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话 断绝关系

菅原孝支抱歉，我是赤司的同学

菅原孝支小司他现在在洗澡，如果您要找他的话，可能要稍等一下

菅原孝支如果您接下来有急事，我也可以帮忙代为转告

山本优子同学？洗澡？你是在赤司家里吗？这个点已经很晚了，你为什么还和赤司在一起？

对面的女声听起来很不客气，劈头盖脸的质疑从电话另一头传来，让年纪轻轻的菅原有点招架不住

银发的少年觑了眼手机屏幕上的备注，「经纪人」三个字跃入眼帘，一下子让菅原愣住

山本优子喂，喂喂

菅原孝支啊…抱歉抱歉，我刚刚走神了

菅原孝支我之所以现在还在赤司家，是因为他今晚发生了点状况

山本优子状况…？

女声顿了下，随后反应过来似的问了句

山本优子你是那个把赤司从医院里拉走的家伙？

菅原孝支是我

山本优子沉默了下，顿了顿，再开口时语气已经缓和了不少

山本优子谢谢你了

山本优子赤司他给你添麻烦了

菅原孝支没，没事的

气氛沉寂下来了，正在菅原试着开口的时候，优子先一步开口了

山本优子我是山本优子，赤司默的经纪人

山本优子赤司十二岁时就开始带他了

山本优子他是个很天才的小家伙

山本优子但因为我的疏忽，他出了很严重的问题

山本优子请问，你能告诉我他最近怎么样？今天晚上为什么会那么狼狈的跑去医院？他现在还好吗？

菅原孝支小司的情况不是很好，医生开的单子上说他出现了命令性幻听，有精神分裂症的倾向

菅原孝支今天晚上突然跑出去也是因为病情，他说他失控了想杀了我…

菅原孝支还有，昨天，我和排球部的成员们在更衣室里撞见了他出现了自残行为

山本优子彻底没了声音，菅原隐隐听到了什么重物落地的声音，然后是窸窸窣窣的似乎在捡什么东西的声音

菅原孝支那个…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菅原孝支请问您能联系上小司的家长吗？

山本优子…没用的

山本优子他们三年前就不再过问赤司了

菅原孝支赤司跟我说过，他的爸爸妈妈离婚各自有了家庭，但这种情况父母不可能毫不过问吧？

山本优子赤司还跟你说了这些？

山本的语气听起来有点意外

菅原孝支嗯

山本优子那他有没有告诉你，三年前他的父母不要他的时候，就和他签了断绝关系的证明

菅原孝支…什么？

山本优子严格意义上来说，赤司在三年前就已经没有任何家人了

山本优子他的父母确认了在排球届刚刚崭露头角的赤司已经有了养活自己的能力后就毫不犹豫与赤司断绝了关系

菅原楞住了，他忽然，想起昨天和赤司谈论家庭问题时，那个黑发的少年还一副轻松模样地笑着跟他说“孝支哥，谢谢你”（17话）

是真的不在意了还是假装的云淡风轻呢？

如果是真的，要花多大努力放下呢？

如果是假的，那笑起来的时候，会有多疼呢？

三年前，赤司才将将十三岁吧？

那时候的小家伙是怀揣着怎样的心情签断绝关系的文件的呢？

心脏一抽一抽的疼，菅原嘴唇蠕动了很久，最后还是一个字都未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