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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今生今世

云之羽:令妹

山谷中的战斗并未持续太久,宫尚角与宫远徵的围捕计划周密,寒鸦肆与云为衫虽拼死反抗,但在宫门精锐的围攻下,终究力有不逮。

寒鸦肆身中数箭,又被宫尚角一掌重创心脉,踉跄倒地,被金复带人死死按住。

他怀中的油纸包被搜出,里面果然是一份关于宫门近期布防和角宫人员起居规律的加密情报。

云为衫则被宫远徵的毒烟和暗器所伤,内力滞涩,很快也被制住,她手中从寒鸦肆那里接过的,是一枚新的指令蜡丸和一小瓶无锋秘制的剧毒。

“押回地牢,严加看管。”宫尚角冷声下令,目光扫过两名俘虏,心中却并无太多轻松。

寒鸦肆落网固然重要,但总让他觉得有些过于顺利。

就在此时,角宫方向,一道刺眼的红色信号火箭尖啸着划破夜空,炸开一朵凄艳的血色之花。

那是角宫内部最高级别的遇袭求救信号。

宫尚角心脏骤然一缩,脸色瞬间剧变。

“临淰!”他甚至来不及详细交代,身形已化为一道残影,以最快的速度向着角宫方向疾驰而去,心中被不祥的预感狠狠攫住。

宫远徵亦是面色煞白,对金复急道:“这里交给你!”说完也拼命催动轻功跟上。

角宫,临淰寝殿外一片狼藉,数名守卫倒地昏迷,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甜腻的异香,寝殿内灯火摇曳。

上官浅一改往日温婉模样,眼神冰冷锐利,手中一把淬毒的短刃,正紧紧抵在临淰的颈侧。临

淰被她制住穴道,脸色苍白,却并未露出惊慌,“上官浅,果然是你。”

“角公子真是好算计,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可惜你们盯紧了云为衫和那条新路,却忘了角宫内部也并非铁板一块。”上官浅轻笑,语气却寒如冰霜,“放我们离开宫门,否则我不介意让角宫夫人香消玉殒。”

“你想如何离开?”宫尚角的声音如同淬了冰,他出现在殿门口,一步步走进,玄衣上还带着山谷夜的寒露和淡淡血腥气,目光死死锁住上官浅的手以及她刀锋下临淰脆弱的脖颈。

宫远徵紧随其后,手中暗器蓄势待发。

“自然是请角公子备两匹快马,打开旧尘山谷西北侧的小门。等我安全出谷十里,自会放夫人回来。”上官浅冷静地提出条件,刀锋又逼近一分,临淰白皙的皮肤上顿时出现一道细细血线。

宫尚角袖中的拳头攥得指节发白,眼中杀意沸腾,但投鼠忌器。

“我可以答应你,但若她少了一根头发,上官浅,我保证你会后悔来到这世上。”

“哥,不能放她走!”宫远徵急道。

“按她说的做。”宫尚角的声音斩钉截铁,目光始终未离开临淰。

快马很快备好,上官浅挟持着临淰,警惕地退向角宫侧门。

宫尚角和宫远徵带着侍卫远远跟着,气氛紧绷到了极点。

旧尘山谷西北侧小门位置偏僻,靠近一处断崖,崖下是水流湍急的暗河。

此处本是防御薄弱点,平日守卫不多,此刻为换人质,更是被暂时调开。

就在上官浅即将带着临淰跨出小门的瞬间,出了事故。

或许是过于紧张,得知无锋同伴被抓自己孤立无援,上官浅一时不察脚下的碎石松动,脚下一滑,惊呼一声,身体向后倒去,而她手中紧拽着的临淰也被这股力量带得失去平衡。

两人竟双双从小门边缘滑落,直直向着断崖下跌去。

“阿淰!!!”宫尚角目眦欲裂,想也不想,飞扑过去,一手险险抓住崖边突起的树根,另一只手竭力伸出,却只来得及指尖擦过临淰飞速下坠的衣袖。

“刺啦——”衣袖撕裂的声音微不可闻,瞬间被崖下的风吼水声吞没。

两个身影如同断线的风筝,顷刻间被断崖下的黑暗和咆哮的湍急水流吞没。

“不——!”宫尚角发出一声痛彻心扉的嘶吼,挣开宫远徵和金复的阻拦,便要纵身跃下。

“哥,下面情况不明,水流太急!不能直接跳,快,找路下去!放绳梯,会水的全部下去!”宫远徵用尽全力抱住几乎失控的兄长,声音嘶哑却保持着最后一丝指挥的理智。

断崖之下,冰冷刺骨的河水如同无数根钢针,瞬间刺透了临淰单薄的衣衫。

她本就体虚气弱,这极寒的刺激和坠落的冲击让她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眼前一黑,便彻底失去了意识,任由湍急的暗流将她卷向未知的深渊。

在昏迷的黑暗深渊里,破碎的光与影却开始强行拼凑:

朦胧的温暖光晕中,小小的女孩踮着脚,努力去够书架上的一卷竹简。

一只修长有力的手先一步取下,递到她面前。

抬头,是少年清俊却略显冷肃的脸庞,唯有看向她时,眼底有冰雪初融的柔和。

“灵儿,又想偷看我的兵书了?”

