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秘密

秦川也很意外白茶答应得这么快，他开始陷入自我怀疑，思考白茶到底是不是吸血鬼。

白茶迫不及待地说出问题：“就是……你父亲呢？这么多照片和画好像都没有看到可能是你父亲的人。”

秦川也听了白茶问题，似乎是在意料之内，“我没见过他，他在监狱。”

监狱？白茶愣了半天，因为这实在不是一个常见的词，起码在生活中，它不是。

“因为偷……盗？”白茶试探的问。

“杀人。”

“啊？不是……”白茶突然慌乱又很快平静下来，小声提醒秦川也：“这可不能乱说呀。”

“你看我像是开玩笑？”秦川也挑起一边眉毛，似笑非笑的样子，摇了摇头。“到你说了吧？”

白茶突然天真的笑起来，他扯出胸前的项链，上面是一个红色的球。白茶像炫耀似的，到秦川也眼前晃了晃道：“恶魔也怕银器。”

秦川也觉得好气又好笑，他也没想到听人说自己的特殊身份感觉会如此奇怪。可能是因为平时就被教育这是假的缘故，秦川也看着白茶拿着项链骄傲的神情，心里生出些许怀疑。

秦川也没有说话，但看他五味杂陈的表情，白茶也猜到了他不信。

“真的，不信我可以证明。”白茶语气坚定，秦川也倒也是好奇了起来。

“怎么证明？你……要画圈？就像电影里那样。”秦川也用调侃的语气猜测着，白茶摇摇头否定了秦川也的猜想。

白茶到处看着，像是找着什么，最后目光停在秦川也身上。

“我可以……和人签契约的。”

秦川也抬手微笑着指指自己问：“我啊？”

“不然我怎么给你证明？”白茶的反问问得秦川也哑口无言。

秦川也感觉脑子有些转不过来，他按着眉骨低下头来思考。过了会儿他抬头问白茶：“签你们那个……契约是干什么的？”

“呃……和故事一样，出卖灵魂让我们帮忙做事。”白茶乖巧地回答着，这反而让秦川也更不相信他的话。

“你直接证明吧，我看看你能弄出什么来。”秦川也对这件事几乎不抱希望，只是图一乐想看白茶能做出什么来证明这天方夜谭，同时安慰一下被这谎言套出一个信息的自己。

白茶倒没发现秦川也这心思，乐呵地摘下项链。他拉过秦川也的手把项链放在对方的指尖，秦川也被刺了一下急忙收回手。

在秦川也把手放进嘴里止痛时，面前的黑暗中逐渐形成一个红色的法阵。他停下对手指的吮吸，看着眼前的法阵感到不可置信。

白茶的声音在此时响起，是在念着咒语。法阵中浮现散着红光的符号，秦川也并不能看懂上边内容。白茶解释道：“这上面写的是条约。”

秦川也看着法阵上的符号，越看越觉得熟悉。突然，他想起了什么，问白茶：“英文？”

法阵逐渐稳定，中间的条约逐渐变小，缩到一张纸上飘到秦川也面前。秦川也接住纸，并不能读懂上边的内容。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我不知道……”白茶翻翻自己的口袋掏出一张纸回答秦川也：“妈妈教我的时候我也没记住意思，抄下来了，你看看。”

秦川也看着纸上工整的字心里不由的想：真是字如其人。

“这上面只说了签约的好处……那代价呢？”秦川也警觉的感到这张纸上写的条约也许并不完全，他看着站在身旁的白茶问。

“你怎么知道有代价？”白茶故作一副惊讶的表情看着秦川也。

“故事里是这样写的。”秦川也觉得不够又补充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你说是吧？”

“是这样没错，但是……代价就写在背面，你为什么问我？”白茶指着纸瞪大眼睛盯着秦川也。

秦川也感到有些尴尬，他翻过背面，纸张果然列出了要付出的代价。他一会翻过去看看又翻回来查查，其实前后并没有关联，他只是想缓解尴尬。

“出卖灵魂……会怎样？”秦川也看着眼前瘦小的白茶，他看起来算不上男人的模样，顶多是男孩的样子。他想象不到面前人和书中无恶不作，肆意破坏的恶魔有什么共同点。

白茶扣扣手指，像做了坏事等着受罚的小孩：“会失去自我，被恶魔操控，但是……这取决于恶魔想不想，还有……死了会下地狱。”

“你倒是解释得清楚。”秦川也把纸还给白茶问道：“这纸上写的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遵守？”

