犀的想法不是。”

穆川与逐风尚未回房便与廊庑中的吴寿喜相遇,“少爷您可回来了,可是让老奴好等呢。”

“吴管家~”

“哎哟,少爷谬赞了。老爷担心少爷身子,这不叮嘱老奴,让老奴送了晚膳过来。”

“多谢管家了。”

“老爷不日就要回程了,让老奴问少爷一句,可要一同回去。”

“我在苏城还有些未了之事。”

“那老奴便回禀老爷了。”

“辛苦管家了。”

“不辛苦,不辛苦。”

“少爷,这菜也太香了吧。”

“你若要吃,便吃。”

“这怎么能行。”

“今日她这般咳嗽,只怕是夜里又不得安歇了。”

“砰~”

“少爷,您去哪里~等等小的。”

“你别跟来,我自己去就行!”

“这怎么能行,老爷不得训斥逐风。”

“聒噪!”

“聒噪?”

逐风从未见过穆川说出这两个字,他想了想自己聒噪嘛?也没有吧。

“川儿用膳了?”

“巴巴吃了两口又出去了。”

“川儿长大了。”

“少爷刚才进门魂不守魄的,许是……”

“我这川儿什么都好,就是用情太深。”

“九少爷这是随了陛下,乃是性情中人。”

“重情之人尤为容易为情所伤,罢了,一个商贾之女晾她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明日让人准备回京吧。”

“是,老爷。”

客栈的二楼羽字号房呢,翊王正与秦度下着棋,突听楼内喧哗之声皱起。

“什么人在外面吵闹。”

“回少爷,看那两人身形似乎是九少爷和逐风。”

“真有意思,九弟在这儿。”

“老爷还让吴管家送了晚膳给九少爷。”

“砰......”

“不下了,老头子素来是偏心的。”

“少爷您何必为了个无根无基的人气恼呢。”

“也是,老九凭什么和我争,倒是二哥,派人打听了没有。二哥昨晚上去哪里了?”

“听说二少爷和陆家小姐......”

“哈哈哈,二哥怕是栽在陆家女手里了。”

“阿霖不可轻敌,哪怕是个陆二小姐,于二少爷而言都是一个筹码。”

秦度执黑子围困白子,“阿霖,你输了。”

“到底还是表哥厉害,表少爷说的你们听到了没有,给爷牢牢盯着老二那边的动向,一有风吹草动立马来报。”

“是,少爷!”

“表哥,你就不能让让弟弟。这都第几盘了!”

“下棋之人最忌心乱,须知胜败往往在一念之间。”

“表哥,要不我去迎娶那陆家嫡女做我的侧妃如何?这样一来,我和老二一人一个,也不怕争不过他。”

秦度下棋的手指稍稍停滞了片刻,“你就不怕你府中那位回娘家。”

“罢了,罢了,我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

秦度思忖半刻,陆家女虽然出身商贾,可是不费一兵一卒便让高承贤入狱,可见不是泛泛之辈。未必不可为正妻之选,只是需要费些心思。

“安然,你放心,你中毒之事,我和你爹商议过了,一定要让柳鸣玉得到惩处!”

“娘,二娘下毒谋害主母和嫡女,虽然罪行恶劣,可是毕竟欣然是庆王殿下的人,我们也不可妄动。”

“还是我们安然思虑深远,那就等她出嫁了。”

“夫人,小姐,药膳取来了。”

“你啊,眼下什么都比不过你的身子。其他事情有娘和你爹呢。”

“安然晓得了。”

“今日之事还得多亏那位公子,要不是他叫来官差,只怕是一时还脱不了困。”

“穆公子为人可好了!”

“那是衫越好还是穆公子好?”

“自然是衫越......夫人和小姐惯会打趣灵犀。”

“灵犀,我和娘商量着等到二小姐出嫁了,便择个吉日将你与衫越的婚事办了,可好?”

“但凭夫人小姐做主。”

“那一会就让衫越过来,娘问问他的心意。”

“听安然这般说,这穆公子今日又救了你一回。”

“是,他自然是极好的。”

可我如何能够上九重天揽月呢。

“他家中可有婚配,要不要娘帮你......”

