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话 孝支哥，我会杀了你的

医院

赤司等着医生的审判，她不明白什么叫「命令性幻听」，不懂什么叫情绪障碍，但他听得懂那句有「精神分裂症」的倾向，也将医生脸上那副凝重的神色看得一清二楚

医生说推荐他立刻住院治疗，赤司对此不以为意，他不觉得一个将死之人需要什么所谓的治疗

现在这样挺好的，等他拿到报告就可以宣布退役，申请退学，然后走向死亡

少年拿着报告单赤着脚往外走，医院大厅里挤满了闻风而来的记者，时不时闪烁的闪光灯刺痛着精神有些恍惚的少年的眼

……是摄像机

大脑慢半拍地做出反应，脸上下一刻就挂上了习惯性的笑容，温和又疏离，让人挑不出一点错

可惜，仅凭那种笑容是无法将现在这个只穿着睡衣还光着脚狼狈到极致的他救出记者的重重包围圈的

“请问赤司选手，你是遇到什么身体问题才这般狼狈地来到医院的吗？”

“听说你是挂了心理科，所以你是心理出现了什么问题吗？这会不会影响到你的职业生涯呢？”

“请问你为什么会选择宫城的乌野高校而非强校白鸟泽呢？你现在是乌野排球部的成员吗？你有信心带领名不见经传的乌野打败白鸟泽进入全国大赛吗？”

“请问……”

好吵好吵好吵好吵……

可是不可以发脾气，不可以闹情绪

会被骂得很惨的

不想再被骂了

好累好累好累好累……

不如就现在宣布退役吧？

反正已经觉得没意思了不是吗？

赤司开了口，可还没等他说出任何一个字眼就被人用衣服兜头罩住了，随后就能感觉到一只熟悉的手拉住了他，把他往外带

是谁？要去哪？

菅原孝支小司，我们回家

孝支哥的声音传入耳朵，赤司挣扎的动作顿住，不再试图去挣开那只手，乖乖的被那只温暖的手拉向看不见的地方

似乎是跑起来了，风带来的凉意让头上被盖了衣服的赤司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后知后觉地发现似乎听不见记者的声音了

跑远了吗？可以停下了吗？

说起来自己为什么要跑呢？

明明已经决定结束一切了不是吗？

赤司停下了步子，拉着他的少年也跟着停下

下一刻，头上顶着的衣服被取下，视野逐渐清晰，黑发的少年看见了面前那个戴着口罩把自己捂的严严实实的学长

菅原孝支笨蛋小司，想看医生可以明天看，干嘛大半夜跑出来

菅原孝支真是的，害我担心好久

菅原孝支还有，鞋子衣服什么都不穿，大晚上的不冷吗？

赤司看着菅原絮絮叨叨地给他披上厚厚的外套，还从背着的包里取出了双被塑料袋包的好好的运动鞋

菅原孝支快换上，光着脚站在地上不冷吗？

赤司默孝支哥，离我远点

黑发少年没有配合菅原的动作，只是用那双已经没什么神采的眸子看着银发的温柔学长

菅原孝支你又在说什么傻话？

菅原孝支放心啦，我绝对会照顾好你的

菅原孝支就像小时候那样

赤司默可我不是小时候的我了

赤司轻轻拍掉菅原来触碰他的手，向后退了一步和菅原拉开了距离

赤司默孝支哥，我会杀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