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话 困境

菅原孝支小司，你在开玩笑吗？

菅原孝支这一点都不好笑

菅原孝支走吧，穿上鞋子我们回家吧

菅原被赤司的话惊了下，随后又勾起了笑，温和地看着赤司

赤司默不是玩笑

赤司默孝支哥，我今天晚上差点就对你动手了

赤司默等我回过神来，已经拎着剪刀站在你的门口了

赤司默孝支哥，你不怕吗？

赤司默我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精神病

赤司默离我远点，好吗？

赤司将手里一直攥着的报告单递给菅原，白纸黑字写着的「命令性幻听」和「精神分裂症倾向」刺入菅原的眼

黑发少年不敢去看菅原的脸，低垂着头转身就要走，然后被人握住了手腕

菅原孝支小司，我们回家

赤司默可是我……

菅原孝支你不是没有伤害我吗？

菅原孝支就算已经站在了门口，你依旧控制住了自己不是吗？

赤司第一次见到这么强硬的菅原，在他的印象里孝支哥往往是温和的，有时也会露出顽劣孩子气的一面

这样的菅原孝支让赤司默感觉到了陌生，也平白升起几分依赖

少年呆愣愣地听菅原的话穿上了鞋，被自己的学长捂了个严严实实，然后被牵回了家

菅原孝支身上都冷透了，你再去冲个热水澡然后滚去床上睡觉

赤司还想说些什么，可是看见菅原不容反驳的眉眼又乖乖低下头忍不住照做，拎着换洗衣物进了浴室

银发少年一个人坐在了客厅沙发上，盯着那张惨白的纸质报告单出了会神，随后又拿出手机开始搜索关键词——命令性幻听

命令性幻听是个人听到命令性语言的一种幻听，多见于精神分裂症、情绪障碍等，是大脑神经出现异常的表现。命令的内容有时清晰具体，有时模糊难辨。

命令性幻听往往诱使病造成刑事后果，给他人家庭及社会造成危害。命令性幻听是与违法犯罪行的关系最为密切的一种幻觉，患者对命令性幻听往往丧失辨认能力，无条件地服从，因此会发生各种严重危害行

这是菅原从网上得出的描述，他曾以为这种医学上的与精神病有关的专有名词永远不会出现在他的生活里，可现在，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就在他的面前

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流水声，菅原忍不住隔一段时间就喊一下赤司的名字，得到回复后才能勉强安心

少年知道，这种严重的疾病应该赶快通知赤司的家长才对，可前不久从赤司那里得到的有关那个世界冠军家庭的消息（17话）让菅原怀疑自己通知了真的有用吗？

那个表面上看起来风风光光的少年背地里是被父母抛弃的小孩，他的父母都有了自己的家庭，大概谁都不会再在意他的生死

那赤司怎么办？就这样腐烂吗？

他真的有资格、有能力照顾好赤司吗？

他也只是一个还没毕业的学生而已

菅原闭了闭眼，怎么也寻不到出路

“嗡嗡”

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响了，神情有些恍惚的菅原下意识接起电话，随即反应过来这似乎不是他的手机

正要开口提醒对面，菅原就听见了声关切的声音

山本优子赤司，你身体不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