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雪停了,隐隐出了太阳,
宫远徵正沿着廊桥向前厅走去。
为了方便,各屋之间都有走廊连通,四通八达哪儿都能去。
前厅地势较高,建在一座矮坡上,底下是人造湖,搭着石桥。再往外,就是徵宫的宫门了。
前厅大多用来接客,所以建得很大,门口有几根粗的铜柱支撑屋顶。宫远徵就站在那儿, 有些居高临下地看着底下石桥上的云为衫。
桥头的守卫将她拦住,大声质问道。
“来做什么的?!没有徵公子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入内!”
“生病了,去医馆也不行吗?”
她的声音很轻,软软糯糯的,整个人却有一种清冷的气质。
也难怪宫子羽那个蠢蛋会那么恋爱脑,这样的人,怎么做执刃?说不定随便来个无锋的人,就把他魂都勾跑了。
“生病了也不行,云姑娘请回吧,晚些会叫大夫去羽宫给您看病的。”
守卫的话说的是很客气,可却是半分都不让步。
还没等宫远徵开口,就有一个人影从不阶下到了石桥上。
“上官姑娘。”
守卫们见到上官浅,纷纷行礼,她手拿的可是宫尚角的亲令,没有人敢对她不客气。
“姐姐怎么也来医馆,都不进去。莫不是生病了?快让妹妹看看......”
云为衫面无表情地躲开了她的手,却还是被她挽住了胳膊。
不知两人说了什么,就这么走了。
宫远徵有点心烦,吩咐了人跟着她们,准备回屋,却又想起什么,转头说道。
“派人去清点药材,看看少了什么,少了多少。再把她登记的药材也抄我一份送来。”
“是。”
宫远徵半靠在书房的矮榻上,刚喝了青羽端来的汤药,困劲儿上的很快,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眯着的。
莫约睡了小半个时辰,他派出去的人都回来了,在门口候着。一旁的青羽见他醒了,便去喊外头的人进来。
药效很强,宫远徵的精神头儿明显比方才好了不少,只是还有点咳。
进来了两人,同时送来了药材清点的结果和上官浅登记在册的抄本。
“你先说吧。”他朝左边的人扬了扬下巴。
这人是方才刚着她们出去的那个守卫。
“是。”那人行礼,开始复述,“上官姑娘和云姑娘一直走到山头才分开,属下一路跟着,在出宫门前一直没说什么别的,像是上元节花灯、新衣裳、女红这类姑娘家日常的聊天。可快到山头时上官姑娘突然停下来,问云姑娘是否要点清热的药,自己多拿了些,云姑娘就从篮里捡了几样,又说了会儿话,可太轻了,属下没太听见,只听见了半月之期和上元灯会。说完二人就分开了......”
宫远徵没说话, 只是看一旁的另一人。
那人连忙拿出东西交给他。
“属下核对过了,上官姑娘从医馆拿走的确是登记的样子,数量和药材都对的上。
纸上写的12味药材确实都是清热的,也无毒。”
莫非,她真的只是来取药,是自己想多了么?
疑感和烦躁再次涌上心头,他挥手让人都退了出去。
估计是因为生病吧,心情差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