春日的庭院,梨花如雪。

少年执剑,身形如松,剑光凛冽。女孩趴在石桌边,看得目不转睛。少年练完一套收势,走到她面前,用微凉的剑鞘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尖,“看会了?”

女孩皱皱鼻子,脆生生道:“哥哥最厉害!”

可随后却是撕裂一切的火光与浓烟,惨叫、兵刃交击声,她被人牵着捂住口鼻,挣扎着回头,只看到漫天火光映照着少年染血的玄衣背影,如同负伤的孤狼。

颠簸、寒冷、饥饿、无尽的恐惧,画面最终沉入一片黑暗的,所有的声音和光影都远去,只剩下一个模糊的印记:哥哥,宫尚角。

冰冷与窒息感再次席卷而来,但与记忆中的黑暗不同,这一次,有一股温和坚定的暖流,从她心口的位置缓缓扩散,试图抵御那彻骨的寒。

“找到了!在这里!”

“夫人!快!”

嘈杂的人声和匆忙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将宫临淰从那片混乱的记忆深潭中艰难地拉扯出来。

她呛咳出几口冰冷的河水,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

视线先是模糊,继而渐渐清晰,她发现自己正被一个温暖的胸膛紧紧抱着,熟悉的雪松冷香混合着河水的湿气萦绕在鼻尖,而心口处,那枚暖玉髓正贴着她的肌肤。

她微微转动僵硬的脖颈,向上看去。

映入眼帘的,是宫尚角紧绷的下颌线,以及那双此刻充满失而复得的慌乱,以及深不见底痛楚的眼睛。

他浑身湿透,玄衣紧贴身躯,不断滴着水,头发凌乱地贴在额前脸颊,模样是从未有过的狼狈,他抱着她的手臂甚至带着颤抖。

“阿淰?阿淰?能听见我说话吗?看着我,”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碾磨出来,目光一瞬不瞬地锁着她,生怕错过她一丝一毫的反应。

临淰怔怔地看着他,那些在昏迷中汹涌复苏的记忆碎片,此刻与眼前这张无比熟悉的面容彻底重合。

少年冷峻的眉眼变得成熟深邃,但那眼底深处曾只对她流露的柔和与此刻几乎将她淹没的恐慌痛惜,跨越了漫长的岁月和遗忘的鸿沟,严丝合缝地对接在一起。

他不是她朦胧梦境中的幻影,不是她莫名信赖的夫君。

他是宫尚角。

却是她的哥哥。

亲哥哥。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巨大的荒谬感、深入骨髓的恐惧,还有某种近乎毁灭性的羞耻与悲恸,如同冰冷的潮水,从刚刚恢复记忆的脑海深处席卷而至,瞬间淹没了她刚刚回暖的四肢百骸。

比这寒潭之水更冷,更让她窒息。

泪水毫无预兆地涌出,大颗大颗滚烫地滑过她冰冷的脸颊,混入他衣襟上冰凉的河水中。

宫尚角见她落泪,心脏像被狠狠攥住,疼得抽搐。

他以为她是受了惊吓,连忙更紧地拥住她低声哄慰:“没事了,没事了,我在这里,我们上去,远徵马上给你看伤。”他试图用干燥的手掌去擦她的眼泪,指尖却冰凉。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她脸颊的刹那,临淰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剧烈一颤,用尽全身残余的力气,极其抗拒甚至是惊恐地向后缩去,想要脱离他的怀抱。

这个躲避的动作如此明显,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恐慌和拒绝,让宫尚角所有安慰的话瞬间冻结在喉咙里。

他伸出的手僵在半空,怀抱也空了一瞬。

他看着她,看着她眼中那滔天的痛苦和绝望,一个极其可怕的猜想,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刺入宫尚角的心脏,让他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在这一刻凝成了冰碴。

河滩上的火把猎猎作响,映照着两人苍白如纸的脸。

临淰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那声音轻飘飘的,仿佛下一刻就要碎在寒风里,却十分有分量地砸在宫尚角早已摇摇欲坠的心防上:

“哥,哥哥…”

她看着他,眼泪流得更凶,却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我是灵儿,对吗?”

宫尚角如遭五雷轰顶,整个人瞬间僵成了冰雕,连呼吸都停滞了。他瞳孔急剧收缩,里面映出她惨白流泪的脸,仿佛看到了世间最恐怖的景象。

宫远徵刚刚带人制住不远处昏迷不醒的上官浅,听到这边动静不对,快步赶来,恰好听到了临淰那轻飘飘却又重若千钧的最后一句问话。

他猛地刹住脚步,难以置信地看向相拥的两人,又看向瞬间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灵魂,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时间仿佛在这冰冷刺骨的河滩上凝固了。

宫尚角最想掩盖的真相最猝不及防最残忍的方式,露出了它鲜血淋漓的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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