“恶魔的契约不仅束缚了签约者，也束缚恶魔本身，契约不会说谎。”白茶十分认真地回答着，他没发现秦川也并没有在意他的解释。

秦川也盯着放画纸的柜子许久，他转回头问白茶：“你级别不低吧？”

“你怎么知道？”白茶脸上的兴奋肉眼可见，他的骄傲溢于言表但又试图装出谦虚的样子。

秦川也看出白茶等着被夸的小心思，他依着白茶的期待答着：“你戴的项链应该是强的恶魔才有的吧？”

白茶的脸逐渐涨红，他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激动的掏出项链迫不及待的炫耀：“最高等才有的法器。”泛红光的项链在秦川也面前摆动，每摆过他的眼前他就会隐约感受到项链对他的些许引力。

秦川也对法器并不感兴趣，他问出最后一个问题：“既然你是最高级，那么签了契约后你能帮我做的事有什么不一样吗？”

“你想要什么？”

“能杀人吗？”秦川也低头问着在遇到白茶前只敢在心里想，并不敢真的实践的事。

白茶笑着凑近秦川也，几乎要贴上他的脸。玫红的火焰突然烧遍白茶全身，待到火焰熄灭，白茶完全变成恶魔的样子。

白茶额头生出一对长角，身上皮肤变得更加惨白，眼睛里的眼白被黑色包裹，瞳孔变成了横向，身后多出巨大的翅膀和标志性的箭头尾巴。他变大不少，看着是变成了个成年男性。

白茶眯着眼笑，看不出他眼里的真诚与虚伪。他与秦川也对视，并未在对方眼里看到一丝害怕时，他兴奋了，“如果我说能，你要和我签契约吗？”他的声音也发生了变化，变低沉了不少。

“签。”几乎是问完问题的下一秒，秦川也没有过多思考便答了出来。

白茶捧住秦川也的脸，离得更近了：“签了，就一辈子被这个契约绑住了，我也只会有你一个主人，你确定吗？”

“确定。”秦川也没有一丝波动，依然肯定的回答，只是他多了一个疑问：“你同意我当你一辈子的主人吗？”

“同意？还有什么人能比杀人犯更适合当恶魔的主人？”白茶以反问的形式回答了秦川也，秦川也会意，露出轻松的笑。

白茶咬破嘴唇碰上秦川也，他没有躲开，血液流进嘴里铁锈味在口腔中蔓延开。发生什么秦川也都不感到奇怪，他很平静的看着一切平时不合理的事情发生，内心并未泛起波澜。

两人一直接触到法阵关闭，白茶移开嘴变回了原样。见秦川也舔了舔嘴唇，一副意犹未尽的表情，白茶羞红了脸但还是提醒道：“这是血契，你看看胸口有没有出现图案。”

秦川也撩起衣服，左胸果然有个不小的红色图案。“这是什么？”秦川也问道。

“类似纹身……反正就是表示签成功了。”白茶想解释，但感觉又觉得麻烦就直接说了作用。

“能隐藏吗？”秦川也看着图案皱起眉头。

“能，但是藏它干什么？挺好看的呀，穿衣服了也看不到。”

“有这个……不能考公。”

见秦川也一脸正经，白茶也没多说什么，一挥手纹身便消失不见。

白茶突然变得放开起来，好像这就是自己家一样，他开始四处走走看看。

秦川也看着白茶在旁边翻着东西有些不爽：“你挺自来熟啊……”

白茶听出语气中的不满，赶忙把东西放回去，回到床上装出困倦的样子让秦川也赶紧睡觉。

秦川也看着床上假装睡着了的白茶，不禁有些怀疑他是不是高等恶魔，与其说是相信不如说秦川也是逼不得已。

秦川也躺在床上，身旁的人又在转动身体，秦川也的被子也被扯走不少。秦川也突然想起什么，转身看着白茶的背影问：“你既然是高等恶魔，没带钥匙对你来说是问题吗？”

“没主人就没力量。”白茶解释得很快。

秦川也不再说话，他并不把与恶魔签约当回事，到现在他也分不清这一切到底是梦还是现实，只是他好不容易有机会能解心头恨，即使是梦他也想在幻想中抓住机会。

秦川也拿起床头的手机，给周存希发去信息。

秦川也你那手镯哪买的？

发完秦川也就放下了手机，他不清楚发这话的意义，或许是想留下些痕迹，第二天告诉自己这是不是梦。

白茶的项链轻轻放在他的手上，发着红光，秦川也猜想这应该就是拥有力量的表现。

戒指和手镯在一瞬间失去了意义，他又起身将两件物品用布包好，放在了书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