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lan B

关睢尔被男人的重量牢牢重压着，她想要逃跑，换来的却是箍在她腰间的手更加紧扣，以至于她紧紧贴在了他带着热意的胸膛上。

关雎尔被迫仰着头承受，被他吻得几乎喘不过气来，身子一片酥软。

她微微半睁眼看他，心里想着股东大会的事，又怕激怒他，不敢再动了。

“认真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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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也自她腰间开始往上游走摩挲，解开了她上衣的几颗扣子。

关雎尔这下才是真的慌了。

她以为按匡恒玩的尺度，刚才的亲吻只能算是调戏一下她。

但她此刻终于意识到匡恒可能是要来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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匡恒突然感觉到一排尖尖的牙齿咬住了他的舌头。

关雎尔开始扭动起来，用力地想推开他。

情欲的气息越来越重，她害怕地一直往后躲。

挣扎间，上衣散开，他的目光则恣意在她身上游走，落在她白皙的脖颈、圆润的肩头、精致的锁骨、随着呼吸起伏的前胸……

在他脑海里翻来覆去的那些记忆、被蒙在鼓里压抑的怒火，衍变成了一股难以抑制的占有的渴望。

他是这么想的，也就这样做了，俯身肆无忌惮地含住她的一片肌肤吸吮啃噬，色泽逐渐扉糜。

关雎尔挣扎道：“不要……落地窗……”

半晌，他终于放开了她，声音低沉：“开关在哪？”

她脸色绯红，微微喘息，说：“窗帘的开关坏了，降不下来。”说完又强调一次：“真的坏了。”

匡恒哪里会信她的鬼话，低笑道：“没关系，我不介意。”

关雎尔呆住：“啊？”

这时一直躺在沙发上的饼饼汪汪叫了两声，跑到了二人脚边，摇着尾巴绕来绕去，打破了旖旎的气氛。

匡恒见关雎尔害怕抗拒的样子，还是放过了她，无奈道：“放心，我不会兽性大发。”

他替她拉好胸前的衣服，又有点后悔了：“那我怎么办。”

他还想帮关雎尔把上衣塞回裙子里。

关睢尔赶紧拍开他的手，自己整理好了衣服，说：“你可以…去找你的女朋友……们。”

匡恒被她气笑了。

关睢尔死里逃生，弯腰摸摸饼饼的狗头，然后坐回自己的椅子上，秒回办公状态，打开一个excel文件，边说：“刚才我得知一个新情況，晚要加班，不能和你去吃饭了。”

说完，又是打电话给吴照，又是打内线给自己还没下班的秘书，让她把整个证券办都叫回来加班。

屠龙少年终成恶龙，关雎尔也成了大晚上找员工加班的领导。

不过她没有时间忏悔，对着公司的股东名册，皱着眉头，开始计算了起来。

完全祝匡恒为空气。

匡恒：……一定是自己作恶多端，所以上天派了关睢尔来折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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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关雎尔安排好公司的工作就离开公司，她与谭宗明有约。

见面地点不是往常的晟煊集团总部双子塔楼，而是陆家嘴滨江大道上一栋并不太高的临江办公楼。

关睢尔不知道谭宗明还有这样处产业，第一次来这里，司机开车绕着楼转了一圈，差点找不到入口在哪个方向。

和当下流行的全玻璃幕墙大楼不同，这座建筑是Art Deco 风格，有着充满古典秩序感的大理石外立面。

大楼外部没有任何名宇，大门入口也十分低调，只是一个旋转门。

经过金色的旋转门，步入楼内，则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大堂挑高极高，整个顶面如瀑布式倾污悬挂知名当代艺术家的装置艺术，使用大量奢石的装修清冷大气，权威感扑面而来，犹如财富与权势的宫殿。

墙上铜制的浮雕展示了公司名字。

Plan B.

