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搬上楼，两人已经累的筋疲力尽。
猫在地上随便走着，余晟津紧紧地把廖芜媛贴在门后颤栗拥抱。
廖芜媛感觉到了他身体的变化。
她轻轻地帮他摘掉鸭舌帽，一手覆在他的后脑勺，一手捧着他下巴亲了一下。
“今天不来了好吗？因为我很累。”
“我答应过你的事什么时候没做到了？”
余晟津将自己的双手伸进她的毛衣里，开始帮着她解衬衣扣子。
解完衬衣扣子，又帮她用一只手解开内衣的三排扣。
内衣是蕾丝聚拢型，他往上摸的时候感觉内衣带的痕迹勒红了她。
“穿那么紧，勒得不疼么？”
“不疼。”
“下次别穿这种了。”
“不穿的话，我总掉……”
“去洗澡吧，那上面覆一层汗了。”
“那你呢？”
“我帮你处理一下锅底，还有那条鱼。”
廖芜媛洗澡的时候，余晟津接了一个电话。
电话那一头是方继学，说是想跟他聊件事顺便吃个饭。
余晟津表示自己不在家。
方继学笑呵呵地回应：“在谁家呢？”
余晟津知道他在明知故问：“你可别没眼力见儿。”
方继学收起笑容，开始点题：“你还记得咱们那个二十周年失踪案母带么？我本来要给你的。然后我一直收着，结果今天我的柜子被打开了，那个母带不见了。”
余晟津觉得奇怪：“怎么会不见呢？监控怎么说？”
方继学说道：“监控那一段被人蓄意剪掉了。”
余晟津剪开鸡块，开始把椰子鸡汤的调料做好，又自己处理着鱼。他戴着蓝牙耳机，听着方继学的一些分析。
“我这个东西放了很久都没有人拿，怎么这几天有人拿走了？”
“你身边有可疑的人吗？”
“最近来了几个新闻学院来的实习生。”
“到底几个？”
“八个，跟我的就有两个。”
余晟津把锅洗干净，继续对着耳机说：“两个的话，你还有他们联系方式么？”
方继学思考了一会儿，接着说：“有的。”
“打得通么？”
“就是打得通接了电话我才觉得有问题。”
“你这么一说倒也对，你跟小邵他们说了吗？”
“还没，就想来问问你……”
“我20号就回来了，你先跟小邵他们立个案。”
方继学低声回应了一句，说：“那好，谢谢兄弟。”
余晟津把鱼直接处理了一下，接着放入锅里蒸。
十五分钟后，廖芜媛也洗好了澡。
“我来吧，你去洗澡吧。”
廖芜媛穿的依旧是那条长袖纯棉白色睡裙，头上这一次多了一条粉色的干发帽，几根头发贴在脸边，她的脸蛋就跟着火一样通红。
他们换了班。
余晟津把登山包放在她的房间，从里面拿出一套黑色的运动短袖短裤。
猫还在四处走动，朝着去洗手间的他嗷呜嗷呜地叫。
“马蹄莲，过来我这吧。”
小猫听到女主人叫唤，走进了厨房。
余晟津看着毛巾架上的毛巾，浅浅地笑了。
洗好澡出来后，余晟津看见餐厅里只有滚烫烧开的椰子鸡汤，小猫在客厅里自己的小家软绵绵躺着。
廖芜媛在阳台上摸了摸四件套，接着又按了一下烘干机。
“洗好啦？”
“嗯。”
“你等我洗个手，等会儿吃饭。”
“没事，我跟你一起进厨房，我得把鱼拿出来了。”
“蒸鱼了？”
“嗯。”
他们一前一后进了厨房，廖芜媛看着他从锅里拿出鱼，心里一阵温暖。
摆好菜，他们开始下肉入锅。
余晟津又从厨房拿出一个碗来，开始给廖芜媛装鱼。
鱼肉白花花的，看着又嫩又软，有了蒸鱼酱油和姜丝的助攻显得更加鲜美。
很快碗装满了一堆鱼肉，而廖芜媛正低头喝着椰子鸡汤。
廖芜媛轻轻地用筷子夹着鱼，一脸满足看着余晟津。
“好吃不？”
“好吃。”
余晟津通过吊灯看着廖芜媛，发现她的脸更加红润。
“你怎么做的那么好？”
“我妈教的。”
“你妈真是个大神。”
“其实是我爸爸教的，这是我爸爸留下的菜谱。我今天来你家之前，我妈就把这菜谱给我了，说是给你做鱼吃。因为我妈妈最爱吃我爸做的鱼，我爸就会变着花样儿给她做，然后把这些所有的菜谱都写下来给她。”
廖芜媛的眼睛一眨一眨的，像是在听故事。
“怎么，不信啊？”
“没有。”
廖芜媛说完话就低下头，继续夹着锅里的青菜。
“多吃点肉吧。”
“嗯。”廖芜媛抹了抹嘴巴：“可我更想喝汤。”
廖芜媛拿着勺子装了些汤入碗，轻轻地吹了几口喝进肚子。
“你喝酸梅汤吗？”
“现在不喝。”
廖芜媛全程低头，再也没有抬起来。
“小媛，你怎么了？”
