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子

这是冷白第n+1次听到“殷清”这个名字。

“殷清殷清殷清，你脑子里除了他还有别人没？”冷白翻了个白眼，“不过话说回来，对面八成有幻象或隐身之类的异能，如果是幻象那就麻烦了。

殷清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你试探了好几次也没有破绽，也许他就只是个人类？”

苏墨：“你自己也说对面有可能是幻象异能者，万一我们查到的资料是假的呢？”

寸头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拷在椅子上，苏墨坐在他面前，手里拿着本外文书。

“谁派你来的？”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没说他叫什么，我已经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

测谎仪没动静，寸头说的都是真的。

“别问了，他什么都不知道。”冷白脸色极差，招呼也没打，“仇炀回来了。”

仇炀是兽人一族的鸟人分支，拥有幻象异能。因为爱人被妖族杀死而对妖族抱有极大的仇恨，多次试图把妖族的存在曝光，后来被自己的族人驱逐，流落荒岛。

幻象异能有个致命的弱点，就是使用者有一定风险迷失在自己的幻象里。幻象越大，风险越大。所以幻象异能者一般不会大范围使用异能。

“当年他爱人就是死在你手里的，人家回来找你报仇了。”

“阴魂不散。”

仇炀的爱人也是鸟人，她以生病为由杀害苏墨的父母并吃掉他们的尸体，这才让苏墨对她起了杀心。

寸头明显感觉到苏墨周身的气压更低了，大气都不敢出。

“……他给你一千万美金？我出双倍，你去做卧底。”苏墨声音冷的可怕，丢过去张银行卡。

寸头被放走的时候手脚发麻，几乎是爬着离开的。他想不明白，怎么一个两个的花上千万美金找他传话？他看着很像傻逼么？什么拍照什么卧底，分明就是让他选现在死还是活一会儿再死！还不如让他在两坨屎里选一坨最臭的吃掉！

……还是不吃了吧。

殷清的人早就在约定地点等他了，重回那栋别墅，寸头甘愿跳楼的不是被他侵犯的女生而是他。

“先…先生，这是您要的照片。”

殷清随意翻看着照片，漫不经心的丢过去一把左轮手枪和两枚子弹，“运气好的话，你就可以留下。”

“放心，你父母已经安全了。”

“三分之一的概率，赌么？”

每一个字都如同恶魔的低语，敲击着耳膜。

寸头从袁飞手里接过装好子弹的枪，心脏几乎要破开保护它的肋骨，从胸腔里跳出来。他用力的闭上眼，心说去你妈的。

“恭喜。”殷清笑吟吟的拍手鼓掌，明明活下来了，寸头却感觉自己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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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清没去学校，连请两天假回幽邃庄园。

“祖父，苏墨是妖族。”殷清把照片摆在桌上，“我们查到他与鸟人仇炀有些过节，您觉得把这可怜鬼包装成鸟人怎么样？”

可怜鬼，是指寸头。

殷萁：“随你，别玩脱了。”

殷清把寸头带到自己的实验室，面上依旧是天使一样充满善意的笑，与他的动作形成强烈反差，割裂感极强。

“苏墨给了你多少钱？”语调轻快，如同下午茶时间的聊天。

寸头被绑在实验台上，感受到殷清微凉的指尖分开他握拳的手，语无伦次的求饶：“没有…没有！我错了，别杀我……我没给他传递任何信息！我没有背叛你！”

殷清喜欢看猎物濒死时绝望的表情，喜欢他们痛苦的神色，就像当初EF的人喜欢他父母卑微的求饶，喜欢他绝望的挣扎。所以大多数情况下，他是不会给自己的“玩具”做麻醉的。

不过这次情况特殊。

在失去意识之前，寸头看见自己被割下半个手掌。

寸头的胳膊被改造成鸟类的羽翼，肌肉发达，双腿只有原来的一半长短。与鸟人还是有很多差别，但是没关系，这就足够了。

殷清派人把他丢在那栋烂尾楼里，他的舌头被割下无法说话，无法像鸟人一样挥动双翼飞行，只能等待别人发现他，救他或让他死。

仇炀的出现让殷清提前准备好的替死鬼没派上用场。替死鬼是个隐身异能者，之前曾在苏墨所读的初中教书，因为针对学生、带头搞冷暴力而被撤职。

回学校之后，殷清得知苏墨自他请假起心情就一直不大好，他把原因归咎于仇炀。

知道苏墨是妖族后，袁飞顺着这条线调查，基本上把苏墨的信息都查出来了——包括与仇炀的交集。

“同桌，这几天讲什么了？”早自习，殷清一只手支着脑袋，把纸条推给苏墨。

他的字并不好看，潦草的很。苏墨故意在那几个张牙舞爪的字中间写道：“主要是卷子，没讲多少新课，午休给你讲？”

“午休想补觉，你方便的话还是晚上吧，我给你发视频。”

殷清在纸上画了个爱心表示感谢，苏墨盯着看了两秒，回去做自己的习题。

“你真的在看题吗？”殷清突然凑在他耳边细语，苏墨不动声色的把他推开，揉了揉耳朵。

不能把殷清当成殷公子，绝对不能。

这对他们两个不公平。

晚上殷清如约给苏墨发视频通话，对方一秒接通，屏幕里却没人。

殷清：“苏老师怎么不露脸？天花板上有什么东西吗？”

刚洗完澡的苏老师发梢还在滴水，只下半身围了条浴巾，嗓音如同刚刚结束一场欢爱般性感，“没穿衣服，你要看么？”

“你要展示么？反正我不亏。”

苏墨擦干水随便套了个短袖，把摄像头对准自己，“展示什么，展示一下你请假这两天我的学习成果？”

“说起来我还挺奇怪，你这么聪明真的需要我给你讲吗？”

不怪苏墨疑问，按殷清平时的能力，他一上午都用不上就能把两天的课补回来。

即便如此，苏墨还是讲的很认真，生怕他听不懂。

殷清就放松多了，他开了个幻象坐在这儿自己跑一边画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