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初显锋芒

又是几度春秋轮转，年满十八的少女已经得到了自由出门的资格。

此前，太政大臣私下来访，与他已经半放养了十几年的女儿相对而坐，两人交谈了一夜。

五条悟没有打扰他们，也不知道到底都聊了些什么，只是见太政从水玉的书房出来后喟叹一声，脸上满是怅然，他看了五条悟一眼，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的踩着晨曦匆匆离开。

他自然是好奇的，等水玉打开门后他侧身就钻了进去，耍赖一般的挡着她，不给她回避的机会。

“他怎么那个表情？”

“……大概是无奈吧，我可能惹他心烦了。”

水玉笑了笑，拉着五条悟坐回书桌前，给他倒了一杯热茶。

她的见识与能力随着年龄不断增长，水玉在私下也尝试过寻找有关少年踪迹的线索，很可惜，他好像已经陨于祓除咒灵的过程中。

这件事情五条家有心掩盖，毕竟六眼是五条家的立身之本，除去六眼，五条家本也没有什么出彩的术士，咒术界更是对一位天才还未成长便以陨落感到可悲可叹。

身处重重围墙之内的水玉能力有限，在咒术界无任何人脉与权力的情况下勉强摸索到蛛丝马迹再推测出少年结局时已经离少年离开的日子过去了数年，水玉在得到这个早已预料的结局后竟然平静无波的接受了。

难说是对其感情淡了还是本就生性凉薄，她嗤笑一声，卷起下人递来的记录着线索纸条，一点一点的用烛火将纸条烧成了灰烬。

那一夜，她也有了以后想要做的事情。

“我跟他说，我以后要成为咒术界的掌权者，让他不要阻拦我。”

“这不是早有预料的事情吗，他应该高兴才是。”

五条悟不以为意，太政这些年给水玉布置的诸项课业里都能窥见他的想法，他考水玉有关民生的问题，考水玉有关政局的问题，问水玉对咒术师的看法，甚至有一年直接将水玉带在身边，哪怕对外宣称是新的侍女，仍是在与人谈论国家大事时能带就带。

他想让自己的女儿成为什么模样，可是把心思摊在明面上来。

“不一样。”

“一个人拥有能力是一回事，要动用自己拥有的能力去改变什么是另一回事。”

“他不允许他的孩子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草包，不代表在他的孩子要当出头鸟的时候他会无动于衷。”

“……”

“复杂啊，那你想怎么办。”

五条悟看坐在自己对面低眉垂眸的水玉，轻声询问。

幻境里呆的太久，他已经有点忘记了与未来那个水玉的交易，只是关注眼下，切实的现在的水玉做打算，好歹是他养的孩子，怎么也不许别人欺负了去。

她要展露自己的锋芒了，隔着一千年的时空，他能见证她为咒术界所做的一切，当两个亲密无间的人在理想信念上都一致时，他们便是灵魂都可以共舞的伴侣。

水玉轻轻的抿唇一笑，浅浅的梨窝甜蜜动人，带着一抹羞涩，她站起身来，腰肢旋动，身姿轻柔的靠在五条悟身上，她执起他的手贴放在自己脸上，如同乳燕依偎大树一样。

“我想，老师可要和我一起努力了。”

五条悟凝视着她的眸子，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瞳，璨璨如春光，清亮动人，深处却又毫不遮掩的蓬勃野心，满满欲望。

是少女的眼睛，野心家的眼睛。

她在诱惑自己答应她。

甚至将小时候的那一套照搬出来

“好呀。”

他一分一秒都没有迟疑的答应了她，如果这是她要的，给她就是了。

从少年离开之后，他和水玉的距离就在水玉的刻意维持下被极速拉进，她做出孤苦伶仃的样子，扮出脆弱可怜的样子，惨兮兮的像只没人要的小猫一样扒住他，在他还没有察觉她的心思的时候极尽所能的缠住他。

他也确实如她所愿，纵容了她的小动作，雨夜时被叩响的门扉，闲暇时街头的执手漫步，授课时亲昵的各种撒娇。

他的引狼入室是她的步步为营，水玉总能敏锐的在合适的时候用合适的理由侵入他的空间，各式各样的亲密接触生出了习惯，最后演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到现在，他已经会选择无条件的支持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