“他家中兄弟众多,诸事烦扰,婚配之事只怕他也做不得主。何况我们不过是一介商贾,何必自寻烦恼。”

“人不应该妄自菲薄,商贾如何,世家子女又如何。我们安然在娘心中便是那皎皎明月。”

“娘......”

“好了,用膳早日歇息吧。灵犀同我一道去书房吧。”

“是,那我让冬青来照顾小姐。”

“去吧。”

陆家别院书房内,陆轻舟听着衫越的话,陷入了沉思。

偏巧昨晚安然于酒宴之上,提起重阅账本一事,当晚账房就有被翻找过的痕迹,并且还走水了。天下哪里有那么巧合的事情。

“让人查查昨晚二爷和二夫人的行踪。”

“是,老爷。”

“老爷,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商量。”

“灵犀,进来。”

“衫越你可愿意娶灵犀为妻?”

衫越重重跪在青石板上,“衫越愿意!”

“老爷,这两个孩子自幼跟随安然行船,感情甚笃,如今年岁也不小了。不如我们就成人之美吧。”

“好,好事情。”

陆轻舟看着眼前的场景不由自主想到沈兰溪与自己成婚之时,也是这般葱白的岁月,到底是为自己操持内围之事辛劳了不少。

他握住沈兰溪的手,“起来吧,去忙吧。”

“是,夫人。”

“是,夫人。”

“夫人,这些年也辛苦你了。等孩子们的事情都了了,我便带你归隐田园。”

“你这脾气能行?”

“陆家以后有安然当家,我自然是能行的。”

“夫人,时候不早了,我们安置了吧。”

同声若鼓瑟,合韵似鸣琴。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小姐,这蜡烛快燃尽了,我去换一个。”

陆安然从锦盒中取出那个熟悉又无比陌生的镂空雕花平银手镯,亦如前世透过那微弱的烛光,看透那隐藏在他内心深处的谴眷情意。

“冬青,等一下。”

“小姐。”

“把烛台放下。”

“今夕何夕,得见良人;亲卿爱卿,永不负卿。”

陆安然一遍又一遍地细细查看那些字,除了扑面而来的情深之外,又发现那字异常熟悉。

“小姐……”

“去换吧,多点几盏蜡烛过来,我要查阅剩余账本。”

“是,冬青这就去。”

没错了,除了手镯内的字体,还有手镯上的花纹居然是兰花草。

兰花草只有在甜水巷见过,且在大翰极其稀有难以存活。

原来如此,既然他精通易容之术,那么那位“老僧”只怕也是他了。

真是没想到,兜兜转转他还是来到了这个他挚爱之人芳魂云落之地。

恻怆竟何道,存亡任大钧。

陆安然一时困惫,趴在桌案上神昏意乱,冬青只当她倦了,去了小厨房煎药,却不知墙角数枝梅临寒独自开。

“噗通”

“睡着了?”

穆川从一旁的衣架上取下披风,纤悉不苟地将她围了个严实。陆安然似乎有所察觉,扭头又睡了。

“今日你定是累了。”

可回头又想到她那番言论,虽然此刻气消,但是却也觉得该莫为已甚才能让某有所挂心。

他低头用牙齿密密层层地咬在陆安然的小拇称上,不轻不重,却留有痕迹。

“疼!”

趁着陆安然张嘴的功夫,他又塞了一颗百草丸给她,她倒是乖巧,咽了下去。

“苦,想吃青葡萄。”

“好,明日我就将葡萄藤移栽到这院子里来。以后你想吃多少就有多少。”

“嗯~”

穆川看着陆安然的睡颜,终是不忍心她这般难受模样,轻手蹑脚得抱起她送上了一侧的床榻。

只得是青丝秀发惹人怜,万般模样在心间。

“啪嗒”

穆川又从来处回去了,只留下影影绰绰的虚影。

“这后窗怎么来着?”

“冬青~”

“小姐,您何时睡在榻上了?”

“我也记不清了,许是刚刚迷离惝恍了。”

“小姐,这药还喝嘛?”

“倒了吧。”

“月珠那边如何?”

“如小姐所料,二小姐果真把那玉佩珍藏密敛。”

“我知照了。备水了吗?”

“已经备好,小姐可去净房沐浴。”

“嗯~”

陆安然潜入水中,回忆着昨晚的事,既然庆王想娶陆家女,陆欣然想嫁琼枝玉叶,那我又何不玉汝于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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