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鹤淮在小院里等的是一刻都没安心过,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觉得是不是他们回来了,后来更是放心不下的直接去门口等着,就坐在台阶上眼巴巴的看着路口的方向。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夜色从漆黑如墨渐渐变得有了些许光亮,月落西沉,已经隐隐有了日出的苗头。
就在这时, 白鹤淮终于听到了苏昌河的声音,也就在这个时候她不觉得苏昌河嗓门大了,听见也不觉得烦了,反而是一种莫名的心安。
“苏暮雨!”
明明最先听见的是苏昌河的声音,她却喊着苏暮雨的名字就扑了过去,不顾旁边还有其他人在,白鹤淮就直冲冲的扑进了苏暮雨的怀抱。
小姑娘主动不稀奇,罕见的是,苏暮雨竟然也没有拒绝。
苏晓月和苏昌河在旁边像是看什么有趣的事情,脸上都挂着一样的笑容,这种情景可不是经常有机会能看见。
“神医,我们都没事了,你别担心。”听到苏暮雨如此说,白鹤淮不仅没放心,反而是抓起了他的手腕细细把脉。
苏暮雨会骗人,但脉象不会,内力都快耗尽了还敢说没事。
想也知道,今晚打的有多辛苦,才会把像他这样的高手逼得内力都快耗尽了。
白鹤淮眼圈红红,“要是再撑上一个时辰,你就该死在那儿了,还敢说没事。”
“只要能有命回来,那就算没事。”苏暮雨满不在乎的笑了笑,安抚的说着,“再说我是相信神医你的,有神医在的话,只要还有一口气,就绝对死不了。”
苏昌河在一旁开口打断了他们俩的对话,“神医,你别只顾着看苏暮雨啊,也管一管我的死活,我伤的可不比苏暮雨轻啊。”
被他这么打趣,白鹤淮有点不好意思,只能是瞪了他一眼,“你这个坏胚子肯定死不了,再说身边不是已经有人照顾你了,哪还需要我管啊。”
苏晓月:“神医,医术方面我还真的不太擅长,有劳您了。”
“既然有你这么说,我就给苏昌河一个面子吧,你们俩先进去,我一起看就是了。”
事实上白鹤淮早就准备好了各色伤药,只要是觉得能用上的都摆了出来,好在他们俩没受什么严重的内伤,就是内力耗损。服用药之后再休息一个晚上,明天早上就能生龙活虎了,尤其是苏昌河,他这种坏胚子生命力最是顽强了。
白鹤淮递了一瓶药给苏晓月,说道,“慕青羊他们都不在,那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虽然是有点为难,但如果是你的话应该不会太为难。”
“啊?”苏晓月没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只是先把药瓶子接了过去,“神医,这药是怎么用?”
白鹤淮:“沐浴之后,给苏昌河涂遍全身,明天就能好。”
“沐……沐浴?”苏晓月惊讶的差点掉了下巴,“谁沐浴?我吗?”
问题虽然有点离谱,但是在她认真神色的衬托下显得愈发好笑,白鹤淮也没忍住的就笑出了声。
“当然是他沐浴了,你的内伤用不着,不过你要是想沐浴后再去给他涂药,我也没意见。”
苏晓月又是脸一红,声音压低了些,“神医你是故意的吧?”
“我当然不是了,身为医者,怎么会拿病人的性命去开玩笑呢。”她还故意说的一本正经,实际上在苏晓月看来,分明就是故意的。
心思摆的太明显啦。
苏晓月:“好吧,那苏暮雨就有劳神医照顾了。”
白鹤淮也难得的支支吾吾了起来,“放心,我当然会好好照顾了,我可是一个负责的大夫。”
此时的苏昌河还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厢房内水汽氤氲,刚结束了一场大战回来能舒服的泡热水,简直就像是来到了天堂。
房间外面传来些许动静,紧跟着就是苏晓月的声音,“昌河,神医开的药我已经拿过来了。”
“好,这就来。”
他从木桶中站了起来,随手拿起放在旁边的白色里衣,湿发随意披在肩头。
房门推开,水汽氤氲,苏昌河的视线里看见了站在桌子边明显很紧张的苏晓月,了然一笑。
“神医给了什么药,吃的还是用的?”
苏晓月:“是要涂在身上,所以……昌河你能不能脱下上衣然后背过身去?”
“为什么还得背过身,直接就来吧。”他唇边噙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有几分故意的使坏,“反正你之前不是都看过了,还有什么好见外的。”
是啊,好像是见过?
苏晓月想起了之前给他上药时的情形,不由得耳根微热,轻轻“嗯”了一声,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