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禅院

水玉步入咒术界的第一根橄榄枝是禅院家递来的。

她以无名术师的身份在外活动了数个月，在练手般祓除几个一级咒灵后，她开始频繁插手其他术师的任务，抢着祓除咒灵，尤其是在咒术世家的咒术师面前。

很快水玉便以行踪诡秘的新秀身份在咒术界声名鹊起，加之水玉有心要扩大自己的影响力，派人四处讨论自己，散布自己的名号，在短短时间成为了有头有脸的人物，不少人特意打听她。

水玉从书中和往昔完成过的课业里学习谋略，在跟随身为太政的父亲议事时有心记忆。如何为自己造势与揣摩人心虽是第一次实践，却已经把太政做事的风范习得三四，做的相当不错。

五条悟旁观了整个过程后给出的评价是：是具备假以时日会成为相当可怕的烂橘子能力的人。

接收到这个评价的水玉出声反驳：明明是假以时日可以成为让老师随意依靠并为咒术界创造出光明未来的人。

她好奇的跟五条悟打听过未来的咒术界，这位桀骜不羁的老师盘着二郎腿吊儿郎当的用最嫌弃的表情夸张的给她描绘了一个会吃人的咒术界。

彼时的少女则是在听后反向给五条悟提出了几份草案，将她觉得可行的改造方法大致的讲述一便，又说了她希望的咒术界。

五条悟陷入沉默，五条悟思考片刻觉得相当可行后从心底迸发出一股切实的喜悦，他兴奋的抱着少女转了一圈，说自己的眼光就是毒辣，一眼就看出她是改变咒术界的关键，绝口不提自己和未来水玉结盟被直白到毫不留情的拒绝的现实。

他没有什么兴趣在权术上钻研，不想为了一群朽骨弯折自己，但直接清理了咒术界上层也不能改变现状，所以他选择了教育，如果一开始就有水玉这样近乎天生的谋略家在他身边他都不敢想他现在会是一个多么开朗的人民好教师。

水玉的计划一直稳妥推进，直到收到了一份意外之喜。

咒术世家之一的禅院邀请她去教导家中的小辈。

仔细权衡过利弊后，水玉接受了这份待遇优厚的工作，虽然这会让之前打造的形象减少一两分未知感，但如果反过来利用禅院家的在咒术界的影响为自己造势，那么收益绝对会更高。

她是说一不二的性格，在决定接受这份邀约后就修改了原本制定的计划，并且以最快速度入职，带着月诸告别了她从小生活到大的宅院里的所有人。

她的乳娘眼睛里含着泪，不舍得牵着她的手：“小姐这一去什么时候回来？”

“到时候去了别人家一定要顾好自己，吃好睡好，不开心了我们就回家，大人肯定也舍不得小姐受苦……”

“一转眼的功夫小姐就从小小的奶娃娃长成了漂漂亮亮的大姑娘，都能去给别人当先生了……”

两鬓染白的妇女絮絮叨叨，言语中满是关心，站在两旁的侍女也依依不舍的看着水玉，她们没有资格与水玉絮叨家常，却一遍又一遍的确认过水玉的行囊是否有遗漏的物件，偷偷给她塞了许多的零食。

五条悟不习惯这样的气氛，站在水玉身后无聊的等待着。

“没关系的乳娘，我能常回来看你们，我是去当别人老师了，可不是出阁嫁给别人了呀。”

“到时候你们想我了就让家里识字的姐姐给我写信，我收到信就知道你们想我啦，到时候我就再坐着马车哒哒哒的回来。”

水玉一一安抚自己的家人，在接过行囊后她带着身型大到站起来已经可以和她同高的月诸走上禅院家派来接她的马车。

在五条悟紧跟着要上车的时候，水玉在座椅上安置行囊，头都没抬的将他撵了下去。

吐出的话可伤人：“老师，你就别去了。”

“你不喜欢禅院家还是五条家没有见过的六眼，你去了被发现了很麻烦。”

“……”

“真是长大了就和我生分了的无情孩子，现在就舍弃老师，以后不会就直接不认识我了吧。”

他捧心做出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用看负心汉的眼神控诉着水玉。

修野水玉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