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进退

“政治家的女儿天生就携带传承了政治家的基因吗？”

“你刚刚这段话里，几分真假自己还能分清吗。”

五条悟听完她的话之后沉默片刻问出了这样的问题让水玉有些意外，不过很快她就明白了什么，愉悦的伸出手攥住了五条悟的衣领，将他拉下来，让他与她近距离的目光相接，彼此审视。

“我没有想用话术来撬动你的心门，我只是在与你坦白。”

“说谎。”

五条悟反驳她，水玉不恼，笑吟吟的接着说。

“有一句话可能是假的，但毫无疑问，在你从那个已经变得遥远的孟兰盆节接纳我的时候，你就变成了对我而言很重要的人。”

“不能轻易舍弃的人。”

她圈住他的脖颈，使他被迫再次低下头，两个人之间因水玉的动作形成了一方小小的天地，彼此交缠的呼吸生出了一种引动荷尔蒙的暧昧来。

“我真心实意的爱着你，爱着你的存在。”

浅淡的粉色唇瓣翕动，像樱花一样漂亮。

她的神情真挚，好似再也没有比她更爱他的人。

五条悟神色复杂，他现在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充斥心间，让他拿不准该不该放任水玉接着做下去。

最后他苍白的说了一句，“你明明知道的吧，那个孟兰盆节最后没有我。”

“那就是她的事情了，我可是切实拥抱到你了。”

“再说了，我也不会在这个在你看来还不能平等对话的年纪强行让你接受，尽管如果我没有咒术天赋，这个年纪早已经出阁去为父亲联姻了。”

“今夜，就到此为止吧。”

她轻轻的在他唇边落了一个吻，一触即分，如同蜻蜓点水。

“这会是我最后一次以学生的身份面对你，晚安老师，好梦。”

直到被下了逐客令和被关在门外的月诸大眼瞪小眼，小眼干瞪眼的面面相觑时他还有点恍惚。

等真反应过来变像是黄花大闺女被登徒子占了便宜一样，手不自然的贴上被吻的地方，好似还能感受到那一抹温软兰香。

分明就是精明到了极点的做派，好话歹话全都让水玉一个人说尽了，好处也全都占了，至于坏处，在确定他会纵容她之后就直接将他撵出来了，哪还能看到坏处。

愤愤之情转化成无奈，还只是十几岁的孩子都这么难拿捏，以后那个人都成精了吧，喜欢上这种人……下场谁又知道会是怎样。

他的叹气声一声接一声，一声重过一声，月诸不满的用尾巴抽了他几下，他盘腿坐下来和水月一样揉它的毛，一手撑着头，开始审视自己的处境。

说没动心，有一点假。说动心了，他……也没那么清楚。

爱是最扭曲的诅咒，只要是人，只要还活着，就难以逃脱这个诅咒。

五条悟低头看着陷进月诸皮毛的手指，他拍了拍它的脑袋，低语道

“你被她强留了那么久，看来她真的很心狠，放不下任何一个在她身边被她爱过的。”

脑海中又浮现方才的对话，少女轻挑眉梢，一脸肆意：“如果你觉得可以接纳我，那么请允许我卑劣的趁此机会再进一步，如果你觉得不可以，还请严词拒绝我，让我寻到另一种自在。”

她根本没有给过他选择，她只是将他架在进退两难的处境里，给了她自己一份体面，然后让他自己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