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头看见包厢里的项木和苏墨愣了一下,尴尬的低下头,嘟囔着:“您的酒。”
“怎么沦落到这了?不是挺厉害的么?”苏墨往沙发上一靠,敲敲面前的玻璃杯,笑的很邪,“倒上。”
寸头咬着后槽牙倒了杯酒,心里不甘的骂着:装什么逼。
下一刻,包厢门打开,有人冲进来把寸头推倒,桌上的啤酒撒了一地。那人骑在寸头身上,拳头接连落下来。寸头似乎被打懵了,挨了几拳才把人踹开。
寸头:“丁文洋?你他妈疯了!”
“都怪你…都怪你!混蛋!!!”丁文洋眼球充血,泪水糊了满脸。
苏墨把寸头控制住,脸色彻底冷下去。“这里人多不方便,有什么事出去说。”
“丁文洋你冷静点!”项木拉着丁文洋,跟在苏墨后面出了包厢。剩下的人在原地面面相觑,都被这一出搞的摸不着头脑。
殷清想去看看又不方便,只能在项木衣服上装了个微型监控,用幻象把它隐藏免得被苏墨发现。
“咋回事儿……丁文洋怎么气成这样啊…?”
“不知道,那寸头偷他家东西了?”
苏墨再回来时后面跟着警察,A班这帮学生稀里糊涂的被带去警局做笔录。
微型监控没用上,殷清从苏墨口中得知了事情全貌:
寸头被退学后,又去找了丁文洋邻居家的女生,这次没人发现,女生被他玷污了。寸头拍了照片威胁她不准报警,逼迫其多次与他发生关系。
终于,女生跳楼了。
跳楼之前女生找过丁文洋,哭着讲述了自己的遭遇。不等丁文洋想好怎么安慰她,女生便与世长辞。
丁文洋四处打听,终于找到寸头的工作地点,就这么怒气冲冲的找过来了。
他平时几乎不锻炼,没多少力气,寸头啥事没有,丁文洋道个歉就被父母带走了。
寸头承认了自己的罪行,已经被拘留——他留过级,已经成年,可以正常判刑。本以为自己下半辈子都要在牢狱中度过,没想到第二天就被带走。
他还以为是自己爸妈找了人,对带自己出来的男人连声道谢。男人不声不吭,寸头只能讪讪的闭上嘴。
“这是哪?”
男人依然不搭理他,只是对着迎面走来的人毕恭毕敬的说:“飞哥,人带到了。”
袁飞打量着眼前这个毛头小子,寸头被他盯得浑身起鸡皮疙瘩,也跟着叫了声“飞哥”。
“你还没吃晚饭吧?”
袁飞把寸头带去一家餐馆吃饭,寸头忍不住还是问出他困惑已久的问题:“是我爸妈找你们的吗?怎么我出来半天了也没看见他们……”
“当然不是。”袁飞抽了张纸擦嘴,“是我们家少爷找你。”
寸头一听不是,连嘴里的食物都忘了咀嚼,“你们少爷?找我?”
“你见过的,他也是京都一中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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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少爷,人出来了。”袁飞对刚上车的殷清汇报,“我不太明白,您为什么要找一个弱小的人类?”
“因为好玩啊。”殷清漫不经心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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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车库,寸头和带他出警局的男人往那儿一站,一个笔直如松,另一个哆哆嗦嗦好像小偷。
“我不是说上去等?”
殷清的住处是栋联排别墅,相邻的两栋也都被他买下了。别墅的装修简约大气,寸头束手束脚的被安排坐在殷清对面的单人沙发上。
“认识我么?”
他这张脸实在出众,加上被苏墨羞辱的时候殷清就在旁边,寸头对他有印象。
“您是苏墨…啊不,墨爷的同学?”
殷清此刻的气场与昨天在KTV里完全不同,明明穿着校服却半点不像学生,反而像把他人性命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君王。
“别这么紧张,我又不会吃了你。”
“只是想请你帮我办件事而已。”
寸头虽然莽但也不是傻子,连忙迎合着,“您说,我能帮上忙的我一定帮!这是我的荣幸。”
殷清挥手示意袁飞把资料给他,笑盈盈的说:“话说太早了可不好。”
资料上有他们查到的苏墨的信息,有EF组织和世界上非人生物的介绍。
寸头越看越觉得不可思议,睁大眼睛颤抖着问道:“这些都是真的?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殷清:“当然不是。”
“我们现在怀疑苏墨不是人类,但是缺少证据。”殷清签了张五百万的支票推给他,“事成之后,再给你五百万。”
寸头咽了咽唾沫,明白殷清要他干什么了,“我不行,这个我真做不到,要不…您还是让我回去蹲监狱吧?”
殷清:“美元。”
寸头更犹豫了,但最终还是坚持拒绝:“这不是钱的问题……我真的不行,您为什么要找我啊?”
殷清遗憾的叹了口气:“忘了说你父母也在我们手上来着……不行的话就只能抱歉了。”
袁飞得了指令,短匕立刻压在寸头脖子上。寸头一看情况不对连忙改口:“我答应!我干!别杀我!”
冰凉的刀刃离开皮肤,寸头吓出了一身冷汗,“需要我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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烂尾楼里,苏墨解决任务目标,刚要走就被冷白叫住。白发少年指了指拐角,摄像机镜头正对着这边。
“你最近怎么总心不在焉的,还在想殷公子呢?”
寸头哆哆嗦嗦的拍照,摄像机被改装过,照片会自动传到袁飞那里。眼见那两个妖怪靠近,他腿都吓软了。
“怎么是你?”
苏墨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寸头一哆嗦跪地上了。“我我我我是被迫的求求你们大人不计小人过饶我一命!”
苏墨:“……”
冷白:“……你认识?”
苏墨把相机拎起来,轻蔑的嗤笑一声,“初中同学。带他回你那儿吧。”
冷白住的地方离市中心很远,都快进入郊区了。寸头被素白的圆球包裹飞上高空,吓的哭爹喊娘什么都招了,怂的一批。
刚一落地,看见屋子里的器械,寸头两眼一翻吓晕过去。苏墨干脆先和冷白研究起那个相机。
找这么怂的人来,相机肯定动了手脚。
冷白:“对面为什么要找他?总不能单纯恶趣味吧?”
苏墨:“也不是没有可能。按他说的,找他拍照的人是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