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
正厅门口,摆着几盆开得很好的白杜鹃。
而风中的花香,正是这杜鹃散出的
青羽早已在这里等他了,见他来了,便从正厅里迎了出来。
“公子,今早......”
“这花哪来的?”
冷不防被打断,又听得他语气不太好,青羽有些愣神,回了神慌忙答道。
“是今早上官姑娘差人送来的,说是花开了,想叫公子一同赏赏。这寒冬腊月的,也不知她使的什么法子,叫这花心开得这么好......”
“丢出去。”
“什么?”
“我说。”
宫远微一字一顿地说道,后槽牙咬得紧紧的。
“…丢出去。”
“是。”
青羽大气不敢出,这种时候,她还是怕的,尽管平时时常开他玩笑。
宫远徵闭了闭眼,长出了一口气。
“叫人,准备早点吧。”
语气软下来了。青羽也不敢停留,立马指挥下人把花搬走了。
下人的动作很快,可花是消失了,空气中却还残着些许清甜的花香。
昨夜在角宫,也是这个味道。
他哥的衣服上也是。
眼神逐渐变冷,再睁眼时已然恢复了常态。
医馆新进了一批药材,都捡了样送到了边上宫远徵的书房里。
此刻他正在检查这批药材的质量。送来的种类不少,几乎放满了一旁的矮案。
宫门的效率倒是挺快,有些药材就是得等入冬了天气凉了再来,这才入冬没多久,先前他列出来的药材就找全了,每样的量也不少,全都放到仓库存起来了。
有株干叶不小心落到了身边点的暖炉内,顿时焦枯了,升起一阵刺鼻的烟合。宫远徵没注意,被呛得厉害,咳一下子停不下来。不要说本来就痛的喉咙了,胸口都传来阵阵钝痛,肺都快咳出来了。
好不容易停下了,却还是会时不时咳几下。
暖炉点得旺,屋里闷闷的,宫远徵被热气熏得脑袋更晕了,眼前的东西都好像在晃。骨头缝里冒着酸水,动一下都不行,嘎吱作响。他有些难受地靠在椅背上,闭眼,指节用力揉着胀痛的太阳穴。除了小时候比较爱生病之外,稍微大一点开始就很少这样了,现在这种感觉,真是又奇怪又陌陌生。
外头传来青羽的声音,他哑着嗓子让她进来。
移门推开,冷风在瞬间就冲了进来,宫远徵被吹得忍不住打了个寒蝉。见他这样,青羽还是有些生气的,但更多的还是担心。她走上前,一边唤道“公子。”
“…嗯?”
宫远微有些迟顿地转过一个小角度,低低地应道。
就在他转头的时候,一只手搭上了他的额头。凉凉的,很舒服。
“公子,奴婢是没说错。起热了,都烫手了。”
”嗯......是吗?”
“奴婢待会去煎服药来。方才进来是为了请教公子的意思,云为衫姑娘来了,在前厅门口,说是执......不,宫子羽让她来医馆。怎么样,让她进吗?”
“进,当然进。不进怎么能知道他的到底是要干什么?”
“另外上官姑娘已经进来了,拿着角公子的令牌,下人没敢拦,奴婢也是才知道。”
“知道了。你先去吧,我去前面看看。”说罢撑着椅子站起来,被青羽扶了一下才站稳。
“公子…真的要去吗?”
“嗯。”
她也不好再说什么,知道这有关于最后的执刃人选,一点细节也不能放过。只是替他披上外衣,行了礼先退出去了。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