“没事，我只是累。”
“那要不要等会儿给你洗个脚？”
“不用了，我给你洗吧。”
“那你家几个盆？”
“怎么了？”
“一起。”
“……”
廖芜媛和余晟津都不是在吃饭爱说话的人，他们彼此沉默，烫肉煮菜，一切的顺序都是很有条理。
余晟津发现她格外爱吃生菜，问她：“你是不是很爱吃生菜？”
“嗯，还挺爱吃娃娃菜的。”
“那我下次给你做？”
“不用给我做，教我做就好。如果你一直给我做，我一直就不会，然后我就一直叫外卖……”
“好，但我教你点基础的，鱼太复杂了，你不会弄。”
廖芜媛低垂着眉眼，他头上的汗水被他一甩入了她的睫毛上。
余晟津又问：“你吃不吃丸子？”
廖芜媛端起碗道：“给我来一颗吧。”
余晟津给她装了个牛丸，她一口咬下，汁水直接进去了余晟津的衣服上。
廖芜媛的眼神盯着那汁水，她放下碗筷冲向他的身边，给他取下纸巾擦了擦。
“烫到没有啊？”
“没。”余晟津朝她笑了笑：“没那么疼。”
廖芜媛有些着急：“对不起。”
“没事，反正我也不知道这牛肉丸可以爆发力这么强。”
黑色的衣服沾了汤汁，好比一张白布不小心加了不该加的调色，即使重新来过，那作品也不是当初的模样了。
“快脱下来吧，我给你洗。”
“不用了。”
“真的要这样吗？”廖芜媛咬咬牙：“我怕你被烫了。”
“真不用。”
他怕她担心，还掀开衣服给她看。
白花花的肌肤上，那六块腹肌尤其明显。
当然，还有几块伤口。
尽管已经愈合，但几处鱼尾状的缝合让她触目惊心。
她看呆了。
“确定没事，你别担心。”
余晟津感觉到她手指在他的身上微微发抖，频率虽然不大，但却能让他心疼不已。
“嗯。”
吃完饭已经很晚了，廖芜媛望了一眼挂钟。
挂钟显示了十点半。
廖芜媛内心一紧，开始打开手机。
但只看到母亲给自己发的微信。
母亲让她带着余晟津回家。
贺泉依旧没有给她来电话催她，就好像把她耍了一样。
她喉咙吞了吞，决定还是不回复了。
毕竟自己跟哥哥怄气，她不能让妈妈知道这件事。
餐桌已经收拾得七七八八了，廖芜媛走进厨房，跟在余晟津后面打扫。
“阿晟，你出去吧。”
“我帮你。”
“不用，厨房的东西我比你熟悉。”
“那……”
“要不这样好不好？就是书房那个洗手间有两个盆，你去打两盆热水等我。”
余晟津感觉她这句话带着哭腔，廖芜媛正在努力调整呼吸，但不争气地眼泪还是从她两边眼角滑落。
“没事了，我都说了我不疼。”
余晟津走上前，轻轻地抱住她，对她耳语。
廖芜媛停下手里的抹布，又说：“我心疼。”
想起郑可茜的交代，余晟津轻轻地吻着她的耳垂。
洗好碗，廖芜媛把干发帽摘掉了。
一头乌黑的长发瞬间在余晟津眼前泻下，如同一道黑色的瀑布一般。
书房洗手间下有两个盆，一绿一蓝。
余晟津调好水温后，看到廖芜媛抱着两个凳子进来。
凳子不大，但足以在房间里展示。
余晟津把盆放好在凳子前，俩人齐刷刷地把脚放入盆里。
简单的一盆水，终于让她松了一口气。
他俩有默契地背靠在墙上，彼此一起手拉着手。
“舒服没有？”
“嗯。”
余晟津半睁着眼，斜着看廖芜媛。
廖芜媛还是刚才的乌黑长发，一并顺在了左边的肩膀上。
“小媛。”
“我在。”
“小媛啊。”
“我在啊。”
余晟津把她搂入肩膀上，看着那浴霸的白灯。
“你明天想去哪？”
“唔……”余晟津做出思考状，“按照计划其实想带你去山地公园，但是山地公园……明天好像要下雨。”
廖芜媛想了想：“那如果明天下雨，那我带你去个地方吧。”
余晟津还在玩着她的手指，点了点头回应。
洗完脚，一切温暖。
余晟津背对着她倒水，而她穿起拖鞋转过身，朝着他踮起脚，延着他的身体抱了过去。
那股热流又蔓延进了她的内心，简单又美好。
余晟津转过身，轻轻抚着她的背，一遍又一遍。
“阿晟。”
“我在。”
“阿晟啊。”
“我在啊。”
外面的冷风还在吹，里面的地暖暖入心。
他更爱她了，她更把他当作生命里最重要的一部分了。
即使周边有阴霾，都抵不过这一丝万丈霞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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