谭宗明办公室，关雎尔与他沟通汉商证券的情况。

关睢尔把谭宗明当成是自己的老板，甚至做了个PPT，先讲近期经营情况和半年报数据，简单报告完，就开始说这次股东大会。

关雎尔说：“赵瑞龙肯定有人指点，意识到我做了员工持股计划，就能得到这5%的投票权。所以股东大会上，他一定会投反对票。”

“他目前有多少投票权？”

“汉东民间的股东肯定是支持他了，要是国资也倒向他，那我就危险了，我已经让吴照今天去做沟通了，”关睢尔说，“敌暗我明，也不知道赵瑞龙打的是什么主意，就挺难受的。”

“这次你能逼他跳出来，就算有收获。”

赵瑞龙的操作越多，可能出现的破绽就越多。

谭宗明看向她，别有深意道：“是不是每一圈都领先不重要，重点是，比赛结束时，你还在跑道上。”

关雎尔汇报完工作情况，谭宗明又叫了律师进来。

律师带着一堆信托文件，解释道：“planB 是设立于开曼群岛的离岸公司，通过STAR 信托加PTC私人信托的架构控制，信托委托人和最终实益拥有人都是关小姐。”

谭宗明把钢笔塞在关睢尔手上：“签吧。”

“啊？”关雎尔懵了，“我如果签了会怎么样？”

谭宗明笑了笑：

“会被爷爷骂。”

关雎尔签了一堆名字，等律师离开后，问谭宗明：“谭总，您是想让我代持是吗？刚才的文件里没有代持协议，我们什么时候签？”

“没关系，以后再说吧。”

关雎尔一头雾水，又问：“那PlanB 是什么？”

关雎尔当场跟着谭宗明出发，搭乘私人飞机，从上海飞到了位于西部的火箭发射试验场。

大漠无垠辽阔，河西走廊的风沙吹在脸上，关睢尔闭上眼，仿佛就能感受到火箭发动机卷起的狂风和硝烟的味道。

曾经荒凉的土地，现在是文明特征的码头，人类的智慧与勇气在这里启航，飞向广袤的宇宙。

发射控制中心，紧张而期待的气氛弥漫于人群中。

观测区内，民营火箭公司九嶷航天的CEO 坐在关雎尔旁边，介绍：“九嶷航天是一家进行火箭的研发制造生产、并提供发射服务的商业航天公司。去年我们研制的固体运载火箭已经成功为 3家客户提供了10颗商业卫星的发射服务。现在我们的重点研究方向，是可回收复用的火箭。”

对方给她科普：“火箭的设计思路最初来源于导弹，导弹是用作军事用途，爆炸了就结束，没有考虑过回收的问题，当然要实现回收的技术难度非常高，后来我们看见的运载火箭，也都是一次性的，一枚火箭成本几千万、上亿美元，只能发射一次。这也导致我们往太空里运输任何东西，价格都极端高昂。

考虑到关雎尔是航运巨头家的千金，九嶷的CEO 还因地制宜举了个例子：“就像大型集装箱船，一艘的造价至少也要上亿美金，您能想象这船只开一次就报废吗。但在航空领域，目前就是这样的情况。”

“所以我们在研发可回收复用的火箭，和现在的固体燃料火箭不同，使用液氧煤油作为燃料，采用开式循环针栓发动机，可以有效抑制不稳定燃烧，灵活调节推力从30%到110%，可以比肩美国最好的针栓喷注技术。”

关睢尔这一上午从公司到PlanB，再到火箭发射场，受到的冲击太大，还没有缓过神来，她消化着大量的信息，边点点头。

“我们的飞羽一号火箭，已经成功进行了公里级的VTVL垂直回收飞行试验，不过飞羽一号是枚小型实验箭，而飞羽二号，则是——”

关雎尔看向发射塔，“飞羽二号”正矗立其中，这个起飞重量100吨高度相当于10层楼的庞然大物，即将苏醒。

“推进剂加注完成，准备点火！”

倒计时开始，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点火！”

钢铁巨兽咆哮着冲破地心引力，发动机喷射出壮观的火龙，推动火箭腾空。

火箭开始爬升飞行，并按计划悬停在一千米的高空中。

火箭开始爬升飞行，并按计划悬停在一千米的高空中。

悬停几十秒后，火箭调整姿态，动力减速点火，开始往设定的着陆点下降，飞行姿态突然有所偏斜。

“发动机推力不平衡了！”

火箭漏出了大量白色的气体，姿态明显不可控，成翻滚状从空中下落。

数秒后，火箭启动自毁程序，在降落前凌空爆炸。

两分钟，本次飞行宣告实验失败，一个亿炸没了。

只有巨大的爆炸声回荡在大漠中。

九嶷航天的CEO 脸上难掩失落之情。

商业航天就是这样一个高技术、高投入、高风险的烧钱行业。

也是谭宗明正倾注个人资产投资的行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